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玲珑深深皱着眉头,已找不出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他们。咬牙道:“你们就是一群疯子!”
“呵呵……随你怎么说吧!”司马长平转身打算离开,又回头说到:“太子近两天就会到达锦江城,妹妹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说完,拉开房门愉悦地离开了。
司寇玲珑回想着司马长平所说的话,想哭却哭不出来,紧紧咬着牙齿,很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害死南宫御辰。
一面是被禁锢的自由,一面是无法选择的结果,而她,正被前者推向后者。她的手脚被捆绑,嘴巴也被堵住,无法逃离,无法呼救,只能随波逐流。
眼泪涌上了眼眶,又被她强行逼下去,剩下的只有无奈和怅惘。
不出三日,太子的提亲队伍果然到达,锦江城顿时热闹非凡。
从东门至司马府的街道人声鼎沸,当地官府的衙役及司马府的部分家丁早已开出道路,不少打扮艳丽的富家小姐在人群中明目张胆地偷偷观望。她们使出千方百计想引起南宫盛贤的注意,梦寐着能因此飞黄腾达,却又丝毫不敢逾越。
南宫盛贤对两旁的风景见若没见,骑着高头大马带领提亲队伍走在最前面,身后是浩浩荡荡数十辆披红挂彩的马车,载着满满地聘礼,各由一名车夫牵着马匹缓速跟随。
除此之外,队伍的两边各有一队禁军保卫队伍的安全。
南宫盛贤走在前面,目光瞟着两边的人群,忽然发现有些不对。于是招手唤来一名禁军:“你去问问,为何只见衙役,不见锦江城的县令。”
禁军领命快步跑至一名衙役跟前,询问几句后,又点点头回到南宫盛贤身边。小声答道:“禀太子殿下,锦江衙门的县令在数日前惨死家中,案件尚未侦破。目前,新任县令还在路上。”
南宫盛贤皱皱眉头,又吩咐道:“到了司马府后,你带几个人去衙门调查一下,有什么情况向我报告。”
“是!”禁军领命,南宫盛贤挥手让他回到原位。
抬头望着天空,想到即将再次见到司寇玲珑,心情舒畅的同时又有一些紧张,或者说担心。
如此贸然登门提亲,若是惹玲珑生气可怎么办?唉,只怪父皇逼得太紧,我无可奈何才将玲珑提出来。记得在碧云庄里对她提出这件事时,玲珑是很不愿的,为了他心中的那个小子。
也不知那小子究竟是谁,一声不吭地就把玲珑丢下,害她一个女孩子家地满世界找人。若是让我捉住那小子,定要让他尝尝苦头不可!
然后,再交给玲珑发落!说不定……玲珑之所以拒绝我,是想先和那小子断个干净呢?
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志在必得的信心又回来了。
很快近了司马府的府门,远远便见到衣冠楚楚的司马靖卓与司马长平率着一众家丁在门外迎接。
行礼,将南宫盛贤迎入府中,家丁们便忙着小心翼翼地搬抬马车上的聘礼。随行而来的禁军在领队吩咐下把守在司马府周围,另有几人按照南宫盛贤的吩咐去了锦江衙门的方向。
府内张灯结彩,虽只是提亲,气氛却一点不亚于正式婚庆。
司马靖卓将南宫盛贤迎进客堂休息,以好茶相待,谈论司寇玲珑曾经的往事以及她的性格,圆司马长平对南宫盛贤说的那个谎。
南宫盛贤点头诺诺,时而陪笑,适当地抓住时机向他表达自己对司寇玲珑的爱慕之情,以及日后会如何待她。
司马靖卓当然很高兴,略带惭愧地表达自己只记得做生意,对女儿陪同和照顾的太少,使她一直都在对自己生气。
闲聊之中,司马靖卓又派丫鬟去将司寇玲珑请来,司马长平寻机告退,往司寇玲珑的房间走去。
司寇玲珑的房间中,司寇玲珑坐在梳妆台前,着一袭红装,由着两名丫鬟打理自己的装束。
对于这突如其来般的提亲,没有任何可以使她高兴的地方。望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满目伤感,妆容一次次地被打湿,脸颊上清晰地显着淡淡的泪痕。
紫儿瞧着自家主子如此伤心,自身也觉得很是难过,劝慰道:“小姐,你不要再伤心了。太子殿下已经到达多时,若是小姐依旧不出去见他,老爷知道了又会责怪你的……”
正说这话时,门外来了一名丫鬟,行礼道:“老爷请小姐尽快去客堂。”
紫儿往门口望了一眼,又心疼地看着司寇玲珑。“小姐……”
司寇玲珑颤着声音深吸一口气,合上双眼,两行泪又将刚描的妆容融花。什么也不说,给她打理头发的鸢儿也停下了手,三名丫鬟一时有些无措。
这时候,司马长平踏进了房间,对门口丫鬟嘱咐道:“你去回禀爹,就说小姐稍后便到!”
