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什么债都要还,情债最难还。--心语
徐畅眼睁睁地看着莫明奇和孙柔走了,连头都没有回,她连续退了几步,跌坐在床上,她沉迷在莫明奇当初给她那如梦幻般的爱中,以为自己遇到了人生中的奇迹,却原来都是一场骗局,只不过是一个寂寞男人惯用的手段,自己就那样深陷其中,甚至自愿赔上了自己的婚姻,怪谁?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自己的安份,又怎么会让莫明奇有机会?要怪,只能怪自己吧,可她又拼命地摇头,她不愿相信自己的一场爱情真相如此残酷。
而回到房间的莫明奇和孙柔,孙柔呆滞地表情让莫明奇很着急,一个曾经放荡的人想证明自己专情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莫明奇让孙柔坐在床上,他蹲下来,抬头看着孙柔毫无表情的脸,温柔的帮她擦掉眼泪。
“小柔,什么事也没有,相信我。”
“你为什么在她的房间?给她机会?你明知道她想什么。”无论他怎么擦,孙柔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知道,我故意把房卡放在你那里,就是想如果你不回来,我先回来了,就在一楼的大厅等你,不想让她有机会和我独处。可是她刚才晕倒了,我带她去医院,她要回来,我只能送她进房间。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
“我以为她只是你的过去?你为什么又把她带到我们之间?”孙柔终于爆发了,这的确是她压在心底的话,传统而严格的家教让她学会忍让,宽容,可心不是没有感受的,她愤怒地说出心里的想法,这些在她清醒时永远不会讲出来的想法。
莫明奇愣住了,他没办法回答,对于他的过去,他对孙柔无比的歉疚,“小柔,对不起,我无言以对,能说的只有一句,请相信我对你的爱。”
“今天是徐畅,明天呢?老天,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注定不会有安宁的生活。”孙柔口不择言地哭诉着。
莫明奇紧紧抓住孙柔的肩膀,“要我说什么你才能相信?”
“明奇,你不要骗我。”孙柔最怕的是莫明奇骗她,可以对她说不爱她了,可以对她说不要她了,但不要他明明不爱,还对她说爱,这种欺骗很可怕。
“没有,我发誓,如果我莫明奇有半句谎言,期骗孙柔,我会被车撞死。”
“不许乱说。”孙柔用手捂住了莫明奇的嘴,“知道吗?你这样的人在过去的我眼里是根本无法接受的魔鬼,可是我居然会爱上你,还陷得这么深。”说完就抱紧了莫明奇的脖子,“不要骗我。”
“不会,不骗,不要难过,不要不相信我,我们不要彼此折磨,好吗?那样我会很害怕。”
不相信他还有什么选择吗?孙柔觉得自己是莫明奇魔法盒中的一个玩偶,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没路可退,现在就算是他骗自己的,她能怎么样呢?她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不是吗?沉浸在幸福当中时,她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她心里要克服的只有静蓉的影子,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么多纷扰。
不喜欢争斗的性格让她偶尔会退缩,她忘记了早上她刚决定接受徐畅的挑战,她恨自己的懦弱,最终她还是选择相信莫明奇,有时候人只愿意选择可以接受的事情去相信,至少现在孙柔只能接受莫明奇的解释,“好吧,我相信你。”
莫明奇好像松了一口气。这一天很累,无论身心都那么疲惫。
或真是一物降一物,莫明奇的桀骜不驯被孙柔的温和宁静降服,徐畅的百般争夺没有任何意义。莫明奇经常逗孙柔说:“我这么帅,你怎么会那么厉害,偏偏被你吸引的神魂颠倒?用了什么魔法?”这时,孙柔会白他一眼然后说:“才没有,是你勾引我的。”
“我?我用勾引吗?”莫明奇一脸骄傲。
“你以为你是谁?本小姐才不屑呢。”孙柔一脸淡然。
莫明奇会被她这样的回答说得哑口无言。
他们之间奇妙的缘份,是一个瞬间的触发。真要说个清楚,估计想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畅从莫明奇走了以后双手捂着脸哭了好一会儿,莫明奇冷的像冰一样和她保持着距离。徐畅感觉到已经换不回他的心,从那双看着孙柔的眼神她就知道了,当他提起孙柔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是彩色的,放荡不羁的莫明奇会那样爱怜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对他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第二天,徐畅让前台留言给莫明奇自己提前回上海了,莫明奇知道这个消息,反而心安了许多,至少孙柔不会再受她伤害。
孙柔知道后歉意地看着莫明奇,莫明奇笑着安慰她,他和同事仍然顺利地完成了在这里的工作,可是回到上海之后,公司里传起风言风语,最后八卦小李将这些议论带回销售部,销售部的职员也开始偷偷议论。
