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的许多事情,除了用眼睛去看,还要有个智慧的脑袋来分析。--心语
徐畅摔门离去,看着她的背影,莫明奇心底同情起这个女人,不免也就心有愧疚,可是他脑海里闪出孙柔的脸,更让他为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感到自责,他拿起电话打给孙柔,尽管他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仍然想马上听到她的声音。
“喂?”孙柔兴奋地接起电话,听起来心情不便错,莫明奇不自觉地笑了,“换衣服,今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哦?好吃的?”孙柔兀自翻了个白眼,笑着说,“你以为我是小朋友啊?拿好吃的哄我,说吧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这么聪明?一下就被你猜到了。”莫明奇笑着说。
“哼。”
“好了,快换衣服,我要去吃好吃的,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孙柔挂断电话,换好了衣服,便来到楼下等莫明奇,她算准了离他回来还有段时间,想起物业管理处下午来电话说有份快递要她去取。
从物业管理处出来,她捏了捏那个硬纸口袋,边向大门口走着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光盘盒,“咦?是什么?”孙柔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看看纸袋,居然只有收件地址,寄件地址是空白的,这更让她觉得蹊跷,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张光盘,没有看任何她想要的信息,
嘀!
莫明奇老远就看到了孙柔,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头抬也不抬,他只好鸣笛示意。
孙柔蓦然抬头,仍然皱着一双俏眉,看到是莫明奇的车子,一脸纳闷地走过去。
“看什么呢?”她一上车,莫明奇就问,眼睛打量着孙柔的手里,看到她拿着那张光盘。
“我也不知道啊,刚取来的快递,怎么会有人寄一张光盘给我们?”孙柔举起光盘在莫明奇面前晃了晃。
莫明奇并没有太在意,调转方向,突然,脑海里一个声音闪过,“我也要让你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徐畅刚才的话回荡在耳边,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那张光盘,会是什么?会与徐畅有关吗?若是给他的东西一定会寄到公司去,很少有人会寄东西到他家里的,他又瞄一眼孙柔,心底有些不安。
“回家再看吧,真是奇怪。”孙柔嘟囔着将光盘放进包里,没再提起。
整个晚餐莫明奇都吃得有些心神不宁,他不知道那光盘是不是徐畅寄来的,而里面又是什么内容,脑海中在回忆他和徐畅在一起时的一切,难道自己也有不雅视频在她手里?可是搜肠刮肚地想了很久,他似乎对那时的记忆都不十分清晰了,那时候,他是没有心的,怎么会记得住那些事情,更何况很多都是他喝了酒之后发生的,更不用谈记不记得了。
回到家里,孙柔换好了家居服,突然想到了那张光盘,她去包里取了出来,便向书房里走,莫明奇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可是一直没有忘记那张光盘。
孙柔将光盘从盒子里拿出来,放进电脑,她听到莫明奇走进来的脚步声,回眸甜腻地微笑,自言自语似的说,“我真好奇会是什么。”
“会不会是有病毒?你真的打算看吗?”莫明奇并不想孙柔再受什么刺激,他觉得就算孙柔知道自己过去的事,也无法接受亲眼去看那些视频,他本能的想去阻止。
“不会吧,电脑有杀毒软件的。”莫明奇的话没有阻止孙柔的好奇心,眼见着文件开始运行,莫明奇走过去合上了孙柔的笔记本电脑。
“你干嘛?”孙柔皱眉不解地看着他,见他脸色阴郁,蓦然想到了,难道这个光盘与他有关,孙柔紧凝的眉心缓缓舒展,脸色异常平静而严肃地看着他,低声问,“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她不自禁地有些微微发抖,脑海里又涌进无数种可能,而最终停留的那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莫明奇不敢抬头看她,他低着头,从未这样羞愧过,“小柔,我……我怀疑这张光盘是徐畅寄来的。”
孙柔如五雷轰顶,尽管心里有所准备,可真听到他这样说,仍然能感觉到来自己心底的痛楚蔓延全身,“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一段……一段你们俩的……”她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小柔,我不确定这里面是什么,可是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伤害。”莫明奇蹲下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孙柔,脸上的悲楚一目了然。
