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珂成坐在她身边,揉揉青黑的眼睛,笑道:“蒋洁,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也别再发脾气了,小心生下来的宝宝是个爱发脾气的忧郁小王子。”
蒋洁看着他,难道吴珂成还能开个玩笑::“我知道了。"她笑得有点无力。
吴珂成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和医生说。外面的事我会处理好。”
蒋洁对他点点头,又对林七说:“林七谢谢你昨天的乌龟汤。”
吴珂成看到她眼里的不信任,目光一黯,林七听她点到自己的名字眼皮跳了下,莫名的不安,勉强自己笑说:“……你喜欢的话,我再去海上试试运气。"她省略了称呼,现在与蒋凌有关的任何事都会刺激到她。
蒋洁被她的话逗笑了,手伸向前说:“林七,我想去洗手间,你陪我好吗?”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吴珂成和简单撒过头,吴珂成看了眼林七,神色有些担心。
林七连忙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支撑,蒋洁对护士挥挥手,在林七的搀扶下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合上后,蒋洁松开她:“我目己来吧。”
林七不敢离开,就背转身去。之后林七用热毛巾给她洗脸,蒋洁刷完牙,把自己整理好后,突然对林七说:“林七,我能用下你的手机吗?”
林七看了看琉璃台上的手机,刚才她直握在手里等蒋爸爸的消息,就带了进来,此时听了蒋洁的话有些迟疑,她把手机握在手里。这个动作有些突兀。
其实她是怕蒋洁打给蒋凌,再受蒋爸爸对蒋凌不利可就不好了。目前看来,吴珂成和简单是想要放手一搏,对蒋洁想和蒋凌和好的事仍不松口。
大概是对蒋凌失望透顶吧,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他们不会轻易再让蒋洁和蒋凌再次陷入如此不堪又不伦不类的恋情中去。长痛不如短痛。
正在林七左右为难时,蒋洁坐下来,不缓不急地说:“我只是给爷爷打个电话,每天晚上我都会给爷爷打电话报平安,昨晚没打过去,爷爷肯定着急了。本来打算今天出院的,今天肯定不行了,总要给爷爷解释下不能让他担心。”
林七这才想到蒋老爷子还在医院里,而且蒋洁还不知道他住院的事,她看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半了,蒋老爷子年纪大睡觉少,现在应该起床了。她想了想,还是把手机给了蒋洁。
蒋洁感激地看她两眼,林七的手机里没有蒋老爷子的号码,她用食指敲敲脑袋拨岀串数字,电话接通,她先是道歉,接着说院方要观察孩子几天,极力说自己没事,像平常那样跟蒋老爷子撒娇。
林七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听出了蒋老爷子的声音,便松口气,站到窗户边上,把空问间留给蒋洁。
即使这种时候,蒋洁还在为蒋凌遮掩为蒋爸爸遮掩。
林七轻轻叹口气,蒋洁从洗手间出来后,神情淡了很多,对态度也很淡,吃完早餐后则全力配合医生的治疗。
吴珂成发现她终于重视起自己的身体,也舒口气,对林七说道:“你吃了早饭就去爷爷那里吧,就说蒋洁这边,医生发现了好的保胎方法,要配合院方两天。爷爷身体不好,就不要再过来了。”
吴珂成极度不放心蒋洁,只能让林七自己一个人去蒋老爷子那里,顺便打听下蒋凌的消息,他把她送到门外,疲惫地说:“林七,这两天辛苦你了。”
林七摇摇头,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她心里的负疚感消散不少,蒋凌肯签字有她推波助澜,但未必没有蒋家甚至吴家的威慑,而蒋洁肯签字才是这次的主导者。而导致蒋洁签字的人并不是她。她只能靠着这些安慰迈过心里的那道坎,不然,她一定会自责死的。
吴珂成深看她一眼,便重新回到病房里、林七有些委屈,蒋洁的不幸是因为蒋凌,而不是因为她,那次会碰见,也不过是林七毫不知情的提出了要去蒋凌的公司而已,谁能成想会破天荒的碰到这样的事情。
吴珂成那么看她,是什么意思?还有他若有若无的疏离,都让她觉得不舒服。这种若即若离的游戏,她实在厌烦。
走出医院后,她开始给蒋大夫人打电话,蒋爸爸那里行不通,蒋大夫人是蒋洁和蒋凌的母亲,蒋洁的孩子是她的亲孙子又或者是外孙子,总之是他们蒋家的人,她不可能不管。
她打过去时蒋大夫人正在与蒋爸爸周旋,蒋爸爸得到蒋洁病情好转的消息,更不肯放蒋凌离开,还派了自己的保镖守在门外,林七把蒋洁的情况告诉蒋大夫人,蒋大夫人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林七,你在那里一定要看好蒋洁,你蒋叔叔年纪越大越固执,我和蒋凌都没办法。呜呜,蒋凌今天早要出院,被他爸爸硬拦下来,伤口开裂,又进了一会手术室。”
