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姿使劲地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再抬头的时候哪里还有傅眀修的身影。因为担心被人看见此刻的模样,梅姿勉强站起身,掏出化妆镜整理了一个妆容才独自一人走出停车场去找车回家。
叫了辆的士,梅姿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不知道怎么地就想到今天白老宴会上的事情。当时傅眀修看着她的眼神几乎能将她彻底地融化掉,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呵护,简直就像是将她捧在了心尖上的最佳丈夫。
“噗通噗通”
梅姿伸出手覆盖在胸口的位置,仅仅是回想她的心就跳得厉害,完全忘记了刚刚停车场里他对她的冷酷残忍。
真是无可救药了……
可是,谁让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从看见的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了他,从此万劫不复,即使对方眼里从来没有过她。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因为宴会上心神恍惚没有吃什么东西,梅姿便让管家给做了点夜宵填饱肚子。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独自一个人吃着饭菜,梅姿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突然,餐厅的门被人大力推开,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梅姿错愕地抬头,却惊讶地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傅眀修。只是男人的脸色很难看,甚至于比今天在停车场的时候还难看,黑眸中狂暴的戾气让人心神俱颤。
梅姿站起身,不自觉后退几步,看到对方这个模样,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打招呼的好。
傅眀修双眼死死地盯着她,步步逼近。眼前的男人,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头狂躁的雄狮,浑身散发着暴戾的味道。
梅姿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慌乱,然而男人根本就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猛地上前将她整个人压制在餐桌上,一手将她身上的衣衫撕裂,大手粗暴的从裙下往上。
梅姿察觉到他的意图,想到上次在办公室的疼痛,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阻止得了此时的傅眀修呢?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抚爱,傅眀修长驱直入,梅姿觉得整个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疼痛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她根本就无法承受傅眀修的凶猛进攻。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她耳鬓嘶磨着,不时的擦过她细嫩的皮肤,却十分回避着亲吻,而全是唇齿霸道的细咬,惹来细细密密的痛。
梅姿被半悬在空中,脚踝垫起,根本使不上一点儿气力。男人精壮的腰肢近在眼前,她却不敢攀附上去,只能无助地撑着餐桌,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
一波又一波持续的猛冲深入,破碎的呜咽声混合着逐渐模糊的呻吟从梅姿喉间逸出,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几乎快要渗出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暴虐的酷刑才算是停息。
傅眀修大手一松,梅姿就像是一个断了翅的白鸽般,无力地跌落在餐桌上,她的后背和餐桌上都是一片狼藉。白皙的大腿内侧,因撕裂而流出的殷红色蜿蜒而下,就晚礼服上都沾染上了那朵朵红梅,看上去格外刺目。
梅姿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从颈部往下,白皙的皮肤上更是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傅眀修冷冷地看着,对于自己的杰作似乎很满意,一双墨黑的眸子在晕黄的灯光下带着丝诡异的魅惑:“我说过,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为什么?”梅姿的声音嘶哑地厉害,发出来的声音破碎不堪。
但是她不懂,她明明什么也没做,男人又是怎么给她定了罪。上次是因为误会她让傅父给她安排到公司,这一次呢?
“为什么?你还给我装!”傅眀修恼怒地皱起眉头,看着梅姿的神情好似下一秒就会忍不住上来将她掐死:“才过了多久,你就给爸爸打电话告状,你可以啊,把我的话当放屁是吧!”
才从停车场开车回公司,他马上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傅父在电话里对傅眀修各种耳提命令,还有愤怒的怒吼,一直在责怪他没有好好对待梅姿。
除了梅姿,还有谁会去傅父面前嚼舌根?
梅姿听了他的话,却是疲惫地闭上眼睛,没有再做任何辩解。其实事实很明显,定然是傅父一直等不到傅眀修给他打电话,所以才猜到了他们之间有矛盾,只是傅眀修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因而说再多也不过是狡辩罢了。
傅眀修看着她的模样却当她是默认了,冷冷一笑:“你很好,你特意找爸爸不就是为了让我回来睡你吗?现在怎么样?我表现得还令你满意吗?”
梅姿身子一抖,感觉到男人又要靠近过来,急急地睁开眼睛:“不要!”
傅眀修止住脚步,好像很欣赏梅姿的恐惧:“不要?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不然我会真以为你喜欢,那我不多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你?”
