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有竭斯底里,在爱你的人眼里,会无比的心疼,在一个离开你的人眼中,只会让他多了一份厌烦。
玄虚被我的眼神震慑到,悻悻的放开手,许是怕我太难过,他轻轻的说:“也许,只是布的局呢?”
我冷哼一声说:“未免太过于逼真了吧。”
玄虚一时哑口,我装作大度的拍拍他说:“我能理解,莫家和十殿阎王有渊源,崔珏和莫小宁结合,算是强强联合。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这样选择。更何况,崔珏是几千年活成精的男鬼。”
“哦、”玄虚挠了挠后脑勺说,“说的有道理。”
二鬼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刺的我的眼痛,我眨巴眨巴眼睛,脑海中浮现冥婚时,崔珏在我耳畔温柔呢喃的画面。
而此刻,他的温柔属于莫小宁。
真是造物弄人!
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说好不为外界影响,怎么又在这里感叹了。
我用手肘狠狠的推了推玄虚说:“什么时候行动?”
玄虚回国身上,指了指殿上酆都的雕像说:“看见酆都手里的玉圭了么?那是机关,拔掉才可以打开暗室的门,月光斩就在暗室里。”
我愣愣的看着酆都略显阴鹜的雕像,心里叫苦连天,也就是必须看他们完成迎娶的仪式,才可以等到机会。
“你要是看不下去,可以闭上眼睛不要看。”玄虚貌似体贴的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说:“难道我听不见?”
我赌气,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们,看着他们完成一系列迎亲的仪式,直到几个小鬼抬着花轿,将莫小宁迎到轿上。
我的眼泪才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什么嘛!当时娶我的时候,自己给个大爷一样,等在阴曹地府,轮到莫小宁,他却亲自来迎亲。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来他对我的好,其实并不算是最好的。
也好,只有遇到更多的残忍,心才会更痛,痛狠了,自然就放下了。
忍着痛,等待他们都离开祠堂,我终于长长送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面对残酷,其实并没有很痛苦。
玄虚颇有些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趁着外面的喧闹声,他蹑手蹑脚的轱辘过去,攀着供香的案几,一跃而起,将酆都手中的玉圭拔下。
动作可谓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两个字:漂亮!
外面锣鼓喧嚣,遮盖了暗门打开的声音,玄虚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跟进去,我自然不能拖后腿,壮着胆子,进了暗道。
一阵冷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后的暗门应声关闭,暗道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我没有阴阳眼,看不清里面的路,只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玄虚在前面催促道:“快点走啊?”
“走你个大头鬼啊,姐姐上次不是说了,我现在看不见鬼了,这里这么黑,怎么可能看得见路?”我十分郁闷。
在黑暗中,忍不住朝前面抛了个大白眼。
“行了,行了,别瞪了,你看不见,我可以能看见,这么阴森的地方,你那白眼珠子怪吓人的。”玄虚无奈的说到,从怀里摸出一个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球体递给我说:“你拿着吧,就当照明用。”
“这是什么?”我结过来,觉得冰冰凉凉的。
“鲛人的眼珠!”玄虚说。
我吓的一哆嗦,差点掉到地上,玄虚反应奇快,转身就接到手中,透过鲛人的眼珠子发现他脸色煞白。
“我的姐姐,这要是掉地上了,我几次轮回的小命都赔不起啊。”
“赔?”我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个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我们大茅山的镇教之宝。”玄虚塞给我说,“拿好,在掉了,你就真得要两眼一抹黑了。”
我怏怏的接过鲛人的眼珠子,打心眼里,我总是希望这是崔珏安排的。在心里又一次狠狠的把自己嘲笑一顿。
现实总是一遍遍啪啪打我的脸,我却在心里一次次坚强的幻想着。真够不要脸!
拿着鲛人的眼珠子,面前的暗道明亮了许多,跟着玄虚穿过狭窄的涌到,我们来到一间略微宽敞点的耳室。
耳室空空荡荡,一点摆设也没有,我诧异不已,正准备问玄虚,却看见玄虚脸色颇为紧张。
“怎么了?你看到啥了?”
