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辰看爸爸拍打着膝盖,脸变形的像火烧的一样,他急忙走上前去,手朝他的头上一摸,大吃一惊:这烧足可以烫伤手了啊,这怎么得了?
“我爸,你发烧了!你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萧星辰急忙道。
舒瑞芬虽然说要跟萧高贤离婚,虽然想象出他抓人家手,他的老二子肯定是硬的;虽然他说自己成天围着锅台转转出了毛病,但听说他发烧了,多少年的夫妻情感还是在心中汹涌。
她灼热的眼睛望着儿子,你帮他看看呀?他就是和我离婚了,不是我的丈夫了,但还是你的爸爸呀!他现在一抓手成千古恨,但你不能一疏忽成千古恨啊!
母子连心,萧星辰见妈妈的表情在说话,他明白了妈妈的意思。把凳子朝爸爸面前拉了拉,坐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的手,想给他把把脉。
萧高贤猛一甩手,将儿子的手甩开,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到纯净水桶边,倒了一半热水一半凉水兑了兑,连喝了两杯。
萧高贤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手扶着门框,回过头来,血红的眼睛望着萧星辰道:“星辰,你妈说的那瘦高个子、矮一点的和胖一点,都是我在没认识她之前。难道,我没认识她之前,和别人谈恋爱也算我的错吗?”
“爸,不算你的错,算我的错还不行吗?”萧星辰见妈妈胀-红着脸要反驳,立即笑着说道:“当时,我在你没认识那三位阿姨之前,我早一点把你介绍给我妈就好了!”
萧茗刚才并未上楼,而是站在楼梯间的洞口之处,她听到爸爸病了,心里一惊。见在爸爸有病的情况下,哥哥还开这样的玩笑,冲进屋来,举起手来,道:“你再敢乱说一句,我就打你嘴!”
萧星辰抓住萧茗的双手,道:“还有你,我说在我爸没认识三位阿姨之前,把我妈介绍给我爸,你拼命向我摆手,说我们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
“你就知道胡说八道,我爸没认识我妈之前,又哪里来的你和我?”萧茗跺着脚拽着手,想从萧星辰的手中拽出自己的手来。
萧高贤一人扶着扶手向楼上走去。突然,有一双手扶住自己的胳膊。
他第一眼看去是萧茗,他没有甩膀子。要是萧星辰的话,他一定会用尽力把他甩过去。
他知道,自己紧紧的抓住缪绵手的时候,自己老二子真的硬了!不承认这一点,就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承认这一点,就不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不承认这一点,就是不承认事实,不承认事实,就会陷入诡辩!
不过,自己抓缪绵的手,是谁告诉了自己的妻子舒瑞芬?假设尉迟老太太和秋韵都知道的话,又是谁告诉了她们?那些儿童们幼小的心灵中,把自己都当成了抓手****的流氓,又是谁在幕后操纵?
这些,无疑是自己的对头儿子萧星辰!
“萧茗,我的孩子!外面传说爸爸的话,有一些是事实,是一些被夸大了的事实;有一些,则是家鬼制造出来的!外鬼好躲,家鬼难防啊,祸起萧墙啊!”萧高贤红着关公脸眼睛直直的望着女儿说道。
家鬼?萧墙?萧茗听了,一脸的茫然。
萧茗把爸爸扶到二楼门前,打开门,把他扶到床边,帮他脱下外套。
此时,萧高贤烧得有些迷糊,把萧茗看成了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对话中的那个女孩。他的耳边又响起女孩儿嘻嘻嘻嘻的笑声。
“爸,你发烧了,你是上医院?还是叫我哥来看?还是你自己要吃点什么药啊?”萧茗问。
“小女孩,你千万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承认,我抓了你缪奶奶的手,别的地方,我真的没碰啊!”萧高贤滚烫的手紧紧的抓住萧茗的手说道。
“……”萧茗听说什么缪奶奶,她感到有些害怕。
“小女孩儿,你替我宣传宣传,告诉所有和你一起玩的男孩女孩,还有你们的爸爸妈妈,以及一切你身边的人,就说老萧医生爱慕缪主任是真的,抓她的手也是真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呀!”萧高贤坐在床边,红眼睛冒着急切的目光道。
“……那,你在心里就没想过别的?”萧茗道。
“这……你这么一点小女孩,跟你说深了你也不懂……想吗……当然……”
“那你想过和舒瑞芬离婚吗?”萧茗想去喊哥哥,但手被爸爸紧紧的抓住脱不了身,便随口问了一句。
“离婚?我暂时没有考虑和她离婚……因为你的缪奶奶,非常热爱她的家庭,热爱她的老公的……她至今都称我为萧老师……小女孩,你还小,你并不知道离婚的含义……你不要这样问我,好吗?”
