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姐,你找谁?”萧星辰见这女子穿着七八厘米高的棕色高跟鞋,亭亭玉立,脸上素雅的淡妆,仪态万方。他似曾相识,急忙问道。
只见银狐犬瞪着圆圆的眼睛向他狂吠两声,似乎嫌他碍事。
这位“大姐”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妈?你是我妈?哎呦我个乖儿……”萧星辰经过仔细辨认是他的妈之后,激动的叫了起来,一把抱住他。
舒瑞芬手拧了拧他的脸,然后,抱着银狐犬向楼上走去。
“我妈饭呢?”萧星辰望着妈妈的后背和小狗的狗脸问道。
“哦,我告诉萧茗了,家里今后所有事情,你都叫佣人干吧!你爸嫌弃我围着锅台转,我也不能不尊重自己啊!是不?”舒瑞芬转身,向儿子淡淡的微笑一下。
萧星辰头一歪,笑了笑:是啊,把妈妈当佣人当惯了,这没了饭,乍乍的还真有点不大习惯呢!
今天,萧星辰是第一天早上尝到没人催吃饭的滋味。他空着肚子开上汽车向单位而去。
在路边摊上,买了两根油条拿在手里。到了车上,左手拿着油条往嘴里塞,右手扶着方向盘。
到了,他乘电梯到了三楼特色门诊层。只见走廊里的记者黑压压的一片。他心里冷笑一声,这可真是开了治疗界的先河啊!
他来到脑科治疗室,室内消毒等工作全部做好,室内暖气的温度,与夏天的温度相差不了多少。
萧星辰更了衣,穿上白大褂,戴起白口罩,来到袁洪身边。
在屋里坐习惯了的袁崇豹夫妇也被请了出去。治疗里只剩下萧星辰、大眼小李和一个皮肤略黑的小护士。
虽然治疗室紧闭,但室内的一切,外面的人通过室内的摄像头与那些记者的各种设备联结,他们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室内的一切。
袁洪的光头显然是今天早上新刮的,青青的发着亮光,整个身上只穿着一个三角裤头。
萧星辰替袁洪把脉。许多电视台都进行了实况转播,包括国外的一些知名电视台。
袁洪的病情,从开始的刑事案件始,龙城电视台的记者钟紫就跟踪报道,许多关心这一件事的人,都知道其来龙去脉!当下,许多人上班,坐公交,行走在路上,都拿着手机关注着这一新闻。
萧星辰初把脉,许多人都屏住呼吸。
十分钟过后,就有一些人开始认为是炒作和故弄玄虚。
半小时过去,便有人认为是装神弄鬼。
一小时过去了,有些人竟然想到应用法律。其理由当然是日月龙城医院的萧星辰欺骗舆论、愚弄大众、利用媒体、进行炒作,以达到个人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更有一些媒体报道,躺在床上的病人决不是什么袁洪,而是一个托。大家不信的话,可以注意下面一个事实:这个冒充袁洪的托,他肯定会在一周内醒来,用不了一个月,这个托又会神秘的消失,因为真正的袁洪早就死了!
其实,萧星辰这两个小时闭目把脉,当然并非全部是“看”袁洪的身体内部的经脉,还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是在询问玛丽。
为了万无一失,萧星辰与玛丽进行了许多细节上的沟通,玛丽给了萧星辰许多有益的提示。
从上午十点把脉,到十二点结束。
从十二点开始,萧星辰开始给袁洪针灸。他从护士的手中接过一盒银针,一盒银针扎完了,才从袁洪的头部扎到胸部。
第二盒针用完,才扎完袁洪的全身。
扎针至所以这样密集,是因为袁洪长期卧床,血液流通不畅。
今天身体正面扎针,第二天身体反面扎针。
今天在走廊里的记者众多,第二天有人忍受不了这种无聊,走了。
今天的收视率暴涨,第二天收视率开始下降。
到第八天的时候,只有龙城电视台的大记者钟紫及手下两人还在坚持。钟紫变作花样想留住电视观众,但观众无一不厌恶一成不变的扎针。
当然,扎针治疗,仅仅是治疗的最最简单的部分。只有当各大媒体全部撤走,屋里的摄像设备全部关闭,萧星辰才进行第二步治疗。
第二步治疗需要绝对的安静,就连护士也被萧星辰支走。
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中,萧星辰把上袁洪的脉,将他的那烂熟于心的断的几根关键的神经,利用体内强大的气息将它衔接、打通。
这是一个极其细致的工作,其难度超出常人的想象。这种不开颅接神经的方法,他也是第一次施行。一根神经接上,往往要到深夜十二点之后。他在回家之前,还要亲自替袁洪喂一粒脑波药皇。
门外,坐着明显消瘦和疲倦了的袁崇豹和张湘淇。
第八天袁洪是背部扎针。中午,钟楼十二点的钟声当当的敲响到第三下的时候,袁洪随即咕咕咕放了三个响屁,三个小护士都清晰的看到他屁股后面的裤头里鼓了三下。
就在这时,正在趴着背部满是银针的袁洪,竟然翻了个身。背部所有的针,都随即弯曲在背部。顿时,许多银针因都因严重在肉里弯折而流出血来。
萧星辰起身,笑了。他将袁洪翻过身来,把所有银针拔个干净。
正在端着盒饭,紧张的望着小小荧屏的钟紫,在眨眼之间见袁洪翻了个身,她一惊,人从凳子上滑了下来,整个盒饭摔在了地上。
钟紫猛一抹嘴,站起身来,把嘴里的饭吐进杂物桶,紧张的语不成句的在直播中报导了袁洪翻身的消息。
袁崇豹一听,眼前一黑,一把紧紧的抓住张湘淇。他要亲眼看见儿子醒来,而不是在这样的时候自己死去。
张湘淇呼唤着袁崇豹的名字,终于把他眼前的一片黑暗呼唤到渐渐有了光明。
他们夫妇弯着腰一遍又一遍的询问钟紫,钟紫只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组织天下最为华美的语言,告诉大家,袁洪翻身的消息。
接下来的就是,萧星辰叫袁崇豹夫妇进治疗室来,对袁洪进行呼唤。
萧星辰打听到袁洪这个流氓竟然喜欢听京戏的时候,不禁感到好笑:一个流氓,竟然也有这样高雅的爱好?