“嘘!”玄虚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安静点。
果然,一阵阵啪嗒啪嗒的走路声从我身后传来,渐行渐近,忍不住的我的背后升起一阵寒意,冷的我浑身鸡皮疙瘩四起。
缓缓回头,身后却空无一物,才想起来,自己根本看不见啊。事实证明,看不见的恐怖才真******恐怖。
“什么东西?”我吓的声音都变了,朝玄虚看过去。
“一个带着瓜皮小帽的小鬼头!”玄虚撇了撇嘴,手里伸到自己腰侧的背包里,摸索着。
又是小鬼头,我欲哭无泪,想起上次在鬼市里,遇到的那个子僵,还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就禁不住身体紧张的无法动弹。
我紧张的看着玄虚,希望他能摸索出什么管用的东西,赶快赶走那个小鬼头,却见玄虚扔在摸索着,还不时的看我我一眼说:“快到你背后了。”
“别急,别急,我快了。”玄虚说。
我气急败坏,咬着牙关嚷道:“你快点啊!”
“别催我。”玄虚倒颇有些不慌不忙,还顺道扫了我一眼说,“你确定没事?那个小鬼头已经爬到你肩膀了!”
靠,难怪我觉得肩膀猛然一沉,还以为是紧张的,没想到是小鬼头上来了,吓我的叫也不敢叫,跑也不敢跑。
“你大爷的玄虚,能不能快点,找个东西干掉他?”我气的直接说了脏话。
玄虚撇撇嘴说:“你能不能文明点?”
“给你肩膀上放一只鬼,你还能文明?”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终于掏出一张黄色符咒,夹在中指和食指间,煞有其事的念起了咒语,忽然我肩膀啥上一轻,与此同时,玄虚却无缘无故的躺倒在地。
并且张牙舞爪的对着空气挥舞着,我站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却也明白,大概是小鬼见他要给自己贴符咒,就奋起反抗,此时玄虚的样子,应该是在和小鬼搏斗。
只是,见不到小鬼,只看见玄虚自己一个人卖力的打拼着,模样甚是滑稽。
“帮忙啊!”打斗了良久,玄虚终于翻身跪地,看样子似乎是把小鬼压在了身下。
“啊,怎么帮?”我醒悟过来问道。
玄虚这才想起我根本看不见小鬼,只得低咒一声,将中指伸进嘴里,狠狠咬下去,将一口混着中指血的唾沫朝自己面前吐了出去。
只听一阵凄惨的鬼叫,叫声甚是渗人,我打了个寒颤,捂住耳朵。
玄虚见声音有点大,慌忙又抽出符咒,贴了下去,黄色的符咒就这样浮在半空中,那声凄惨的叫声戛然而止。
“他奶奶的,道行还不浅。”玄虚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我这才发现,他的胳膊上有一道流着黑色血液的抓痕。
显然是刚才和小鬼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你的手没事吧?”我连忙关心道,虽然对他很不满意,但是好歹在这里,只有我俩相依为命,要是他把我丢在这里,我就完蛋了。
“没事,一点小伤。”玄虚从包里拿出一把糯米,敷在伤口上,一阵黑烟滋滋啦啦的蒸腾着,瞬间雪白的糯米变成了黑色。
玄虚将黑糯米扔掉,又抓了一把糯米按上去,直到伤口里的血变成了红色,他才从包里拿出一卷纱布,将伤口包裹上。
“你这装备好齐全啊。”我哑然。
玄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些都是我常备的,”
我瞬间觉得自己对他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亦或者一开始就带上了有色眼镜,毕竟他还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
“还有鬼吗?”我问道。
“有,而且不少。”玄虚包扎好伤口,便继续朝前走着,我紧紧跟上,对自己无法帮助他,心里觉得有些抱歉。
“其实我来这里,是不是有些拖后腿?”我谄笑着。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你的作用要放在最后。”
“什么作用?”我郁闷异常,原来这小子一早就把我算计进来了。
“又有鬼来了!”玄虚整装待发,我吓的躲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