“那缪奶奶提出要和你结婚呢?你还和不和舒瑞芬离婚呢?”萧茗心痛的道。
“……小女孩,你向你萧爷爷保证,我这话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好吗?”萧高贤乞求的目光道。
“好……呜呜……的……呜呜……”萧茗心里一酸,眼泪窜了下来。
“那我就空身一人出去,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的舒奶奶,我亏欠她的,我只有下一世来报答她了……其实,我最近感觉身体不舒服,发烧,就是让这事给愁的呀!”萧高贤牙齿打着寒战说道。
萧星辰看爸爸上楼之后,他就准备到爸爸的房间找退烧药替他退烧,到门口听到爸爸和萧茗的对话,他站住了。
舒瑞芬抓住萧星辰的胳膊在轻轻的抽泣。
萧星辰听到这里,在外面再也站不住了,走进屋里,从东面的玻璃橱柜中取出爸爸自配的退烧药粉,让他服了下去。
萧星辰一边喂药一边对萧茗说道:“萧茗,你就别起哄了,还舒奶奶呢,谁是你的舒奶奶?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吧,爸妈真要离婚了,看你跟谁过吧!”
“我就跟这耳朵过!”萧茗伸出手来拧着他的耳朵道。
萧高贤听到这小女孩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猛的一睁眼睛,他清楚的看到:萧茗就是萧茗,哪里是什么小女孩?自己所说的缪奶奶、舒奶奶,更是一派胡言。还说什么下一世报答,他顿时感觉羞愧难言!
舒瑞芬听到下一世报答的话,她愣住了,肚子里自发的鼓出像鱼嘴里冒出的水泡,一个连着一个,顶到喉头,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嗳气。
“我妈,把这退烧药粉到天亮再给我爸服一袋,夜里要多给他喝些水。他的身体别的没有什么,就是有些郁积不畅!”萧星辰一边给爸爸把脉一边说着。
萧星辰见无人应声,转头一看,只见妈妈打开大衣柜门,从中抱出一床绿色一床粉色缎子被面。接着,她抱了一床绿的走出门去。
萧茗张开嘴不停的动弹,想问妈妈上哪里去,却说不出话来。
萧星辰家共有房屋四层,每层四大间。底层东面相通的两间厨房连餐厅,西边两间是汽车库。二层东边两间相通,是萧高贤夫妇住处,西边两个单间是客房,此时,舒瑞芬把被子抱去的地方,是最西边一间的客房。
萧茗见了,哭泣,抱住被子不放。
舒瑞芬的脸上,已经没了眼泪。女儿不让抱被子,她就拾掇衣服;女儿不让拾掇衣服,她就抱被子。
天并不算冷,舒瑞芬到了新的房间里,一边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一边开着窗户通风。
萧星辰一看,妈妈和爸爸闹翻了!爸爸发烧有病不能没人照顾,妹妹明天还要上学,再说,妹妹照顾爸爸拉撒不方便,萧星辰便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萧高贤的烧退了,精神也有所恢复。看惯了老婆早上去做饭的他,看身边睡着个人,便嘟哝了一句:“你不起来做饭啦?”
萧高贤穿衣起床,见老婆还在睡,还学会了打呼噜,他带眼一看,哪里是老婆,而是儿子睡得正鼾、脸正红润。
他急急漱洗之后下到厨房。每天早上,厨房里早就散发出饭菜的香味,见到老婆忙碌盛饭和招呼的身影,以及那甜美的笑容。
萧茗下楼之后也急奔厨房,见爸爸望着厨房的门关着,望着厨房的门锁发呆,她上前一拧厨房的门锁,门锁稳身没动。
“爸,我妈呢?”吃惯了妈妈早饭的萧茗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萧茗手机的短信声响起,她急忙一看,只见短信上出现了妈妈简短的一句话:茗儿,妈到狗市转转去了,关照你哥找佣人做饭,你今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啊!”萧茗见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初冬的凉气。
当萧星辰起来之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他是被密集得像机关枪一样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他抓起手机一看,是李克芹打来的。他刚一接,就听手机里传来她急切的声音:“萧院长,今天给袁洪治疗治不治啦?除了钟紫之外,还有七八家媒体要求采访,怎么办呢?”
“等一会我就到。只要走廊里站得下,就让那些媒体都来吧!”
萧星辰从爸爸的房间里走出门来,带眼向大门前望了一下,只见大门东边十米开外,有一个齐肩的波浪头发,身穿月白色呢子大衣的女子,她牵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尖耳尖嘴的银狐犬,向自己家的门前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到我家来?萧星辰急步下楼,到了电子门前,打开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