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威胁,不仅仅是那几把小刀子,也才真正有了人质应有的危机感。
她心中无比焦虑,“火狐狸”递过来的食物也不敢吃,全身僵硬地坐在那里她坐在沙发边上,“国王”坐在她身边靠后的位置,“火狐狸”和其他狐狸兔子等等时而出去和人跳舞,兜兜转转也看不清到底谁是谁。
过了大概一刻钟,她的神经到达紧绷的顶点,突然有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拦腰搂过去抱在怀里,手枪从身后绕到身前,小腹处都能感觉得到那种硬度。
她浑身僵硬,以为“国王”不耐烦要撕票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反抗!
“晓……”
几乎是在瞬间,她猛然将“火狐狸“递绐她的餐盘摔碎在玻璃桌子上,迅速拿了一块碎盘子,向身后的人划去。
而身后那人在她摔盘子的时候,抱住她往后靠去,避免瓷盘碎片溅到她身上。“林七!"那人终于叫出她的名字,手上使力,几个回合便把她的双手制住,见她的双腿踢过来,不得已,他翻个身把林七的双腿压在沙发上。
林七听到他出声的时候就觉得声音有点熟悉,抬头一看还是那“国王“面具,以为自己听错了,反抗得更加厉害,直到被对方完全制肘住,动弹不得。
她正要说话,就听到大厅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人群全部退离她三尺之外。她想起自己的处境,顿时后悔得不得了,若是惹恼了“国王”,让他行踪暴露,自己不是更加危险吗?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打算自己什么话都不说,让“国王消消气,千万别撕票。
“林七是我。“国王轻声在她耳边,林七有些怀疑自己出现幻听,颤抖地睁开眼睛,两只眼皮一起跳,不知道是凶是吉。
“是我,吴珂成。”吴珂成声音更轻,像是怕吓着了她,又闷笑一声,“你刚才真是英勇。”
林七动了动,鼻子抽了抽,想用手掏掏耳朵,但手被焦瑞松绞在沙发之外。她一动,焦瑞松手上一用力,晓辉吃疼,手一松瓷片掉到了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叮的一声响,这时,人群爆发出欢呼。
林七看过去,却看到大家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吴珂成,而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神经病,她觉得自己脑子犯抽,难道所谓的绑架是吴珂成自导自演的?
她想抽自己一巴掌竟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两人只不过是面具相同而已,声音的差别那么大。
她挣扎了下,想问怎么回事,吴珂成闷哼一声:“别动!”
被挤在沙发上要不多舒服有多不舒服,而且吴珂成人高马大,压得她快不过气来,她艰难地皱眉道:“你起来!我喘不过气了。"
她身子继续挣扎,甚至想挺起来,把吴珂成给掀翻到地上去,手上也不老实,想睁开吴珂成的束缚。
吴珂成盯着她的目光加深,幽深的眸子深处有一把小火苗在燃烧,两只眼睛亮晶晶,他低声道:“说了让你别动。"
他低下头看到林七惊恐的双眸,两片绯红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林七脑子里所有思想瞬间飘远了,狠狠地瞪他。
身后那些开化妆舞会的学生们再次响起片掌声,用英语怪叫:“国王与王后之口勿。”
其实,只是两个面具的口勿而已。因为他们的面具只有眼睛是自己的,其他的五官都是僵硬的,国王和王后的面具看起来威严端庄,冷冰冰的感觉。
可是,该死的是,吴珂成稍微离开她身体,但那个高度刚好让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由压在一起换成贴在一起,不留丝毫缝隙又因她刚才的挣扎让这种姿势更加暧.昧,好像她在引/诱他。
让她身体里和脸上升起片燥.热,如果此刻取下她的面具,一定能看到她的脸烧成一片滚烫的红。
更过分的是,吴珂成在面上看不出占她便宜,可他把她的双手压在她背下,单手控制她挣扎的双手,另一手却在她光洁的背上游.走,让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这一切遮掩在她的披肩之下。“吴大叔,你别太过分!"林七羞恼地低喊,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抖,她从未与陌生男子这样亲近,咳,吴珂成是她陌生的丈夫。
他不是正人君子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吴珂成可不想彻底惹恼她,两人的嘴巴隐藏在面具之后,是自由的,可说出来的话却隔了两个面具的距离,听起来就有些闷。
“如你所愿。”他起身,把林七扶起来坐好,一手环在她腰上,让她紧紧贴着自己,风趣地对那群年轻的学生们说道:“国王之口勿赢得了王后的芳心,今天的舞会就由我这个国王来请客。”