丫鬟行礼退下,司马长平向司寇玲珑走来。说到:“太子殿下已经到达多时,妹妹为何留在屋里不去见他呢?”挥手让两名丫鬟出去。
而后又说到:“不论你愿不愿意,此事能成与否,这样闭门不见可不礼貌啊!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太子呢!”
司寇玲珑依旧闭眼不理,呼吸渐渐变浅,神情也恢复平淡,随后睁开了眼眸。若不看她的眼睛,单从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儿哀伤。
司马长平对此较为满意,瞧着镜子里她的容貌轻笑道:“这不就对了嘛,别那么一副伤心的样子,太子殿下看到可是会心疼的!”
“出去!”司寇玲珑不想理他,直言请他离开。
司马长平对此并不在意,轻笑着离开了,临走时将两名丫鬟叫了进来,继续给她梳妆打扮。
看着镜子里重新装束的自己,司寇玲珑已经试着接受这无法选择的最终结果。太子殿下在雁息城已为了救我受伤,绝不可再让他为我担心,即便是要演戏也绝不可以!
两名丫鬟手法熟练,很快便又给司寇玲珑上了一次妆,看着镜子中变化的自己,司寇玲珑无数次想哭,却都咬牙忍了下来。
梳妆完毕后,司寇玲珑领着两名丫鬟前往了客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妆容的掩饰下略显苍白。
来到客堂,司马靖卓与南宫盛贤居上位闲聊,司马长平面带微笑地坐在左边的太师椅上听两人谈话。
见到司寇玲珑出现在门外,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这边。司马长平瞧了一眼便不动声色地注意南宫盛贤的表现,司马靖卓微微眯着眼,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而南宫盛贤见到门外的司寇玲珑,心里咯噔一跳,便再也无法平息,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
司寇玲珑向他行礼,轻声道:“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玲珑姑娘快快请起!”南宫盛贤上前将她扶起,触碰到她手的时候只觉得手心十分冰凉。心中不忍,询问道:“几日不见,玲珑姑娘近来可好?”
司寇玲珑浅浅答道:“谢太子殿下关心,一切无恙。”
“呵呵……那便好,那便好。”南宫盛贤见司寇玲珑穿着单薄,一时心里只念着她,将司马靖卓和司马长平给忘记了。
两人看着南宫盛贤对司寇玲珑无微不至的关怀,心中无半分怒气,反而更是得意。
好在南宫盛贤很快便反应过来,忙道:“玲珑姑娘请坐下说话吧!”半扶着司寇玲珑坐到右边的太师椅上。
又闲聊一阵,司马靖卓忽然说到:“萱儿,你看太子殿下已亲自登门提亲,你对这桩婚事有何看法吗?”
他的声音很和善,已然一副宠儿爱女的形象。
司寇玲珑对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厌恶,脸上表情却一丝不变,瞧了眼太子,只见到满眼的期盼。
于是轻声答道:“天下女子,哪个不想做太子殿下的王妃。今日太子殿下屈尊亲自登门提亲,我,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南宫盛贤听到这话,又激动地站起来,拉着司寇玲珑的手,认真的问:“玲珑,你真的愿意做我王妃吗?”
司寇玲珑微微颔首,南宫盛贤握着的手并不抽回,轻声说到:“太子殿下,民女名为司马雨萱……玲珑这二字与我并无关联。”
司马长平满眼都是喜悦,哪里想去纠正她究竟叫什么,只说到:“当初我与你雁息城相见,你便自称玲珑,我还是觉得这个称呼更与你相配。今后我依旧叫你玲珑如何?”
司寇玲珑并不反对,樱唇微启:“太子殿下喜欢便好。”
司马靖卓听到司寇玲珑在雁息城是如此自称,心中略有不爽。瞥了眼司马长平,但后者并未将目光放在他这边,似乎早已预见他会有的反应。
于是,南宫盛贤的提亲便这样轻松地成功了!
小住一日,与司马靖卓等商谈了婚宴的一些必要事宜后,南宫御辰告别了司寇玲珑,启程返回皇城向南宫宣云汇报此事。
请其择出黄道吉日,定下成亲日期,再传信到司马府,让他们提前做好司寇玲珑出嫁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