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主的一声令下,谁还敢不听从。
右护法收回心思老老实实的恭候在一边。
云冥转过头来,又大声说道。“还有·····这段时间,谁都不许去骚扰林思辰他们,否则····得罪本门主的下场,你们是知道的。”
“是,属下明白了。”对于云冥的命令,右护法是敢怒而不敢言。
门主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连太子殿下的话都不肯听了。
这算什么?
右护法现在才发现,这个女人就像一颗毒瘤长在门主的心上,难以除去。
只要有这个女人在的一天。
歃血门怕是难成大业。
他一定要找一个机会除掉她和林思辰,让他们两个做一对亡命鸳鸯。
云冥未曾看过右护法一眼,也并没有发现右护法的异常。他愤怒的起身拂袖大步朝后室走去,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怒喊道。
林思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几日后。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幽静的地面上。
夜晚,携带着微寒的凉风习习吹来,蔚蓝的天空里没有一丝云雾,安静的有些格外诡异。
砰的一声,琉璃杯被摔碎的声音,瞬间就冲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丞相府内。一间忽明忽闪的厢房内。
墨承宣歪歪斜斜的席地而坐。
他颓废的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满地的酒杯散落了一地的狼藉。
她·····走了,带着他至死不渝的爱情,远远的离开了他。
原本以为,只要握紧她的手,死也不放开,就可以和她直到永远。
然而,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他追的越紧,她就像风一样,消失的越来越快,让他如论如何都抓不住。
他低低自嘲一笑,左摇右摆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或许······酒才是麻醉他神经最好的解药。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停止想念她。
他扔掉酒杯,举起酒壶将那最烈的酒,痛痛快快的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厢房内,就传来了他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
由于喝的太快,那辛辣刺鼻的酒水越过口腔,直入喉底,墨承宣被这股滋味呛得连二连三的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
慢慢的,墨承宣的眼角里面竟然咳出了微咸的泪水。
他的视线模糊了,眼泪不争气的涌出眼眶,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往下流。
渐渐的他尝到了泪水的味道,涩涩的,苦苦的,就如他的心一般,苦涩不已。
这酒········不是让他忘记痛苦的解药,而是让他痛到心碎的毒酒。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有些思念挥之不去,她被刻入了心底,融入了生命里。更是他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痛。
他慢悠悠的转过身,准备小憩一会,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
那样满脸胡渣,不修边幅,头发凌乱的俊美男人还是他吗?
自从她走了以后,他的生活就失去了重心,只能依靠着每日对她的想念,来熬过这段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她离开一天,他的身上就像被人划伤了一口刀子,疼得血肉模糊,血流入注。
那么现在,······她又离开他多久了。
久到········他都忘了时间该怎么流转。
没有了她,他的世界只剩下孤独。
他望着镜子痴痴一笑,恍若间,他仿佛看到他心爱的嫣儿,正面带微笑,从镜子里面一步步朝他走来。
他伸出手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可是·····却碰到冰冷坚硬的镜面。
原来,这一切都是幻觉,是他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此时此刻,说不定她已经找到林思辰,说不定······他们已经和好了。
无数个说不定像魔咒一样紧紧的缠绕着他破碎不堪的心灵。
他愤恨的砸向镜面,数天前尚未愈合的双手,又一次被他砸出了鲜血。
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爱她。
恨自己,怎么都无法将她遗忘。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那么,这样他就体会不到心碎的滋味。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一阵寒冷的风,刮的他有些站不稳。
他侧过头,往门外看过去。
凡博踩着急切的步伐,轻轻的走了进来。
“公子·····,如嫣小姐她·······”话说到一半,凡博才发现不知何时,公子的房间又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杯。
凡博的心紧紧一抽,公子他又偷偷喝酒了吗?
是因为如嫣小姐,公子才这样得过且过,自暴自弃了吗?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盯得紧一点,如嫣小姐就不会离开,公子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想到这里,凡博自责的低下了头,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嫣儿她怎么了?”即使,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可是,墨承宣还是想知道她的情况,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凡博回了回神,这件事情即便他不说,过不了几日,公子也会知道。“皇上派去的大军一部分在数日前抵达了目的地,此时正与唐将军并肩作战,抵御辽军侵袭。而圣少卿和如嫣小姐,则是带了一部分人马兵分两路,去·······去寻找安林世子的下落了。”
“那么·······她找到林思辰了吗?”此刻,墨承宣最在意的也只有这个问题。
凡博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说到某处时,刻意忽略掉某些人,以免再次伤到公子的心。“找·····找到了。安林世子中了微量的剧毒,调养过后,在几日前,终于启程与唐将军汇合了。”
“那么,他们和好了吗?”墨承宣当然也知道凡博在刻意忽略什么。
只是,他就是想知道,在嫣儿成为他的女人以后,林思辰还肯不肯接受她?
“公子····”凡博的嘴唇微微蠕动,硬是没有把话说下去。
“说,我很想知道。”墨承宣面色阴沉的看着凡博,生硬的语气不由他反驳。
“公子,他们·····和好了。”
短短的一句话,瞬间就将墨承宣推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