林七小声说:“你先稳住蒋叔叔,蒋洁姐现在好转了许多,她担心孩子不会乱来,但还是让蒋凌大哥与她见一面当面说清楚比较好。蒋阿姨,您没办法,就和大叔,哦珂成联系,两边人一起想办法准会有办法的。”
蒋大夫人觉得她的话中听,说了几句才挂断林七叹息一声,挂上电话,等着吴家的车子开出来,这时正有一辆车子经过她身边,她吓一跳,正要后退就有一个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拉进了车里。
前后不过两秒那人手上垫了毛巾,毛巾上有迷药。
林七“呜呜叫了两声,没有任何准备地吸入了刺激性气味的气体,眼前的景物渐渐迷蒙,她努力睁大眼睛,闭住呼吸仍免不了昏迷的命运。
这时,吴家的司机把车子开出来刚才还在的人突然没了人影,他莫名其妙地抓抓脑袋,幸好这时候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等了两分钟还没看见人,他慌了,下车四周看了看,发现在垃圾箱与大树挨着的那地方正躺着自家的保镖。
他的瞳孔瞬间睁大,试了下保镖的呼吸,连忙给吴珂成打电话,同时拿出一个小瓶子在保镖鼻子下面,不到片刻保镖打着喷嚏醒过来。
“大少奶奶不见了,跟着她的保镖被人迷晕。”司机的话差点让刚苏醒的保镖们再次晕倒。
吴珂成合上电话,神色肃穆地走进病房蒋洁,林七被绑架简单跳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退回沙发上,坐下,看着蒋洁,表情起了点变化两只眼睛像两个黑洞。
他不相信这是他很相信的发小能做出的事。
蒋洁轻笑一声:“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吴珂成定定地看了她几眼,对惊呆的医生和护士说:“麻烦把病房的电话线接上。”
他深看蒋洁一眼,没走进病房,而是关上门离开了医院。
林七昏迷两个小时后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车上,而是在一间豪华的房间里,她眨眼再眨眼,头顶的白色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人头,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副僵硬的国王面具。
她眨眼,悬在脑袋上的眼睛也跟着眨眼她一下子坐起来,这才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而那面具跟着她坐起的姿势,离开大床阴沉沉的声音像是下暴雨之前的空气一样低沉室闷:“吴太太,您终于醒了。”
“你们抓我来做什么?"林七动动手脚,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手臂在被抓上车的时候被掐出了淤青。
“不做什么,只是占用吴太太一点点宝贵的时间。“
林七脚踩到地毯上,领头人只是看了眼她的脚再没有二话。
林七胆颤地打量四周,除了醒来时看到的这个冰冷的领头人,房间里还有另外八个保镖,有男有女,男的都穿黑色西装,是不同的款式,女人穿的则是礼服,看起来很正式,人人脸上都戴了面具。
如果忽略他们散发的冷漠气息,他们就像对对参加化妆晚会的男女。
虽然看着这些人对她没有恶意,但是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从一个地方秘密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还进行了周密的安排掩人耳目想必没恶意不代表就是好心。
林七压住疯狂跳动的心脏,努力想让自己平静点,却发现出口的话带了点颤音你们绑架是犯法的,到底是谁让你们绑架我戴‘国王面具的男人笔直地站着,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好像在嫌弃她聒噪,她摸摸胳膊,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冰凉凉的一片,手心抚过是湿腻的汗水。
她瞧一眼放置在柜子上的王后面具,换了个问题:“我需要在这里呆多久?”
国王说:“那要看这里能够安全多久。”
林七说不出话来,揪了下衣服突然发现不对劲,她又发现自己的头发是披散着的身上的首饰全都不见了,连鞋子都换掉了。
她惊道:“你们竟然动我的衣服!”
她想检查里面的衣服,但这几个人看似光没落在她身上她就能发现有人看向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