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你们都很笨而已。”
“你以为崔府君是吃素的,既然上次不同意阴婚,这次八成也不同意,这个玄虚触怒他了,估计也落不到好,下场不比徒侄儿好,那个月光斩到时候落谁手里也说不定呢!再说了,就算成功了,莫家也给我们很丰厚的报酬,到时候我就可以换了这辆破车,买一些新装备了。”老道士算盘打的叮当响,反正不管成不成功,他都没有损失,难怪往上贴呢!
“既然人家不愿意,还死命的往上贴干什么?还用祖传的月光斩做代价,那家人没疯吧?”我嘟囔道。
“小姑娘你是外行人,自然不知道这莫家了。”说起莫家,老道士眼中竟然有些神往。
也是能造出月光斩的家族,估计也不是等闲之辈,我没有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倒也配合,咽了咽口水说:“那莫家在江湖上出名的时间已经无从追寻,但是只知道,莫家名号已打出来就是因为是极其厉害的风水师,最初几代,因为有月光斩,莫家名望达到空前的盛大,家族很是兴旺,门徒也众多,但是中间不知道为何突然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的,直到现在莫家的祖爷爷那一辈,才又重出江湖。虽然沉寂了有一百多年,但是因为月光斩的原因,依然在这一行是个佼佼者。”
“既然名声也有了,钱也没少挣,为啥非要去折腾这个冥婚?那个莫小宁恐怕也不是正常死亡吧!”我有些不解。
老道士说:“具体幕后,人家不说,咱们也不清楚,但是我分析,人都是有贪欲的,我估计莫家的后代一直想到达最开始的繁盛,所以才出了这个损招,那个莫小姐是百年难遇的阴年阴时阴月阴日出生的,还是难得的全缺,所以养到了十四岁,就被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给弄死了。具体的方式应该是从七孔灌水银,即能不破坏容貌,还能保证尸体万年不毁。反正莫家为了和崔府君配阴婚,真的是煞费苦心,做了很多丧天害理的事儿。”
简直是耸人听闻,莫小宁年纪轻轻,竟然遭受了这么残酷的事情,而且是被自己的亲戚如此对待,我的心突然就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闷闷沉沉,呼吸困难,我将车窗开的更大一些,才稍微觉得好一些。
“其实那个月光斩,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老道士闷哼着,“但凡煞气极重的武器,都是要沾染很多鲜血,积攒了很多怒气,然后在经过高人作法,能起到一种辟邪的作用。”
“月光斩也是这样做出来的?”我好奇。
“你听说过干将和莫邪吗?”老道士反问我。
我点头,当然知道,楚王残暴,命干将和莫邪替他打造天下无双的宝剑,干将和莫邪历时三年,藏于山中,打造出来了雌雄宝剑,但是因为拖的时间太久,楚王非常生气,二人心知楚王残暴,不会放过他们,便在剑成的最后一刻,投身而入,分别化为雌雄宝剑的灵魂,从此这两把剑举世无敌。难道,月光斩?
“对的,”老道士看着略显震惊的我说,“江湖传言,月光斩是莫家第三代当家的,用自己儿子和儿媳的身体混合玄铁炼化,炼成后,双剑合一,无法分开。他拿着杀了九九八十一条生命,其中40条是幼儿的,40条是幼儿母亲的,幼儿都是当着母亲的面被杀,然后再杀母亲,可想而知剑上的怨气是有多重,积攒够怨气后,那个人作法七七四十九天,在一个月圆之夜投入最后一个引子,炼成了月光斩。”
“不是杀了八十一个人么?怎么才八十个?”我有些不信,老道士面色沉重说:“第八十一个,也就是月光斩炼成的引子,便是那个第三代当家人自己。”
靠,这么变态的方法,我震惊不已。
简直是颠覆我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为了一个破月光斩,杀了自己儿子和儿媳,杀了八十条无辜的人命,还让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最后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莫家人到底是什么构造?石头心?算计别人也就算了,还算计了自己,那得有多强大的内心啊!看来这莫家的怪和狠都是世袭的,所以到现在才有莫小宁的惨死,才有为了和崔珏配阴婚,献出了月光斩,要知道这把破剑里面可包含着他们三个老祖宗的命啊,难道就不怕老祖宗气的半夜掐死他们么?
我唏嘘不已,却发现面前莫家阴森的别墅已经近在眼前,之前不了解这一家,倒没啥,但是刚才老道士的话,让我竟然有些恐惧,下车后,腿肚子都有些打转。
和昨日不同,今天莫家大门是打开着的,屋前屋后的空地上停了不少车,但是离大门最近的一个车位上摆放了一个防止停车的标识,我想应该是留给那个什么肾虚道长的吧。
其他车位车都停满了,显然都那些打下手的人都已经来了。老道士让我帮他拿一些道具,扮作他的助手,蒙混了进去。
走进大门,却发现那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站在门外阴森森的看着我,我皱了皱眉头,难道她口中的主人也来了?
但是奇怪的是她为何不进去呢?
后来一想,既然莫家拿月光斩做酬谢,那么此刻月光斩肯定在里面了,那个煞气极重给你的东西,这些小鬼自然不敢靠近。
只是不知道,月光斩对崔珏会不会有影响,但是来不及细想,在老道士的带领下,我已经来到院中,面前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笔直的西装,大白天带着个墨镜,迎了过来。
他问清楚姓名后,也不多说话,板着个脸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模样,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进了某个黑社会窝了。
跟着老道士朝客厅走去,我情不自禁的回头打量了一眼宽敞的院落,全部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被打扫的十分干净,院子的布置十分简洁,只是在东边置放了一座假山和喷泉,而喷泉的南边竟然种植了一颗很有些年头的大槐树。
槐树性阴,而且还栽在一个似乎不容易见到阳光的地方,难免感觉到阴气铺面。而院落其他地方都空着,连花花草草也没有,估计有了月光斩,煞气太重,那些花花草草也不容易存活吧。
难怪昨日崔珏说这家院落怨气极重,估计昨日月光斩就在这里了。
身后传来关门声,我心中一紧,竟然生出一丝恐惧,我倒是大摇大摆进来了,竟然没有注意崔珏有没有跟进来。
不过自从我上了道士的车,崔珏就没有现身了,莫非是忙自己的事情了?
心中有些忐忑,跟着道士来到客厅,诺大的客厅竟然全是古代的摆设,清一色红木家具,看起来很是厚重,那些不知道是古董还是仿古的红木椅子上,坐满了各式各样的行内人。
有个别和老道士相熟的人,主动打过招呼,其他不认识的,都装作没有看见,毕竟又多了一个人来分一杯羹,谁都有些不情愿吧。
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走出来,满头白发,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皱纹,这种有钱人,又是干这个行当的,自然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保养之道,别看他身子硬朗,鹤发童颜的,但是他的年龄一定要往死里猜,估约莫也有个六七十了吧。
谁知道,刚猜完,老道士就回头朝我比了两只手指头,拇指和十指圈在一起,我目瞪口呆:“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