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大脑能量供给不足时,她倏地抬头,就见吴珂成不知道维持弯腰的姿势有多久,他的眼眸像两弯黑潭,在那黑潭下有红色的猛兽呼之欲出。
她怔住了,与他对视,竟不敢移开目光,吴珂成在海上的时候呼吸平稳,这会儿上了岸呼吸稍微紊乱,他在“循序渐进”和“趁热打铁”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而低下头。
林七仰视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她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认真有渴望,有期待,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和亵.渎。
而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起伏,当他清凉的唇印上她的时,她闭上了双眼。
林七的沉默和不抵抗,无疑给了吴珂成许可证,他眼底有了笑意,先是浅尝啄口勿,给了她时间做心理准备后开始厮磨,手上摘去两人挂在脖子里的眼罩以免硌到她的肌肤,随手扔到地上。解决了脖子里的束缚,他摘下她的防水泳帽,任她的长发流淌到他的手臂上,感受流畅的发丝穿.梭在他的指缝这是个温暖宜人的上午,波涛滚滚,阳光正好。
吴珂成并不急,他的手扶上她的后脑勺,抬高她的唇瓣,冰凉的唇摩.擦生热,这才打开她的唇,舌尖一一扫过她的贝齿,热.流一阵阵袭来,他轻咬她下唇內壁。
“你咬我!“林七意外他在如此温.存的时刻出己不意地神来一笔,口齿不清地说,同时纤手推了他一把,对方纹丝未动,只听他的闷笑从两人口中传到她的耳里,声波穿过大脑,敲断了她脑子里的一根弦。
吴珂成趁她开口的瞬间,狡猾的舌窜.进她嘴里,膜拜一遍她口腔內的温软,再含.住她的舌逗弄纠.缠,动作越来越激.烈,舌尖一度直比她的喉咙,把她所有的言语娇.吟堵在喉咙口。
林七“嗯“声表达不满,从舌尖到舌根渐渐麻.木,她想起很多年前吃过隔璧家新成熟的花椒,不过是舔了一下,结果整个舌头都麻掉了,那种麻木又带着辛辣刺激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一群妇女善意的取笑言犹在耳,她甚至能想象自己当时皱着小脸苦哈哈的模样。
如果回忆是甜的,现在的感觉则是甜蜜。她感受得到吴珂成即使在亲口勿她时仍是小心观察她的反应,因此她只能闭紧双眼,不让他发现自己一丝一毫的沉迷,也把自己的羞.窘掩盖在连自己也看不到的地方。
舌苔上传来一阵轻疼,吴珂成又咬了她!林七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好像两人的舌转移了阵地,她的舌像是探查一样麻木地动了动,立刻弓引来对方更热烈的纠.缠,吴珂成得到她的回应,即使那是她无意识的,他也是高兴的,至少说明她的专注和喜欢,掌心缓缓下移,修长的手指在泳衣肩带上顿了顿,随着舌的翻.搅配合地移动,指上的薄茧引得身下的人阵阵战.栗。
他的双眼带了五分沉.迷,五分清醒,注意着她纤毫的表情变化,直到她脸上没有块皮肤不红到发烫,他的唇才转移阵地,路向下口勿到她修长的颈子上,不再像刚才那么急切。
等她喘匀了气才回到那温.软的所在,林七不知道他口勿了多久,每当她的气息具备了开口喊停的能力时,吴珂成总是不失时机地堵住她的嘴,身子渐渐发热,脑子里像熔浆一样滚烫地翻涌,想找一个清凉的地方释放这热度,却又贪.恋这温暖和极限的刺.激。
手下意识地向前探.索,摸到一堵更炽.热的墙,咻地快速收回来,有点心虚的感觉,再不敢乱动.乱摸了。
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吴珂成终于停了下来,亲亲她的脸颊,和她挤在一个躺椅上,躺椅并不小,但他的身体太健壮而装不下,他侧着身子,拦腰将剧烈喘.息的林七搂逬怀里,手掌仍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对那如丝缎般光滑的肌肤爱不释手。
她的意志渐渐归笼时,他的手停下不动,只松松搂着她,十分规矩,这时他悸动的身体也渐渐平复,克制住了将她狠狠压向自己的冲动。
他可不想吓坏她。林七喘匀了气,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可是她没脸抬头见人了。
