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摆手说:“当然不是为了月光斩,我不是捉鬼人,也不是养鬼的,对于鬼我是唯恐避之不及,所以才请了这个菩提手串,你也知道,这种辟邪宝物,一个就够了,多了可能会犯冲,所以那个月光斩对我来说,真的没多大用处。”
我诚恳的解释着,老道士也不知道信不信,贼溜溜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菩提手串,许是知道手串是个难得的宝物,于是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凑热闹,这个城市这么大,好玩的地方有很多,为什么非要去这个地方找不痛快?我劝你啊,还是打消这个主意,去其他风景区,玩玩就回家了吧。”
显然他误会我是个只为了追求刺激和好奇的人,不过这样也好,我干脆将错就错的说:“不是好奇么?本来你不说我倒不觉得有啥,你一说,我就好奇了,我自幼有阴阳眼,所以对这些事情,好奇心本来就很重,你就带我一起去开开眼嘛!好不好?”
我软语相求,老道士显然有些松动,叹着气说:“那可不是个随便的地方,里面凶险的狠,你不怕?”
“我有菩提手串护身啊!”我抬手晃了晃胳膊,电梯里橘色的灯光照在菩提手串上,竟然微微泛着些光泽,普通的菩提手串算是文玩,需要不断的盘,刷,然后才能渡上均匀的油脂,看起来非常好看,但是我手腕上的这串,戴在我手腕上短短数月,就已经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大概是长在阴间,本身又已有灵性,道行也不浅,中间还被我的中指血祭了几回的缘故吧。
老道士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好吧,就带你去吧,老道我和姑娘也挺有缘分,你这菩提手串道深莫测,和月光斩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去我倒也放心。”
老道士这么轻易松口,让我有些意外,但是既然找到进去的突破口,我也就没有顾虑许多,便让他在楼下稍微等我一下,我要回房间拿东西。
当然拿东西是真的,桃木剑和辟邪五谷还落在床头,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通知一声崔珏。坐着电梯来到我住的楼层,刚下电梯崔珏便忽然闪了出来。唬了我一跳。
“你准备和那个老道士一起进去?”崔珏显然都已经知道了。也是,他不仅可以隐身,还可以窥探我的想法,怎么可能瞒得住他,想到这里,不由的觉得自己像那个掩耳盗铃的二傻。
崔珏见我没怎么理他,径直回到房间把装着桃木剑和辟邪五谷的包背在肩上,便要去和道士汇合。他跟在身后叹了口气说:“那个老道士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的话他并未全信。”
“管他呢!反正他答应带我进去了就好。”
“我的意思是你要提防着他,特别是菩提手串,一定要戴好,不要摘下来。”崔珏有些语重心长。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说:“你不是和我一起吗?”
“是啊,我只是怕,万一去了被其他事情分心了,没法顾全你。”崔珏说。
我心中一动,一句话脱口而出:“能让分心的,恐怕只有莫小宁吧。”
“青鸾……。”崔珏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申辩,他的吞吞吐吐,证实了我心里的疑惑,但是也知道当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事情并未发生,我不能杯弓蛇影,但是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能被外界左右。
“你放心,你今晚上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其他的我不会干涉,而且我今晚上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可以去保护,不对,去分心!”我强迫自己压抑内心的苦涩他,对他粲然一笑,紧紧抓住腰间的包,推门走了出去。
出了酒店,看见老道士站在一辆半旧的面包车旁,一身道袍也有些破旧,瘦削的身体站的笔直,引起不少行人的侧目。
颇有些无奈,这个老道士未免太实在了,都不知道在车上等么,我犹豫了一会儿,待行人少了一些的时候,飞快的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便钻了进去。
老道士显然没有意料到我这么快,愣了一会儿后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我通过车内的反光镜打量着老道士的面包车,发现车后的座位已经被卸掉,杂乱的对方着一些捉鬼的道具,还有一些八卦盘,未裁的和裁过的黄色符纸杂乱的堆放在一个小箱子里,不用想也知道小箱子里放着朱砂和毛笔。
车有些年头了,车内飘着一股子腐烂的檀香味,和死人的味道极其接近,我揉了揉鼻子,将车窗摇下。窗外有风灌入,将符纸吹了起来,老道士就势扯下搭放在车座上的外套,往后面一扔,正好讲符纸盖住。
没想到老道士这样放飞自己,我不免有些侧目,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这些可以捉鬼?”
“当然了,贫道还捉过不少呢!”他颇有些得意。
我吸了吸鼻子说:“配阴婚的成功率有多大?”
老道士身形一顿说:“你怎么知道配阴婚的事情?我好像没有告诉你吧。”
我这才想起自己问漏嘴了,便打马虎眼说:“打听的啊,酒店里住了那么多奇能异士,随便打听下就知道了。要知道人多嘴杂。”
老道士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说:“配阴婚那件事情,自然有玄虚道长主阵,我们只是打打下手。”
“月光斩有几个?”我抬了抬眉毛,原来还有个厉害人物,但是玄虚道长?这个名号听着怎么这么玄乎,给人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
但是老道士言语间多少对玄虚道长有敬意,我估摸着这个道长不是年龄很长,便是多少有点能力的。
“就一个。”老道长说。
“那你还争什么?”我嗤笑道。
老道长嘿嘿一笑,眉眼里精光四溢:“你以为这个阴婚很好配么?那可是让一个平凡的八字和阴间的判官崔府君配对,前面几个配阴婚的高人,使出浑身解数,都失败了,前天的那个听说倒是成功的将宁家小姐送到崔府君面前了,但是到最后宁小姐的鬼魂还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八字也被退了回来,崔府君好像还生气了,导致配阴婚的那个高人被法术反噬,下辈子就只能在床上渡过了。”
老道士的话让我在心里得意了好一会儿,但是一想起那些晚上的事情是这些人促成的,我心里就有气不打一处来。
“前天那个道士不是起不来床了么?玄虚又是谁?”我问道。
“玄虚就是那个起不来床的道士的师叔。那个道士既然可以将莫小姐送到崔府君面前,估计这个玄虚有那个能力给莫小姐送到崔府君的床上!”老道士说。
我一脸黑线,这些人都打的什么算盘,还送到崔珏床上?哪个床?我们新婚那晚上睡的那个床?想的倒真美!
一想到莫小宁一脸羞答答的躺在那个床上,我的气就不大一出来,这个玄虚道长,我等会儿见到了,一定让他好看。
“既然有肾虚了,你还凑什么热闹,又得不到月光斩!”
“他法号玄虚……”
“管他什么虚呢!”我没好气的说。
老道士用眼角瞟了我一眼说:“你这是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