吴契关心道:“还冷?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说:“没有,可能是有些害怕吧,毕竟刚才那个画面太吓人了。”
吴契轻叹口气,伸手圈住我的肩膀,我刚想挣脱,他却手中用力说:“无关其他,同学之间的温暖,你也拒绝吗?”
他温柔的目光透着点点哀怨,我不忍在伤他,只得低着头,静静的由着他搂着我的肩膀。
“小娘娘!”男鬼站在我面前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你这是!你,你,你这是背着崔判官和别的男人搞暧昧?”
一口气没顺好,被男鬼的话气的呛到,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吴契皱着眉头说:“你还是感冒了,我去帮你叫护士吧。”
吴契起身离开,男鬼张牙舞爪的跟在吴契后面,还未挨着吴契,便被他身上的阳气弹回,摔落在我的脚下。
他狼狈的躺在地上,我伸手,将金刚菩提手链杵到他面前,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我冷冷的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就当没看见你。”
“小娘娘,咱们做笔交易吧,我说的事情你考虑考虑,你和你这个同学的事情,我也不和崔判官说。怎么样?”他谄笑着,抬头看着我。
我厌恶的懒得看他,淡淡的说:“你爱说就说吧,说不定崔珏一个生气,就让你灰飞烟灭了,你连进十八层地狱的机会都没有了……”
男鬼见利诱不成,威逼的话,又惧怕我的金刚菩提,只好化作一溜烟,在病房内绕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形状,跑了。
只是他绕圈的时候,无意见触动了熟睡的刘冬雪,只见刘冬雪眉头一皱,我心中随之一紧,她竟然可以感受到鬼魂!
我正欲上前,吴契带着护士进来了,护士见房间内开着暖气,我还披着羽绒服,脸色惨白,便递给了我一个体温表,我夹在腋下,告诉护士,刘冬雪刚才动了一下。
护士上前给刘冬雪大概的检查下说:“看来果然是睡着了,等会儿大概就会醒了。”
她说完给刘冬雪换了一瓶生理盐水,让我把体温表拿出来,对着光线瞅了一瞅,眉头微皱的看着我和吴契说:“39度2,这么大人了,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我微微一愣,怎么可能?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吴契伸手在我额头上碰了碰,又放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说:“是有点烫。”
“这男朋友当的可真不称职哈,你跟着我来医生办公室,让医生给你检查下,开点药吃。39度高烧了,在拖下去,别烧坏了。”小护士牙口很利索,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木然的跟在她后面,就听见她说的那句:这男朋友当的可真不称职。
这回该吴契实力背锅了,不称职的应该是崔珏吧,话说,崔珏也真是的,我不找他,他也没来找我,难道也是时间长了,就没有新鲜感了?
我心里不满,许是人生病了,就矫情许多,我准备等刘冬雪醒后,去找崔珏算账!
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开了一副治伤寒感冒的药,我拿着药单准备去拿药,去碰到吴契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等着。
见到我出来,他结果药方,让我去病房休息,他去拿药,我也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便同意了,一个人朝病房走去。
还没走到,便听见病房传来推搪声。我加快脚步,却见尹倩被谁狠狠推了出来,一脸的蒙逼样。
“尹倩,你怎么了?”我跑上去推了推病房们,没有推动。
“我不知道啊。”她睡眼惺忪,一脸莫名其妙说:“我睡得好好的,就被刘冬雪拉起来,狠狠推到外面了,我甚至没有时间反抗一下。”
病房门紧闭,我试着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刘冬雪的吼声:“走啊!你们都给我滚!”
我和尹倩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刘冬雪一样温柔恬静,从认识她开始,发脾气这三个字似乎从来不会在她身上出现。
她对任何人都是微笑浅浅,梨涡深深,深深浅浅,如沐春风,门内的她,极其陌生,那一声愤怒的吼声,几乎将我和尹倩的心击碎。
“小雪。”我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我是胖鸾,你到底怎么了?让我们进去看看你,好不好?”
