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歌丢掉暮鼓后,一脸紧张的师从道刚想发问,却见牧天歌喘着粗气闭上了眼睛,方知他并无差池,这是要入定行功恢复体力,皱着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
“按昨日下午的课程继续修炼吧!”师从道转身,对一众学生说道。
学生们散开,各自开始锻体修炼,在牧天歌的刺激下,他们越发的努力了起来,体能的锻炼强度,亦自行加强了不少。
师从道跳上了讲法台,盘膝坐下,并闭上了双眼,不过神念却在牧天歌身上仔细的探查着,生怕出了纰漏,害了这一天才少年。所幸牧天歌并无异常,在入定后,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起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入定后的牧天歌,将各种法决运行到了极致,灵气摄入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一些,不过,气海内却不见灵气增长,依然在消耗着先天之气。
牧天歌打坐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他的体力便再次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各种法决也运行了三个循环。他双手撑地跳将起来,再次蹲下将暮鼓慢慢抱起。
豆大的汗珠从牧天歌的头顶滴落,他青筋暴露,面红耳赤,双目圆瞪,艰难的踏出一步后,把暮鼓丢在了地上。
盘膝入定,法决自动运转,半个时辰后,牧天歌再次起身抱起暮鼓,还是堪堪迈出一步便将暮鼓丢在了地上。如此反复,直到夕阳西下时,牧天歌一共迈出了六步,他迈过了讲法台,距离玉清峰山脚仅余十步之遥了。
恢复体力后,牧天歌举拳轰向暮鼓,冗长的鼓声徘徊在三清道院上空,提醒着所有的学生,一天的集训就此结束了。
道场上的学生们围了上来,这次再没人质疑牧天歌的实力了,他不仅可以轻松击响暮鼓,居然还能抱着暮鼓走一步,这已经是前无古人的壮举了,所有人都信服了。
将嘘寒问暖的同学应付走,牧天歌一屁股坐在了暮鼓之上,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坚强的意志驱使着他做了一个让师从道更加满意的决定。
“从现在开始,我不眠不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功开辟气海,登上玉清极顶。”牧天歌喃喃自语。
师从道并未离开,他还在讲法台上盘膝坐着,听牧天歌如此说,连连点头,道:“欲速则不达,你的坚定的心智虽是决定你将来修真成就的关键,可一味的如此下去,会让你的性格越发的孤僻起来。”
师从道从讲法台上轻轻飘落在牧天歌身边,笑着又道:“去用膳吧!多跟同学们交流交流心得。遇到非得用武力解决的事,在你没有进入命轮境之前,那就用你的金砖拍他们吧!”
师从道说完,双臂一挥,便长身飞起,瞬间消失在牧天歌目瞪口呆的表情下。
“他这是在提醒我,可以随便揍人吗?这是传说中执法严明的师圣吗?这么纵容我,就不怕我翻了天啊?”牧天歌心中嘀咕着,嘴巴不自觉的咧开了。
“师圣跟你说什么了?”尹秋水居然也没离开,此时见师从道离开,她从道场下跳了上来,老远便笑眯眯的问牧天歌道。
牧天歌连忙收起笑容,脑袋一阵发懵,他实在搞不懂,尹秋水为何老是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
从暮鼓上坐起,牧天歌拍了拍屁股,没理会尹秋水。
“我试试能不能撼动暮鼓。”尹秋水居然不自量力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牧天歌转身,怔怔的看着尹秋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是怀疑我的实力呢,还是真想试试暮鼓的重量呢?”牧天歌心里嘀咕着,身子往边上挪了挪,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尹秋水活动了活动筋骨,在夕阳的余晖下,动作飘逸灵动,像是仙子翩翩舞,牧天歌看着居然有点出神了。
学着牧天歌的动作,尹秋水也蹲了下去,伸手环抱住暮鼓,娇喊一声,用尽全力去撼动暮鼓。几吸后,她红着脸放弃了。
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尹秋水顺出了憋着的一口闷气,嫣然一笑道:“小瞧你了。没想到你除了腼腆害羞外,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这暮鼓恐怕有万斤之重,你居然能抱起走一步。你不会是以体入道的吧?”
也许是猜测,也许是真看了出来,尹秋水的疑问,让牧天歌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仔细想想当日在三清天堑和三清道音中的种种征兆,很明显是以体入道。不过,他不打算承认。
“那是仙古时期存在的修真路,当世此路已不通了。”牧天歌摇头,佯装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那你怎么练就一身力气的?”尹秋水的好奇心还真重,她跟牧天歌相对而立,微笑着问道。
“我三岁便离开了皇室,西漠那种地方,即便你没去过也应该听说过。我能活着来到夏都,所经历的磨难,常人难以想象,有一把力气,不足为奇。”牧天歌蹙眉道。
“神秘的西漠让人神往,等我们修为到了后天命轮境,有了出师历练的机会后,你带我去西漠玩玩好吗?”尹秋水的眼中满是憧憬,她清澈如秋水的双眸,看起来是那么的纯真。
“命轮境的修士是不够资格闯西漠的,我是运气好,才活着走出来的。把心思放在修炼上吧,等你修为有成之后,自己想去哪儿去哪儿。”牧天歌逃避了尹秋水的眼睛,转身向山下走去。
尹秋水偷笑一声,追上了牧天歌,跟他并肩走在了一起。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他俩的影子,玉清绝顶上的师从道看在眼里,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牧天歌被责罚的消息传遍了三清道院,在他跟尹秋水并肩走进食堂的时候,有人正幸灾乐祸的议论他呢。
“正说他呢,他就来了。哟,跟尹家千金走一起了啊?这小子魅力有那么大吗?”这个声音极其的刺耳,牧天歌和尹秋水听的真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循声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说你怎么了?这是夏都,是大夏皇朝的都城,你一个野蛮人还敢在这里嚣张吗?”刺耳的声音兀自咄咄逼人,尹秋水却已看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