孙柔缓缓起身,她再爱这个男人,心里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这违背了她的认知,她是传统教育下长大的女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依然传统,她能够以受到的教育和对一些事情的理解去理论上接受,或者至少不去批判一些无法认可的事情,但是她的承受能力还没有修练到可以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的戏码,尽管那是过去式,孙柔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模糊的开始出现那些画面,那些莫明奇和徐畅在一起的画面,她崩溃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那一刻莫明奇呆住了,他百口莫辩,他呆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吗?为过去的放纵,他在那儿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卧室门前,门锁住了,这是与孙柔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被她锁在门外。
“小柔,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求你不要哭,不要太难过,我的那些过去是我身上的污点,我不想为自己开脱,只求你不要太难过。”他茫然所失地站在门前,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
此刻,无论是空气还是时间似乎都是凝固的,没有一点生机,爱犬笨笨似乎都能看出眉眼趴在自己的小窝里一动不动,莫明奇静静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可他知道孙柔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她只会折磨自己,莫明奇真恨自己,他恨不得狠狠地踢自己一脚,可惜这是他的过去,他永远不能抹去的人生。
这一夜是他们同居后的第一次分居,孙柔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再没有出来过,莫明奇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虽然家里有客房,那里有张舒适的床,可是他都没有过去,他怕他不守着这扇门而错过了孙柔走出来,半睡半醒地过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渐亮,莫明奇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恢复些精神和力气,从沙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远眺天际。
他没有把握孙柔能否克服这道关卡,他想给她幸福和快乐,却一次又一次的发生无法预料的事,原本以为在一起了她会永远挂在脸上的微笑却在渐行渐远,生活到底还要给他们多少考验?率性的莫明奇再一次向命运低头,上一次是老天爷强行夺走了他的至爱,这一次是要让他尝尽苦痛才能收获幸福吗?他感觉到脸上有细微的滑落感,伸手去摸才知道脸颊是湿的,他流泪了。
门开启的声音,瞬间让他清醒,莫明奇连忙转身望去,孙柔竟然衣着整齐地走出来,没有看他,径自向大门走去。
“小柔,你去哪里?”一种恐惧感贯穿全身,他弹似地跑到孙柔面前,心底只有一个声音,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他慌张地抓紧孙柔,“小柔,我不好,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离开我。”
“离开你?我有处可去吗?”孙柔的眼睛是红的,凄然地看着莫明奇,难道他忘了她是离家出走的,她有处可去吗?他难道没有想过,此刻的她已经无路可走,而他的过去在一次次的挑战她的底线。
“对不起,小柔,我害怕,不要离开我。”他紧紧地抱着孙柔僵硬的身体。
“笨笨昨天晚上没出去,我是要带它出去。”孙柔的话说的没有生气,莫明奇虽然放下心却又有种不安,“那我陪你一起去。”
在他们住的小区对面有个小花园,前段日子,他们总是手牵着手看着笨笨在前面蹦跳玩耍,可今天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同,孙柔毫无表情的脸显得更加冷艳动人,清晨簿凉地微光打在上面,楚楚可怜,莫明奇只是看着那样的侧脸便已经心碎了一半,几次欲言又止都不知道要如何劝解她才好,只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走着,他看到她垂着的手,伸手去牵,被孙柔躲开了,他的心瞬间下沉。
“小柔,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他停下脚步。
孙柔停下来,眼里噙着泪,“你又没错,何谈原谅,要怪就怪我爱上了你,就应该接受你的过去,可是……”她有些哽咽,“可是真的好难接受。”
莫明奇心疼地走过去,将她揽入怀中,“我会处理好,这是我的失误,我不会再让我的过去伤害你。我发誓这是最后的一次。”
孙柔靠在他怀里,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她终于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离开这个男人,只有在这个温暖的怀里才会踏实,心安,她轻柔地说,“明奇,我真的很怕,怕那些纷扰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