心中寒冷,如冬风吹过,脑海中那个站在曲折的石梯上,对我们温柔浅笑的女子,面色惨然,越来越远。
“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要见到你们,不要!”刘冬雪用身体紧紧抵着门,嘶哑着嗓子,用最恶毒的话,一刀一刀划破我们的心。
“怎么回事?”拿药回来的吴契正好看到这一幕,他跑过来,面色慌张。
我和尹倩无奈的摇着头,眼泪像是断了线一样,滴滴答答,无法止住。
“刘冬雪,你醒了吗?”吴契轻轻敲门,房间内刘冬雪陷入沉寂,一言不发。
吴契叫来医生和护士,强行将门打开,刘冬雪蜷缩在门后,拒绝任何人靠近,医生叫来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医生和吴契一起,抓住刘冬雪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折腾了半天,我们早已精疲力竭,刘冬雪再次昏昏沉沉睡去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亮光,又是一夜过去,事情却越来越棘手。
第二天市公安局来人接我们去配合调查,医生将一则化验单递给刑警,刑警看了一眼后,神色凝重,嘱咐身后的小警察守在病房门口,便将我们三人带到公安局。
窗明几净的房间,到处透着肃穆,让人情不自禁的安静下来,我和尹倩靠着窗户坐着,今天是个阴雨天气,雨滴滴落在玻璃上,晕开朵朵水花。
“大刘村的两个死者身份检验出来了,是刘冬雪的父母!”警察看着手里的报告,眼神有些复杂。
尹倩和吴契有些吃惊,而我沉沉的低着头,心里模模糊糊中似乎早就认定了这个答案。警察继续说道:“刘冬雪身上的血迹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很复杂。”
警察砸吧了下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刘冬雪身上的血迹来自她的父母和一些家禽。但是没有显示有她自己的血迹。”
吴契十指捏紧,指节泛白:“凶手怎么可能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将她父母的血液倒在她身上,难怪她性情大变”
警察看了一眼吴契,眼神有些奇怪,他继续说道:“如果按你的说法,这个凶手是挺变态的,只是那些学生和刘冬雪只是师生关系,为何他们死后,血液也会淋到刘冬雪的身上?”
“啊?”我情不自禁的惊呼起来,“那些学生也是被扒皮而死?”
警察点点头说:“凶手行凶手段令人发指,作案手法干净利落,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熟练,但是我们翻过全世界的凶案记录,没有类似的手法,经常从事与刀有关工作的人可能性最大,比如屠夫,外科医生,所以这次让你们来,还想问问,刘冬雪有没有和这两类职业的人产生过过节?”
我们不约而同的摇摇头,以冬雪的性子,她从未与任何人结过仇。警察叹口气,让我们做了一份笔录后,示意我们可以离开,这时警察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通后,脸色大变。
“刘冬雪,失踪了!”
一遍遍翻看医院的监控,刘冬雪最后一个镜头是出现在走廊侧面的窗口,她身手相当敏捷,半人多高的窗户,一跃而上,回头对着监控诡异的一笑,便消失在窗户。
最后所有的监控都找不到她的人影,二十楼的高度,底下是坚硬的水泥地,没有血迹,人也不见踪迹。
诡异的气氛洋溢在监控室,尹倩胆怯的拉着我的手,她已经彻底相信这件事情非人力所为了。其他人都难以置信的瞪着监控。
翻来覆去,无法解释这一现象,终于监控室一个保安憋红了脸说:“这个画面可能是被黑了,是个假的。”
警察拷走监控,决定拿回去让专家分析一下,吴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是要回去见见父母。我和尹倩乐得自由,和他告别后,匆匆赶往受害学生其中之一的家里。
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跑到别人家里,我们只能在人家小区里晃悠,许是出过这样残忍的命案,小区异常安静。我和尹倩转悠了好久,遇到的人都是行色匆匆,或出门或回家。
彼时阴雨已停,乌云易散,逛了许久,觉得有些饿了,便拉着尹倩来到附近一家便利超市,一人买了一桶泡面,就这超市的免费开水,吃了起来。
“咱们小区这几天没什么人出来啊?”尹倩灵机一动,故意当着打扫卫生的大妈的面对我说道。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得生硬的说:“是啊!”
她呼哧呼哧的吃两口泡面说:“怎么出去一年回来,变化这么大!”
我摇摇头,叹口气说:“快过年了,估计大家都忙着吧。”
“你们俩不知道吗?”大妈成功被我们勾起兴趣,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