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之主在打量自已,圆圆同样用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去评价这位相似的黑衣加身一样面冷的一域之主。
结合父亲昨天的中肯评价不难想像这样的一个人确实需要多多注意,对方看向自已的眼神中除了些许正常的探究外还有别的情绪夹杂其中,一时分析不出属于哪一类。
北域之主呆了没多久便离开,一直到走之前都未曾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圆圆看在眼里更是猜不透冰冷的面容下潜藏着怎样的心思。
只看到苍冥朝北域之主扔过去一小袋灵珠,幽却连一个正眼都未曾给予,气氛有些说不出来的怪诞。
看不出北域之主不受,但也没在特别在意之列,对方的地位可以比父亲差远了,至少幽会说两句感觉不那么陌生。
北域之主也属于龙族,曾听父亲说起过对方希望四海龙族中的小辈借助龙门之利成功的更上一层楼。
圆圆问四海龙宫中的人不都是龙族为什么仍然需要去跃龙门?方从父亲口中得知,虽是拥有龙族血脉再未被彻底的激发潜能脱胎换骨实则同平时常见的妖族无异,难怪一经提起龙门都快成为这个家里的禁忌。
“这点东西勉强入眼。”幽挑挑拣拣分作四堆见者有份,本身并不怎么稀罕纯为了练牙口消磨时间。
看着堆积如山的好东西尽被幽说成勉强够看的货色,还好北域之主已经离开,不然当面听到这一评语,那张冰山脸怕是会在第一时间绷不住刹时龟裂成块碎了一地。
反正若是换成自已听了这番说辞,脸都得埋到裤裆里羞于见人,怎么也是一地出产所得,在现世已经非常难得,难怪父亲会说幽十分挑剔比鸡蛋里挑骨头还更甚。
被嫌弃的北域之主不是不想问圆圆的身份,而是没办法张这个嘴,这算是地府的私事不便过问太多以免触及到深层次的秘密。
心里多少有了底,又人溪的只言片语中剖析出不少信息,足可以认定对方可能的身份,说不羡慕是假的。
就北域之主所知,不光是自已整个三界之主都无法孕育后代,不论是自已生还是别人替自已生,那么归元的这个孩子又是打哪来?
不看别的至少地府后继有人,反观自已什么都没有了,空守着整个北域甚是凄凉,不是没想过像归元一样拥有一个血脉,孩子的事若没有苍冥插手北域之主是不信的,地府的能力再强也大不过苍冥去。
苍冥好似天生的赢家占尽了优势,北域之主纵使眼红心热也只有望而兴叹的份,不过片刻回到北域再不作胡思乱想的梦。
“那家伙见了圆圆保不齐眼馋也想要一个。”幽不用刻意的去观察就已猜出个大概,语气不屑道,“好意思开这个口,我都对其人没有多少耐心。”
“给出去的恩惠已经足够,没必要徒增烦恼。”苍冥懒得听幽对北域之主的颇多不满,一句话截断话题。
“你说北域之主那个人会不会因此变得心胸狭窄,等到我们离开此世转过头跟归元对着干?”幽就是个天生操心的命,想法多的眨眼即来。
“那是后话,你居然不信以归元的实力赢不了北域之主?”苍冥觉得幽是在杞人忧天没话找话说。
“知道是一回事,架不住阴谋诡计上演,你说北域之主会不会因无嗣积郁成疾而后有了心魔差不多离入魔不远已?”这可不是随意的造谣生事,有据可依不得不提前防范。
“那是归元的事你操的哪门子心。”苍冥搞不明白幽的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尽瞎琢磨,难道是闲出来的毛病?
“我这不是担心北域之主攀比心里,眼红的对两个孩子做出什么事,谁管归元怎样?”幽对小辈还是蛮看重的,舍不得伤及皮毛。
“归元如果没有本事护住孩子,要他何用!”苍冥点着幽的龙角,“要不你留下来看顾两人长大成人,这样不就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快别拿我穷开心。”幽拿龙角蹭着苍冥的手指,示意对方给挠挠,摸两下不解恨。
“说好的要回去谁乐意呆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打算好了离开幽才不会傻呵呵的为了某些人成长留下来遭罪。
“你啊。”苍冥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帮着幽按摩龙角一时相顾无言。
归元晚上来时听圆圆说起过早上的事,详细问明了情况略作思量,将事搁在心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既然北域之主当时没有问自可当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没有必要跑去单独解释一二,那样做更像是在炫耀有个儿子傍身,不就成了恶意的刺激北域之主,本就交浅言深的平淡关系自此更为恶化何其来哉。
一晃眼过去一个多星期,廖家的气氛越发的紧张,不为别的单单为之前的事情一直没有一个可以说得通的放心结论,让人如何睡得安稳。
问教员,看在对方当时带了人过来的份上,做事情总得有始有终才对留下个令人分外着恼的尾巴想干什么!
