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龙海有些心满意足地为让他不放心的漂亮女人钟明秀买到了特制的戴了一把小铜锁的内裤,他心里很感谢朱工头为他解除了后顾之忧,觉得朱工头对他真好,很是看得起他。下工后,骑上自行车回了家。然后把内裤放入了他的箱底,他要在离开钟明秀时强行给她穿上,让他的媳妇永远保持着对他的贞洁。
离家赴外县工地的日子在一天天地临近。
傍晚时分,袁龙海又从上工的工地上回了家,他知道,两天后的上午要与工友们一起会合,然后坐上小工头的包车到外县工地施工去,到那里争取挣上一笔大钱。
虽然钟明秀对袁龙海没有爱,但他毕竟成了她的男人,她知道她的男人远远不比他的那些工友们狡猾、心眼多,工友们总是会把最累最危险的活计派给她的男人,所以,她又是为他担心的,担心他碰到意外。
袁龙海说:“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他坐在简易沙发上,抽一支劣质烟卷。
钟明秀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干活的时候多长个心眼,有点儿眼力劲儿,那些砖块石头还有脚手架可是不长眼睛的。”
听钟明秀说出这样的体贴话儿,粗糙的袁龙海心里竟也生出了一股温情,他站起身来,可是,又坐了下去。这一刻,他竟有些不舍离开呢。
这个粗糙的男人心里有时也是想浪漫一下的,只是不会表达,或者表达得太过突然和生硬,缺少温存。
钟明秀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在意她的过去,并且不生气她叫出“靖南,靖南”,还有,他从不打她,也从不骂她;她想,如果这个男人能够学会爱,懂得爱,什么时候她为他生下个一男半女,日子还是很有希望的。他现在不懂得爱,不会温存,她可以慢慢教他,他会一点点地改变的。
想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要她还教会“爱”,钟明秀的心里便有些苦苦的……唉,怪味婚姻……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自从听了袁龙海无意中对他的妻子钟明秀的介绍,朱工头不免常常会想,那个名叫钟明秀的女人到底有多漂亮呢?难不成真是天仙下凡?逮着机会,一定要会一会这个钟明秀。
出发去外县工地的前一日中午,朱工头从开发商手里承包的活儿早早做完了。朱工头一时高兴,挥挥手,让大家解散回家歇息以便明天早点出发;他再一高兴,带了一个手下,开上奥拓车,专门送袁龙海回家,让袁龙海很是感动呢。
虽然山路崎岖且狭窄,但是因了奥拓车车身体积较小,还是顺顺当当地开到了袁龙海的家门外。
袁龙海很是受宠若惊地将朱工头和朱工头的那个手下让进屋里,坐在了简易的沙发上。
钟明秀为两位客人各泡了一杯茶。
朱工头眼睛斜向钟明秀,惊为仙女下凡,发现袁龙海所言不虚,这傻冒真是实话实说。他想,这个傻冒袁龙海,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娶到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而自己呢,也算得一表人才,还大小是个小包工头,却娶了下恶浊的婆娘,月下老人真是不公。
袁龙海自是将朱工头视为贵客的,就要留朱工头和手下两人在家里喝酒吃饭,却见酒瓶里是空的,就拿起酒瓶出外买酒。
令袁龙海想不到的是,当他买酒回来时,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还听到了他的媳妇钟明秀对他喊出的求救声。天长日久,朱工头在袁龙海的心里是建立了威望的,他只犹豫了一瞬,却被与朱工头同来的手下拦住了,并且对他紧急洗脑,说钟明秀本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再多一个朱工头也无所谓;还说虽多了个朱工头,但是为他买到了贞节锁却解了他的后顾之忧;还说朱工头黑白道通吃,你攀上他何愁以后会找不到事情做,朱工头可以让你做不出力却挣钱多的活儿,等等。
软话硬话一说,老实过头的袁龙海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自己的媳妇仍在向他求救。可是,朱工头的手下拍了拍袁龙海的肩膀,袁龙海扭开了脸,对自己的女人吐出一句:“他,他是我的工头哩。”
钟明秀闭了闭眼睛,珠泪滚滚。
珠泪滚滚过后,钟明秀绝望地想道:“啊,没有男人真正爱我了,也没有男人会保护我了。”绝望中的她终于开始自我放逐起来,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
……这一夜,袁龙海自知有错也有愧,就不知所措;钟明秀却是低声啜泣了大半夜,才进入纷纷扰扰的梦境之中。
天刚朦朦亮,袁龙海从床上坐了起来,将钟明秀从疲累却不安分的睡梦里摇醒。钟明秀仰躺着身体,迷离地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袁龙海,忽生出一种条件反射的憎恶和害怕,重又闭上眼睛。
袁龙海说:“明秀,我给你买了一样东西。”
钟明秀翻了个身,扑在床上,问:“什么东西?”