传言多半是说徐畅的离婚是因为与莫明奇的婚外情,所有人都惊讶莫明奇的保密工作,同在一个公司里居然完全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情事。
这些谣言让莫明奇成了公司里的议论中心,徐畅自然是被同情的对象,可销售部的职员都知道莫明奇已经有了一个亲密的女友。这次许斌和小赵他们回来后,还在同事面前将孙柔大大的夸赞了一番,称他们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绝配。同时,他们俩个对徐畅和莫明奇的传言也表现出惊讶,原以为徐畅只是因为身体不适提前回上海的,没料到背后还有这样的纠葛,有些不可置信。
莫明奇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传言,不羁的性情让他看淡一切,他为自已而活,不会因为一些流言而束缚自己,当他听说了这些流言的时候,就猜到这些是徐畅自编自导的好戏,女人往往最后只会造些舆论压力来牵制男人,可谁能牵制住他莫明奇呢?他无奈地苦笑,根本没当回事,他认为男女之事多半是你情我愿的,除了对孙柔犯的错,他还没有感觉到亏欠了哪个女人。
他打电话给徐畅,告诉她,她这样做是没用的,只会让她自己更难堪,因为一个男人永远不会因此而受到太大的损失,何况他是单身的,就算现在别人同情徐畅,可当一切慢慢淡去,所有人都会忘记莫明奇的错,反而她永远都要受人歧视了,他有些同情徐畅那么聪明的女人,居然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来。
徐畅已经被气昏了头脑,事实上莫明奇说的是对的,这个流言传出去后,她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以往都注意言谈的同级别同事,开始有意无意地暗示她,轻挑的语气足以说明他们的邪恶想法,徐畅一面被人同情着,另一面被人想成了可以轻易染指的离婚女人。她几近崩溃的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家公司呆下去了。
下班的时候,莫明奇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刚坐里车里,他感觉到有人拉开他的后车门迅速地坐了进来,他警觉地转身,看到是徐畅。
“你?”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仍然看着她的双手,怕她有过激的行为。
“对,我,怎么?很意外吗?”徐畅的声音透着绝望。
莫明奇启动了车子,他可不想在这里和她谈话,这有点像电影里的情节,他想把车子开到外面,他心里自嘲的一笑,原来自己也会心虚,果然是欠的情债太多了,现在是让他还吗?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不是办法。
“不意外,说吧,你是不是想杀了我?”莫明奇故作轻松地边说边开车。
“不,杀了你,你就体会不到我的痛苦了。”徐畅声音空洞,莫明奇感觉到一丝不安,他知道不能再刺激她了,缓和了态度,“徐畅,我们那时候也只是玩玩的,而且如果不是你同意我们也没有可能发生,是我的错不该去招惹你,但是也不能说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问过是不是爱你,我的回答一直是,我爱你的身体。”
“对,你一直就没有说过爱我,我天真的以为你是男人羞于言爱。”徐畅泪珠滚落。
“我也告诉过你不要对我抱有幻想。”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告诉我,当初你已经把丑话说在了前头是吗?是我一厢情愿地跳进去,你完全没有责任,对吗?”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激动。
莫明奇没有马上回答,他将车子开到相对热闹的地带停了下来,“徐畅,好聚好散,何况,我和你早在我认识孙柔之前就分手了,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那是因为我怕你觉得我难缠,我只是缓兵之计,直到……直到我知道你有了固定的女人。”
“既然你知道我一直没有固定的女人,有了固定的女人就是我的态度,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事情?为什么离婚?”
“因为我爱你,我想做最后一博。”
女人,有时候真的为爱很傻。
莫明奇沉默地低下头,“对不起。”
徐畅泣不成声,片刻后,她止住哭泣,“明天,我会辞职,但不要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你,我要让你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说完她摔门离去。
莫明奇看着她的背影,琢磨她话中的意思,被人抛弃?难道是指孙柔,他摇摇头,冷笑,小柔才不会离开他,他自信却又不确定的心一慌,马上调转了车头,向家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