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李秘书特意说过他今天有事不能来公司,梅姿自然是没办法再找他传话,而她自己自从进公司到现在还没上过楼上傅眀修的办公室。现在碍于傅父的命令,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了办公室。
上到傅眀修办公室,却意外地没有看见一个秘书。担心耽搁太久会让傅父起疑,梅姿只能自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谁?”低沉醇厚的男音从办公室里面传出来,是傅眀修。
梅姿在心里叹口气,本来看秘书都不在还期待傅眀修也出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办公室。
人都已经到这里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是我。”
话一说完,里面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门也是纹丝不动没有打开的意思。
梅姿尴尬地僵立在门口,稍一犹豫,还是继续敲了好几声,里面却一直是可怕的安静。她无奈,正要放弃的时候手机却震动了起来,是傅父的来电。
这下还真是骑虎难下,梅姿咬咬牙又用力敲了几下办公室大门,依然是一片死寂。
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梅姿打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得了。可是手尚未收回,门忽然“哗”一声自里面打了开来,傅眀修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梅姿愕然,看到对方一脸阴沉,她赶紧趁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着傅眀修递出了手机。
谁知道,傅眀修却是看也不看一挥手将手机扫落在地,眉毛紧皱,深邃的黑眸中满是怒气:“你有完没完,今天没人在你就逮着机会来闹腾是吗?”
梅姿被他的怒火吓到,呆呆地张张嘴:“我没有……”
气急的男人懒得听她的解释,猛地伸出手将她一把拽过去,再狠狠甩到办公室大门之上!梅姿后背一疼,险些掉下泪来。
傅眀修没有理会她蒙上雾气的双眼,他一身冰冷的煞气,下巴更是绷得死紧。一低头,他薄唇狠狠擒住眼前的两抹嫣红。
梅姿尚未从后背的钝痛中反应过来,双唇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疼得脚趾蜷缩,张嘴想要痛呼,却给了男人可趁之机!
傅眀修在她张嘴之际,放过被咬住的唇瓣,强硬的舌头一卷,梅姿软滑的小舌便无处可逃。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他狠狠咬了下去,瞬间一股猩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梅姿整张小脸已经惨白一片,在男人退开的时候,红肿的双唇间渗出一丝血迹。
“这是你自作自受。”傅眀修双手抱胸,薄唇残忍地勾起,冷冷道:“滚。”
梅姿身子一晃,后背就像是散架了一般,嘴巴更是火烧火燎的疼,她顿时皱紧了眉头。
傅眀修却已经没了耐心,他猛地将梅姿用力一推,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就甩上了办公室大门!
梅姿被推得一个趔趄,幸好及时扶住一边的桌子才没有狼狈地跌落在地上。
抬眼正好看见地上已经散架了的手机,她苦笑一声,勉强支撑着身子过去将手机碎片捡了起来。想到接下来要怎么跟傅父解释,她的心更乱。
闭闭眼掩去其中的情绪,梅姿平静地站直身子,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离开了傅眀修的办公室。两人的办公室分别在最顶上的两楼,这里一般不会出现太多人,因而她被蹂躏得凄惨的模样并没有其他员工看见,不然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又要肆意流传了。
回到办公室补了妆,反复确认看不出红肿的唇瓣,梅姿给李秘书打了电话,让他传达傅父给白老拜寿的事情。挂掉电话之后,她便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平静地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直到下班时间傅眀修那边才有了动静,李秘书让梅姿在白老举办寿宴的停车场等傅眀修。这本是在梅姿预料之中,但是在李秘书挂断电话之后,她还是面色白了白,嘴角泄露几丝苦涩。
傅眀修还真是厌恶她到了极点,一小段距离都不愿意同行。
心中再是思绪翻涌,梅姿面上依旧表情淡淡。回别墅换了身及地晚礼服,再化上合适的妆容,她便叫了辆车直接开到酒店停车场门口。
选了个靠近门口比较显眼的位置站好,她安静地拿着手提包等待。
傅眀修时间观念非常强,再加上白老与傅父交好,他来参加寿宴自然是不会迟到。因而距离宴席开席半个小时左右,梅姿看见了傅眀修那辆低调的黑色卡宴开进来,不一会儿他便从不远处徐徐走来。
傅眀修一个人,没有带助理。一身手工剪裁的高档西装,领间系着一条烟灰色领带,男人有着一米八五的傲人身高,完美的身材俨然大卫雕像一般引人惊叹。而他的那一张脸,更是英俊的如同天神。
修长指尖夹着香烟,他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之间俊容若隐若现。
他慢慢走近,然后到达梅姿面前。
梅姿呼吸一窒,心跳得厉害,以至于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听不见周遭的一切。努力定定心神,她嘴巴微张,声音干涩地打招呼:“你来了……”
男人却是听不见一般,看也不看梅姿一眼便与她错身而过,向着停车场大门走去。
梅姿一愣,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攒紧,微微低下头跟了上去。她一直保持着落后傅眀修一步的距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坚毅紧绷的下巴,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对她的厌恶如此显而易见。