“你起来,穿上吧。”袁龙海说。
钟明秀不明所以,就坐起身来。
袁龙海便将手中的戴了小铜锁的特制贞节内裤展示给钟明秀看。
“这是什么东西?”钟明秀问。
袁龙海不知如何表达他的想法,讷了半天,道:“我,我要走了,你,你穿,穿上这个,那,那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儿了。”
钟明秀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她又羞又气,从袁龙海手里夺过内裤,扔到了床下。
袁龙海却并不生气,很有耐心,从床下捡起内裤,又跨到了床上,说:“你穿上吧。”
“我不穿。”钟明秀道,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
袁龙海却无视钟明秀的泪水,用他那双做过粗活的骨骼健壮而又有力的大手,抬起钟明秀的身子,硬生生将那条戴了贞节铜锁的特制内裤套到了钟明秀的胯部。最后,袁龙海“喀嚓”一声将铜锁锁上了,把钥匙拿在手中,对钟明秀说:“这样,我走了,咱就不怕那些坏人了。”
钟明秀扑倒在床上,为自己的悲苦命运而痛哭失声。
袁龙海又道:“我走了,你可以到咱娘那边吃饭。记着,别跟男人说话。”
这时,院门外响起袁龙海的一个工友的喊声:“袁龙海,走喽……”
“那,我走了。你,你可记着等我啊。”袁龙海道。
袁龙海离去了,钟明秀虽是被他硬性穿上了贞节裤戴上了贞节锁,可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由于离婆婆处较远,她并不是每一餐都在婆婆处吃,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自己家里的。
其实袁家井庄离槐树庄并不远,她可以去她舅舅家走走看看,但她并不愿意踏入槐树庄上一步,她知道那庄上的人的嘴巴喷出的口水能把她淹死。
袁龙海走后的第五天夜里,没有月亮,风刮得紧,响起一阵阵的唿哨声。后半夜,还下起了雨。钟明秀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害怕得周身瑟瑟发抖。不知何是,她听到外面竟然有人唱歌,似乎是专为唱给她听的,唱的是改头换面了的淫歌艳曲:“深更半夜我爬山坡,爬上了山坡我想唱歌,歌声唱给我的小妹妹听啊,听到我的歌声她笑呵呵;春天里那个百花鲜,我和我的小妹妹把手牵……抱一抱那个抱一抱……”
钟明秀将起了床,进一步将屋门的门闩闩死,并且把桌子也顶在了门里侧。然后一个人上了床,用被子蒙住头和耳朵,想阻住外面的淫歌艳曲。
好在,那歌声还是渐渐消失了……
第二天,钟明秀到了婆婆处,说袁龙海不在家里,她想回娘家过些日子。婆婆也是个想象力匮乏的人,竟想不到钟明秀一个弱女子待在一座空旷的房子里会有什么感受。好在她没有拦阻。
于是,钟明秀回家后收拾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准备回离此近二十里地的孙家岭,她的娘家去。
钟明秀推出了自行车,却发现那贞节锁让她根本就无法骑上自行车,只好步行回孙家岭去。
因了那条要命的上了贞节锁的贞节内裤,钟明秀无法大踏步走路,只能迈动小碎步前行。
直走至夕阳西下时,钟明秀才回到了孙家岭家里。
钟明秀见到了母亲很是高兴,见到了弟弟钟明磊也在家里,更是让她心里几乎乐开花来。她发现弟弟钟明磊比以前显得成熟了不少,看上去更有了一种酷酷的帅,脸上还生出些带了浓浓青春气息的粉刺。只是没有见到父亲,母亲说父亲跟别人一起到西藏去了,说是到那边看看好不好挣钱。
钟明磊说:“姐,你简直快成算命的了,我今天上午才回家来,正想着明天跟咱妈一起去看你呢。没想到,你来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