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拍卖,其它的人都是陪客,昂利以一个很便宜的价格竞拍成功。
因为,昂利是甄笠寒请来帮忙的人。因为,霍周在后台做了手脚。
霍周万万不可能让甄笠寒的产业就这样被别人便宜买走,四十五万八千六百七十三块七毛……开什么玩笑,买个空壳都不止这个价……
乔琬诺当然不知情,心情很不错的打电话约霍周,看到霍周那么神速地出现,她不禁有点诧异,在他身上找来找去:“你身上装了翅膀吗?飞过来的吗?为什么那么快?”
霍周推开她,边去边去,看她一眼就烦,看她两眼都想把第一眼还回去。不理她,也真的没有理她,和昂利欢快的聊天,那样子装得没有破绽,好像他们俩真的是好久没有见面。
吃饭的地方定在一个新开的酒楼,怕乔琬诺去老地方又勾起对甄笠寒的思念,霍周能省麻烦就省,还把童曼玉和季子腾一起叫过来陪她。四个人往那里一坐,把乔琬诺围在死角,想跑都难。
乔琬诺有点累,没力气再跑,她端着酒瓶给自己倒酒,一杯接一杯。季子腾不让她喝那么多,她不听还反劝季子腾喝:“喝不喝?喝酒治百伤!你的伤好了没有?来来来,脱掉衣服我看看……你脱不脱……你不脱我真的要帮你脱……曼玉,按住他,拔衣服……”
完全喝多,弄得季子腾好生无语,霍周真想掐死她,把她按在自己坐位旁:“坐好,不许再喝,吃饭……”
“饭,咽不下,这里堵了,咽不下……”她不吃,把霍周夹的菜和饭全部倒给旁边的曼玉,紧接着又端起酒杯敬霍周:“霍妈妈,我对不起你,我把你儿子弄丢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能把你儿子找回来……找不回来,我就跟他一起不回来……霍妈妈,你跟我说句实话,二少是不是还在?是不是在躲着我,不想见我……”
霍周恼她又心疼她,她对甄笠寒的心思远远超过他的猜想,她对甄笠寒是真心的。接过她的酒杯,扶住她的肩膀:“你坐好,不要摇来摇去,再把这盘里的菜和饭吃完,我就告诉你答案。”
“真的?”乔琬诺看向眼前的盘子,当即就有掀桌的冲动,这有多少个盘子啊,一会儿三个一会儿五个,转来转去,转出一堆的盘子,饭堆在一起小山一样高。
可是,吃完就有二少的消息!
她拿起勺,左一勺右一勺,怎么也勺不到重点……童曼玉见她实在是喝太多,接过勺舀起饭送到她嘴边:“以后让管家把酒全部收起来,以前两杯倒,现在是两斤倒,再这么喝下去两桶都倒不下来。”
乔琬诺傻笑,一口咬住饭咬住勺,然后头一歪,靠曼玉肩膀上睡着了……甄笠寒在那头看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由问顾青:“霍周的房子弄好了没有?”
顾青没来得及说,霍周就回答了昂利同样的问题:“房子我已经买了下来,里面的装修翻改,都进行的差不多,再有十来天的时间就能完工。之后就是通风透气,总共有一个月就可以。”
“那明天过去看看?”昂利不确定乔琬诺睡着,不敢把话说得太直接,何况季子腾和童曼玉还在现场。
乔琬诺也真的没睡着,她忽的醒过来,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没头没脑的对霍周指指点点:“对了……霍妈妈,他要找顾青……他朋友得了怪病……就像我手那样的怪病……估计不好治……他要找顾青……顾青是不是嫁人了……好久没看见他……他也不来治我的手……我的手好痛,痛得都木得没知觉了……”
甄笠寒浑身一僵,乃至全场的人都石化现场,手痛?痛得没了知觉?不是打通了吗?不是说,恶化的结果很小吗?不是说,恶化也有治疗方案吗?
还是季子腾第一个人反应过来,他冲似的从座位上奔过去,捧着她的右手紧张又小心翼翼的按摩:“痛吗?哪里痛?哪里没有知觉?”
乔琬诺醉迷迷的笑,笑得抽出手,半空晃啊晃:“哪里都痛……哪里都无知觉……等不到二少回来,我就要……哎呦……”霍周不许她闹,拿起一把叉子抓住她的手用力地叉了一下,她痛的一声惨叫,往回抽手。
瞬间,大家都安心了!
这哪是有病?有病也是矫情病!