难言的涩意涌上心头,梅姿终是无法保持平静。她垂下眼帘,掩去其中的涩意与泪光。
就在此时,走在她前面的傅眀修忽然顿住身子,梅姿一时没反应过来,眼见着就要撞了上去。但是男人却及时转身,一把将她拦腰搂住,梅姿一下子撞进了对方温暖宽厚的胸膛。
平稳的心跳声近在咫尺,清冽寡淡的气息覆盖全身,梅姿哪里还能记得刚刚的低落,面上烧红一片。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一些,一边呐呐:“抱歉,我……”
傅眀修却没有如她的意,只是将她换了个位置转移到身侧并排同行,铁臂仍然紧紧桎梏在她纤细的腰间。他微微低下头,下巴轻轻靠在梅姿如墨的黑发间,形态暧昧而温存。
梅姿整个人彻底懵了,她就是做梦也没想过傅眀修会这么抱她。她只觉得双脚都不是自己的,整个人彷如漂浮在半空中,心跳如擂。
“好好走路,少给我丢人。”冷冷的低沉男声恰在此时从头顶上传来。
梅姿一抬眼,正好撞进男人深沉冷厉的黑眸之中。傅眀修因为低垂着头大半边脸庞处于阴影之中,因为不悦而紧绷的嘴角却是一览无遗。
梅姿一愣,顺着男人的眼抬头向前看过去。
原来他们已经出了停车场正站在酒店厅堂门口,宴会很盛大也很热闹,喧嚣的人群中有人发现了傅眀修,之后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
傅眀修不管是在哪里总是能成为焦点。
梅姿重新看向傅眀修,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刚刚的冷厉。他一手轻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柔地为她将耳边的秀发别到身后:“发什呆呢,叫白伯伯。”
此次盛宴的寿星白老在梅姿怔然之时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白伯伯,生日快乐!”梅姿赶紧站直了身子,面上笑容温婉恬美,同时不忘双手递上之前准备的礼物。
白老笑呵呵地收下了寿礼,看着对面小两口亲密无间的模样很是欣慰:“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老傅应该很快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吧!”
“白伯伯你说笑了,还早着呢!”傅眀修笑笑,低头看向梅姿的时候却是一脸温柔,璀璨的黑眸柔光流转,就像是在看疼到心间的心上人。
梅姿一时晃了神,被这样的双眼紧紧吸住深陷其中,反应过来之后恶狠狠在手心掐了两下才算是没有失态。
这都是假的,只是傅眀修在做戏给别人看罢了!那个对自己不屑一顾,连多看一眼都嫌脏的傅眀修才是真实的!
梅姿不断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会可悲地被虚假的温柔所迷惑。
因为白老是今天的主人,客人又实在太多,所以白老和他们随意寒暄几句之后不得不离开去招待其他人。白老离开之后,傅眀修带着梅姿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他们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住,都是来找傅眀修套近乎的。
梅姿坐在傅眀修身侧,傅眀修的手一直轻轻拉着她,偶尔还会亲密地微微偏过头和她说话,眼神温柔如水,和他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因为这种极度的区别,梅姿受到了全场大部分女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
梅姿却深觉悲哀,她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傅眀修在做戏给白家人看,以免白家人找傅父告状。但是即便如此,她的心仍然抖得厉害,傅眀修每看她一眼,她便沦陷一分。
两人在寿宴上呆了约莫一个时辰,傅眀修便带着梅姿向白老告别。手挽手走出酒店,在停车场门口的时候傅眀修几乎是迫不及待放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大踏步向前走。
梅姿一怔,随后赶紧快步跟上:“明修,你等一下……”
傅眀修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两道剑眉恶狠狠地皱起:“还有什么事,戏演完了,我现在看见你都觉得恶心!”
梅姿停下脚步,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面色的惨白:“是爸爸,他……”
她想告诉傅眀修今天傅父来电话的事情,她的手机摔碎了,傅眀修又没有给傅父打电话,她担心傅父又会猜测他们感情不好做出让傅眀修恼怒的事情。
“你有完没有!”傅眀修却是没有给她把话讲完的机会,口气差劲地打断她:“每次都拿爸爸来压我,你不觉得你这样子简直让人想吐吗?”
伤人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让梅姿的心口疼得厉害,她脚步不稳地摇了摇头,想要解释:“我没有,我只是……”
她只是不希望傅父再因为误会做出让傅眀修不开心的事情,那样最后被迁怒的还是自己。
“闭嘴!”不想再听那些苍白虚假的解释,傅眀修蓦地暴起,一把掐住梅姿的脖子,将她整个人牢牢抵在她身后的墙壁之上:“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向爸爸告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脖子上毫不留情的力道让梅姿惊恐地瞪大眼,她伸出手想要推开,可是她的力道在男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因而她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脸渐渐变得涨红,连底妆都遮盖不住。
傅眀修冷眼看着她无用的挣扎,直到她几欲晕过去才收回手,任由对方狼狈地跌落在地上。
“你好自为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