学生们爆发欢呼,音乐再次响起,舞蹈再次翩然而动,彩灯闪耀,打在每一张色彩缤纷的脸谱上。
吴珂成利眸一扫而过,没发现人群里有异常,拧眉思索时,腰上传来一阵疼痛,他笑,看向林七,林七是气他请客也能把话说得这么暧昧,这么荒唐,同时,她也怕周围有危险,不敢远离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不是你在我身边。”
警报解除,生命安全有了保障,林七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把刚才的旖旎一脚踢到爪哇国去。
他们身处的地方明显是一间豪华的酒吧,林七仔细想了下被“国王”带出来的方向,她醒来的地方应该是酒吧的包间。
她看一眼调酒台,五光十色的舞池,坐着的沙发都是顶级的,与吴珂成公寓里的沙发差不到哪里去。这样看来,她醒来的那间房间的确是酒吧的包间,而不是酒店的房间了。
林七心里哀叹一声倒霉,对这次绑架忿忿不平。吴珂成的保镖像往常那样在查清周围切之后围在他身边,有近有远,林七看惯了他们的身形,且他们与狂欢的学生还是有所不同,因此还能分辨出几个熟悉点的人影。
保镖对吴珂成轻轻揺头。吴珂成没给保镖回应,而是对林七说道:“我来时,对方让我戴了这个面具,看到你傻呼呼地坐这里,我就过来了。”他笑一声:“没想,你是这么欢迎我来救你的。”
林七想到自己砸盘子的举动,微囧,处于极度的恐惧中,她哪想得到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换了呢?她突然记起那会儿自己以为的手枪,往吴珂成的手里看去,他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想了想,她还是问:“我记得你手里有……”她踟蹰了下,头靠近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吴珂成抓住她的手,摸到他胸口处,还未摸上衬衫,她惊得缩回来,不敢再问了。
吴珂成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她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动作那么快,这里的沙发虽然不是正处在灯光下,可时不时还是会有人的目光落在这里,他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把手枪握在手上。
他又低笑一声,对她没有连人带手推开自己很是满意。
看到几名搜查的保镖对他摇头示意,他低声问道:“你一直在这里吗?”
林七有瞬间的迷惑,抬头看他一眼,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事:“不是,我醒来的时候,在那个房间里。”
吴珂成如鹰的眼睛看了一眼她指的房间,保镖们不用他吩咐,立刻进去搜查。“还有什么发现吗?你把绑架过程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吴珂成问道。
那些人现在肯定不在这里了,他在澳洲的势力虽不如H区,但也不是没有,那些人进得来不一定出得去,不过,要抓住他们还是得费点波折。
林七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对焦瑞松有所隐瞒,把从被绑架上车,到遇到“国王"换人之间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吴珂成若有所思地点头,想问她早上在洗手间与蒋洁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问的话容易引起林七的联想,欲言又止之间便看着她与早上不同的着装没有说话。
“你不报警么?"林七问道,澳洲毕竟是国外,要抓绑架犯还是靠警方的力量比较靠谱。
怦怦跳的心脏这时候才恢复正常,要说凶险还不算凶险,那些人没有伤害她,当然刀子和手枪确实吓到了她,若不是她与吴珂成此刻坐在这诡异的环境里,她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她侧头,看到保镖为他们挡掉几个欲过来搭讪的人。
吴珂成道:“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你不相信我可以查出来么?”
林七自然相信他的势力,但是交给警方不是更好更合法么?同时,她也想到了警察的效率确实低,既然自己得救了,她也不想再卷入其中,平平静静的才是王道。
吴珂成补充一句:“我不想你三番四次被警察打扰。”
林七听了,心里一暖,他竟然与自己想的一样,声音柔和了下来:“那你抓到坏人,再把他们送到警察局好了。对了,我记得他们说的中文很流利,后来戴国王面具的那人说的英语也非常流利。虽然没看到面貌可是那几个男人的头发是黑色的。“
她没有妄下论断,只是道出客观事实,让吴珂成自己去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