梅姿警惕地看着他,紧紧抿着唇角不说话。
“梅霜,记住我的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傅眀修拿起挂在一边的外套,动作优雅地穿上:“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我会让你知道即便有爸爸在,我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梅姿身子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男人冷厉的话语还是因为赤身裸体的冰凉,目送着男人离开之后,她整个人缩了起来。
“少奶奶?”管家的声音在餐厅门外响起,但是她人却没有进来,显然也知道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毕竟动静那么大。
梅姿这才动了动身子,勉强爬起来,从地上捡起了衣服披上,这才回道:“进来收拾一下吧。”
管家这才走进来,目不斜视地开始收拾,对于餐桌狼藉也没有丝毫别样的情绪。梅姿看了一眼便收敛眼眉,双手紧紧抓着身上的衣物上了二楼浴室。
整个人坐在巨大的浴缸里面,温暖的水瞬间将她包围,梅姿这才疲惫地再次闭上眼睛。不期然间想到刚刚傅眀修的话,她怔怔然起来。
“梅霜,记住我的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梅霜……
是了,在傅眀修眼里,她一直是梅霜。或者说,在很多人眼里,她都是梅霜。
可是她是梅姿,即便很多时候她自己都忘了。
从三个多月前她答应代替梅霜嫁进傅家,从此以梅霜的名义活着开始,她就不再是梅姿,这个世界上也没了梅姿。
反正就算是以前,大概也没有人在乎世界上有没有梅姿这么个人。她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和母亲一直东躲西藏地过日子,成天提心吊胆担心梅霜的母亲会来找她们的麻烦。
梅姿不怪妈妈,因为妈妈也是被骗了,她并不知道梅父已经有了家室,直到生了女儿被梅霜母亲找上门闹才知道一切,可是已经晚了。
梅霜和她母亲一直都知道梅姿的存在,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让梅姿母女俩每天见不得光,而梅父却选择了懦弱,毫无作为。后来梅父意外身亡,梅姿母女俩的生活就更加水深火热,梅霜和她母亲将两人当作了发泄情绪的对象。
三个月前,劳累过度的梅姿妈妈忽然重病,面对高昂的医疗费用梅姿走投无路。这时候梅霜母亲却找上门,让她替嫁,而对象竟然是她暗恋多年的傅眀修。梅姿同意了,母亲的治疗费用因此得到解决。
梅姿和梅霜虽然同父异母,但是两人却出奇地相像,再加上一些妆容的改变,梅姿自己看镜子都无法辨认出来。从此梅姿成了梅霜,而真正的梅霜却销声匿迹,据梅霜母亲说一年后她将会重新回来要回属于她的一切。
嫁过来之后,梅姿深得傅父的喜爱,而这一切疼爱都是建立在傅父以为梅姿即是梅霜。梅霜的父亲是傅父的至交好友,而且梅霜父亲也因救傅父身亡,所以傅父从小对梅霜宠爱有加,成年后也是傅父指定的儿媳人选。
与之相反,傅眀修对梅霜却是深恶痛绝,因而梅姿嫁过来后遭到了百般侮辱。虽然知道对方真正厌恶的对象是梅霜,但是那些疼痛与侮辱毕竟都是加诸在梅姿身上,所以梅姿还是痛苦非常。
深深吸了一口气,梅姿不愿意再顾影自怜,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想再多也是枉然。从浴室回到卧室,因为太过劳累,她拥着被子沉沉睡去。
因为被折腾得太狠,第二天梅姿醒来还是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正好是周末,她便在家好好地休息了两天,而傅眀修也没有再出现。
周日傍晚,梅姿觉得身子舒服许多便想着出门走走,刚起身却收到了尤访琴的电话,约她出去逛街。
尤访琴是梅霜的同学,听梅霜母亲说两人只是泛泛之交,根本不熟。但是在一次梅姿和对方偶遇之后,尤访琴却赖上了她,时不时就要约她出来玩。事实上,因为性格和担心暴露身份,梅姿已经刻意疏远了梅霜原有的交际圈,但是尤访琴性格也很和她的意,因而成了惟一一个例外。
简单地换上一身休闲服,梅霜拿着手提包去了尤访琴说的市中心商场。尤访琴是典型的小女人,对于逛街有着迷之喜爱,因而梅姿和她见面的场所总是在各大商场。
刚走进商场大门,尤访琴便笑意盈盈地迎上来,一手挽住她双臂往商场拖着走:“快点啦,听说今天CCQ全场半折,我们去晚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梅姿一脸无奈,只能跟着加快脚步:“我记得上次你也说有全场五折,他们不是天天打折吗?”
“是吗?我不记得了。”尤访琴挥挥手,毫不在意:“管他呢,总之便宜就行。对了,小梅,你也该买多几件衣服了,我看你穿来穿去就这几件,你看看。这都起球了!”
刚开始尤访琴都是直接叫梅姿“梅霜”,但是梅姿总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叫她,因而便让她直接叫“小梅”了。
梅姿听到她的话,不在意地看看衣服:“只是一点点而已,回去剪掉就行了,没必要换。”
“什么?没必要?”尤访琴瞪圆了一双杏眼,像是看外星人一般上下打量梅姿好几眼,语气古怪:“小梅,我真地觉得你变了好多啊,你是不是被什么俯身了?”
虽然她以前和梅霜不熟,最多见个面点个头,但是还是知道梅霜是什么性子。可是现在却完全变了个样似的,当然这也是她会和她成为朋友的原因,只是她还是觉得很奇怪。
梅姿皱皱眉,拍了一下好友鬼灵精怪的脑袋:“废话怎么那么多,还买不买衣服了?不买我可走人了啊!”
“别,别,买,现在就去买!”一提到买衣服,尤访琴马上将刚刚的疑问抛到了脑后,急吼吼地扯着梅姿往里面冲。
到了商场里面,尤访琴有如鱼儿入水,一下子就扎进了一堆衣服里面挑挑捡捡。或许是从小家境贫困的原因,梅姿对于购物兴致缺缺,因而端了杯水便在一旁沙发上耐心等待。
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不远处尤访琴的叫唤:“小梅,过来帮我看看这件怎么样!”
梅姿无奈地站起身,正要转身,身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这一下子她手上端着的水全部都倒到了对方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