当他的唇第一次贴住她时,她是怎么想的?她竟然想完成那个充满遗憾的口勿!谁知道吴珂成这么猛,她几度差点憋死,吴珂成只肯在“危难”关头放过她。
“你倒是学得快。“吴珂成意有所指地调侃,抚了抚她的柔顺的长发,她的头发像她今天的脾气一样温顺,掌下轻轻,充满了爱怜。
林七羞恼,当然知道吴珂成指的是她在最后学会了换气,那是逼不得已的好吧?不换气,她真怕自己会憋死。
想着这里,她的手摸到他腰间一块软肉,狠狠地拧了拧,以报几次差点室息的仇。
“你还想来一次?“吴珂成手臂一收,两人身体相近,她仰躺,他居高临下,她的身体在他的目光下一目了然。
林七不敢动了,往边上挪了挪,然后把推开吴珂成,吴珂成早有准备才没被推到地上,双手收回不再放肆,当然他是不会在此刻离开的,想必林七能跨过这道防线对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只是羞涩而已,他不离开才不会让她想得更多。
从来他做的比说的多。有些感情说不出口,他只能用行动去表达去守护,不可否认,林七当时是享受了,不管怎么说,吴珂成表现得还不算差。
她低垂着眼皮不敢看他,吴珂成也不说话,两人享受此刻难得的静谧。
她舔了舔唇,唇瓣仍是肿胀得麻麻的,她想了想,好像她想到过花椒来着?突然有些想笑,不知道当时怎么把花椒与这种事联系在了一起,不过事后还真是有种吃花椒的感觉呢,麻麻的,又记忆深刻。
唉,她把叹息压在心底,不去想今天为什么反常,也不去思考吴珂成怎么就脱缰了。忽然,林七猛然坐起身,捂住脖子呆了呆。
“怎么了?“吴珂成不明所以地跟着她坐起来,有些关心地问,口口勿透着几份小心好像生怕她对刚才的事反悔了似的。
林七只能问他,有点急切:“有镜子么?”
吴珂成瞧了瞧她手上的位置,哑然失笑:“不要紧,你就说晒伤了。”这话主要是针对晴姨的,林七见的最多的除了他之外就是晴姨了。
林七低头看了看,下颚遮挡的以下有两块浅浅的红印,她记得他亲口勿的是她的脖子,可那里看不到,她不禁急了:“哪里还有啊?”若是晴姨看到她这副样子,肯定会自发联想到不知哪里去。
吴珂成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抬手在她脖子上摸了两处,声音柔软:“放心,我注意看呢,喏,只有这两处。”
林七讪讪地拂开他的手,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发热的脑子被海风一吹,她恢复几分清醒和冷静。但是,脑子不热了,脸却热了,她吸了好几口气才降下脸上的温度:“毛巾给我拿一下。"林七从地上捡起墨镜,顾不上吴珂成看好戏的表情就着镜片照了照脖子。
吴珂成果然没有骗她,脖子上她看不到的地上只有两处痕迹,她抿抿嘴,这的自制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吴珂成从她一连窜的动作中一直在打量她,羞窘之外没有诸如失望、恼怒等神色他淡淡笑着,心情愉悦,长臂一伸,取了毛巾给她。
同时他注意到她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沙哑,有种滋润过的娇媚,他心下更喜,看来林七已经迈出了这一步。
于是他不再挤在这张小小的躺椅上,以免她“不雅”的动作被窥视而恼羞成怒,而是站起身倒了两杯新鲜的果汁其中一杯放在她手边,他自己抿了一口,是柠檬,嗯,有点熟悉的感觉。
林七对着墨镜比划口勿痕的位置,不经意抬头,看到吴珂成背对着她捧了一只杯子嘴角轻勾,望着大海的背影。
她低下头,又舔了舔唇,那种麻麻的感觉还在,不用看都知道嘴唇肯定肿了。
她觉得分外不公平,为什么完事后忐忑不安收拾摊子总是女人?而他却悠然自得地欣赏风景?柠檬里的冰块化了一半,她一口气喝掉整杯柠檬,含了一块在嘴里,借以冰敷那两处肿胀。
做完这些,她一边怨念一边擦拭脖子上的印痕,因为担心痕迹越擦越明显,她擦得十分小心,翻了翻纸袋子,幸好里面有遮瑕霜。她下巴靠近左脸的那里有颗小黑痣,这遮瑕霜的作用本来只有这一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好了?“林七刚收拾完,吴珂成转过身看着她问。
该亲的亲了,该摸的摸了,林七索性大方地抬起脖子问他这个最清亮的“镜子”。
“还看得见么?“
吴珂成忍住笑,颇为认真地看了几眼,凝睇着她回答:“看不出来了。”不忘恭维句:“你的脖子很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