于是,音箱里传来抑扬顿挫的京腔京调,夹杂着袁崇豹夫妇的呼唤。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音箱里传来的京腔依旧是那样字正腔圆,而袁崇豹夫妇的声音已经像沙哑的破锣。
冯瑶来了,冯瑶就一句:“哥啊,我是冯瑶啊,你睡了一年多了,你还没睡够吗?你听两个老的声音都哑成什么样了,你还不醒来?”
就这一声“哥”,袁洪睁开了久违的眼睛。
顿时,袁崇豹夫妇的眼睛像洒水机一样。如果天下人的眼泪此时都像他们夫妇一样,足可以汇成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
……
“这个家伙,又成功了!”金鹰大厦三十九层总裁办公室里,一边用餐一边看报导的水圣思猛的一拍桌面,整个桌面上的饭菜都在跳舞。
丁慧银平静的望了一眼屏幕。
“萧星辰这个骗子!”巩丽咬着牙,把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巩姐,这话是怎么讲的?”水圣思看不出有半点骗人的地方。袁洪,分明是真的;袁洪成植物人了,分明是真的;袁洪被昌诺医院断定不可能苏醒过来,也是真的;昌诺医院对袁洪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也确凿无疑!
“萧星辰成天给袁洪针灸,显然,针灸有一点辅助效果,但要想让一个沉睡了一年多的人苏醒过来,决不可能!他肯定是采取了别的治疗方法,以及他那不离左手腕包里的像牛屎一样的药丸!”巩丽掷地有声的说道。
“巩姐,你的根据是什么?”水圣思发现,如果巩丽的话能成立,无疑,巩丽的目光要高自己一筹。
“从萧星辰每天那疲惫的样子就可以确定这一点!你看他以前的精神,就像公鸡一样,你看他这一星期黄白蔫蔫的像吃大-烟一样。我一直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吸了大烟……”
“巩姐,你是说萧星辰针灸是表象,而实质的治疗是在钟紫她们走了之后?”水圣思睁圆眼睛问道。
“萧星辰不会那么愚蠢,让全世界的人都观看他治病,而他愚蠢的把真正的本事用在全世界人的面前!他在三十六计中,这叫做瞒天过海:‘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
“巩姐,我就不明白,萧星辰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有意义吗?”水圣思摇头。
“太有意义了!……这几天,我每天回家,都在考虑这样的问题。我还观察他精神最好的时候,是在晚上下班的时候。他的精神最差的时候,却是早上。这就太反常了!后来,我怀疑他吃大-烟,或者,他嫖-女人。然而,我让人观察,他每天深夜都是从医院出来,这就排除了他嫖的可能……”
巩丽凝望着桌面,轻轻的道。
“哈哈哈哈~~~这一下可好了,我看昌诺医院的那一班鬼子,猖狂能到几时?”水圣思颇为得意的说道。
“水总,这只是其一。昌诺医院不会吃掉我们,而最终对我们具有重大威胁的,还是萧星辰!”
“这个家伙,太深不可测了!”水圣思一屁股坐到桌前道。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萧星辰这一次,是祸是福还不一定呢!呵呵~~~”巩丽走到酒吧橱前,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拿出三个杯子,一倒为三。端起自己的那一杯一干而净!
这既是个苦难的日子,又是一个刺激人心的日子!自从那一次三位总裁大醉,就立规矩:中午不再喝酒。今天破例喝酒,是因为这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日子。
“怎么讲?”水圣思问道。
“你想想看,按袁洪的性格,他知道是薛板桥杀的他。他醒来之后能善罢干休吗?”巩丽用力的握着酒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