对方却说没有结果,这样的说辞又怎能让老爷子满意,怀疑的情绪立时发酵。
不死心隔三差五问上一句说都说烦了,教员的回答依如从前,气得老爷子火冒三丈高认为教员没把廖家放在眼里。
又觉得对方只是个负责替人做事的小人物知道的内情不多,于是便找到了专门管这一摊子的上层领导,希望可以自对方的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说法。
没想到对方连自已的面子都不给,说出来的话极尽敷衍了事,老爷子心中的邪火顿时火气喷张,怀疑有人在其中故意给廖家难堪。
一下子找到了几个可疑的敌手,自此拉开了打响暗战的第一枪,各方人士步调一致都说自已没有参与其中更不知悉廖家的有关情况,老爷子逮谁咬谁胡乱喷人的方式哪像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该有的形象,比之泼妇不逞多让。
看乐子不嫌事大的某些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唯恐这把火烧香港够旺,连带着将消息故意传回军部好让正牟足劲找事情做等着晋升的廖家知道,运气太顺了迟早得乐极生悲。
拉一个人下水也是拉,何不将廖家整个拖下深潭好浑水摸鱼各得其利,怪只怪老爷子不知道抽哪门子邪风,硬气的跟上层领导耗上了,俨然一发不可收拾的引发混乱的局势。
速度之快令人张口结舌促使有些人都没能打好腹稿就被这次的事件卷入其中,弄得人是疲于应对,有的人则是等待大好的时机更出手。
老爷子若非出了被监视的意外,成天到晚疑神疑鬼也不会像一点就着的炮仗不管不顾的大动干戈。
事发后老爷子也曾一度反悔冲动行事,但是事件已经造成影响想要半途而废退居幕后旁人不一定乐意,看清楚时局的同时只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
廖宇航在军部听闻此事,有诸多不解的谜题盘绕在心底,老爷子又没有打电话说起过,都搞不清楚何时发生的,能引起老爷子的态度大变。
从一个比较低调隐忍的心态放归到一触即发的火爆境域,这中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重要情况。
必须得回去一趟弄个明白,廖宇航马不停蹄的请假回家,一进门发现家里的气氛充满了低迷的火药味,心中顿生疑义,大步流星的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你怎么回来了?”看到站在面前的孙子,老爷子已然猜到对方此时回来是为了哪些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某些人算计的可够绝的!
“出了什么事我在部队都有所耳闻?”廖宇航不习惯别人投射在身的幸灾乐祸的同情目光,就好像已经认定廖家会倒霉一样。
“没什么大事。”老爷子本不想孙子这时候赶回来搅入到浑水之中,又一思量自已若是不说明白万一孙子在其他人口中听到另一个版本的内容作出错误的判断,导致局势更加的扑朔迷离一发不可收拾。
“事件的起因源于孩子的发现。”老爷子长叹一声原原本本的讲述整件恼人事的经过。
“有问过孩子可曾遇到过什么人?”廖宇航第一个闪念想到的无非就是那点怀疑,毕竟之前有过类似的事件,回忆起死去多时的修魔人仍心里直打鼓。
“问过,孩子说不知道。”老爷子也曾怀疑孩子在说谎刻意的回避此问题意图掩盖某些事。“要不你去问问,好好的劝一劝。”
也许是自已太过严厉冷着一张脸,孩子见了心有畏惧想说什么也不敢开口,老爷子如是想将问话的事交由一向同孙子亲近的孙子去完成。
“一会再说,先说说近期的情况。”廖宇航想知道局势到了哪种境地,当然不可能怪老爷子一时气糊涂了,做出难以回头的举措,谁还没有冲动的时候何必怨天尤人。
“那边一直推脱不认,连借口都找好了,教员更是气人分明是对方带着人前来,如果不是他在背后向那些酒囊饭袋示意又怎么可能会弃之不顾。”现在好了丢下半截令人第一张的尾巴怎么让老爷子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