乔琬诺委屈的瘪嘴巴,好痛,好痛……甄笠寒好心累,这丫头的花样真多,这种事也能拿出来做筹码,吓到的,有木有?叮嘱顾青:“回去之后,帮她查一查手,不要让她的手再有什么闪失。”
“知道!我爸妈也在家,真有什么事,他们就能处理。”顾青把他翻过来,往药水灌洗他的后背。后背坑坑洼洼,烂成一片,厉害的地方药水冲过,表皮跟着晃动,惨不忍睹。
甄笠寒咬牙忍,痛,痛……乔琬诺也痛,抱着手往外走,她要找二少呼呼,呼呼……霍周服了她,闹到这种地步的也是没谁,拽她上车,送她回家,按床上,睡觉……
次日,拍卖会的后遗症,各种新闻,各种媒体记者,各种后继报道……霍周和昂利被缠得死死的,还有各种文件交接……更有人在等:“甄太太下一个会拍卖什么?甄太太准备什么时候再拍卖?”
霍周忙得脚不着地,没时间再管乔琬诺。乔琬诺乐得轻松,吸烟喝酒泡吧,早上整整齐齐的出去,晚上披头散发醉熏熏的回来。
那一天晚上喝的有点多,没等汽车开进别墅,她就跳下车扶着墙根狂吐。吐完,发现隔壁的别墅亮着晃眼的灯,闹闹轰轰的,好像在办什么宴会。
她好奇,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去看看。万一办宴会,她还能讨杯酒喝。她扶着墙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保镖拦她,说她走错了,她还推开保镖。
不知摇了多久,她终于摇到了大门。大门前停着许多车,有仆人正从车上往下搬东西,大门没有没锁。她晃着往里走,有认识她的保镖暗叫不妙,忙忙拦住她:“小姐,您走错了地方,我家主人刚刚搬过来,并不认识您。”
乔琬诺无所谓的晃晃手,又摇着身体指了自己住的别墅,大舌地说道:“我……我住隔壁……以后见多几次就该认识……对了,昂利是我的朋友,他说他朋友要买这里的房,是不是昂利的朋友?”
明明是问句,却不等他们回答,跌跌撞撞的往里走,谁拦她就撞谁身上……仆人不敢碰她,保镖跑进去一个紧急汇报:“乔小姐喝醉了,正跌跌撞撞的往里走,说要认识昂利的朋友。”
昂利的脸蓦的一沉,顾青也有点慌了手脚,霍周更是气得骂娘:“她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以往这个时间她不是还在外面玩吗?这些保镖都怎么做事的,不是交待了今天二少要回来,让他们盯着她吗?”
保镖有苦难言,他们能说,他们的手机都被她拿去喂酒了吗?
甄笠寒浑身裹着纱布裹着衣服,臃肿的坐在特制的轮椅上,他很不舒服,生不如死的痛感一直缠绕他。他选择晚上回来,也是想避开她,免得他的样子吓到她。
他也需要休息!
“顾青,你先推二少上楼休息,我去把她拽回去。”霍周那叫一肚子气没处撒,抬腿就往外走。
甄笠寒又怎么能忍心,微弱的吐气:“让她进来……我也想看看她……”如此一来,顾青只能先回避。
乔琬诺一路晃晃悠悠,各种和路人打招呼:“你好啊……我住隔壁……你长得真漂亮,回头我去看看我家有没有帅气的保镖给你配一个……”各种凌乱,各种疯言疯语,昂利怕她摔倒,出来迎接。
她却摆摆手,一路跌进去,进去就看见一辆轮椅,上面坐着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背对着她。鼻子耸了耸,这房间里面什么味?好像是中药味,又好像是中药味在压着什么强烈的臭味!
环视一圈,晃来晃去的灯光璀璨迷离,墙壁白如雪……这样干净的新居能有什么臭物?不解地,继续摇晃,越走进轮椅,越觉得怪味浓重。走到他身后,她忽的停下脚步,凑到他耳边嗅了嗅……
不悦的皱起鼻子,呢喃:“这是什么味?你吃了一卡车的大蒜吗?”
昂利听不太懂中文。霍周却是很紧张,紧张地盯着她,双拳紧握,乔琬诺,你最好别乱说话,他是为了你才冒着风险回来,别乱说话,别伤他的心。
甄笠寒也紧张,不是他那种紧张,是分别重遇时的紧张。紧张的不敢动,不敢眨眼,又见她晃过来。晃到他面前,弯下腰,大眼睛盯着他。
再不是隔着屏幕的看,再不是凭着记忆的思念,是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面前,鲜活的近在咫尺,近的都能闻到她身上飘来的熟悉气息……琬琬,我的琬琬,我……
“呕!”忽的,乔琬诺捂住嘴巴往外跑,跑到外面抱着树狂吐,好臭好臭,真的好臭,无法形容的臭味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出来。他也好丑好丑,丑到看不清五官,一张脸全是皮,疙疙瘩瘩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