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欣执迷不悟不听劝说,我便不再罗嗦,一手抓住小欣的手臂就对她使了一招擒拿,不管怎样我都要救回小仪,反正他们已经不准备放过我,那么我就算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不然一点都不值。
“呵呵,恼羞成怒了?我劝你最好放了我,我知道你是为了小仪,但我要告诉你,如果明天早上我不出现在君仪面前,那小仪就真正的又危险了。”小欣忍着被我扭到手的疼痛,嘴里发出几声让人寒毛直竖的冷笑,幽幽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大力把小欣推倒在地,愤然道。
小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嘴里依旧噙着那让我恼火的冷笑,像炫耀一般的表情深深刺痛这我的心:“不然你以为我们要小仪干嘛?我大费周章的将她转到我们手中,难道就这么杀了?那未免太浪费我的心思了。“你把她怎么了?”我有气无力的发着狠,却是一点气势都没有,就像是个病倒的老虎,任人戏弄。
“她现在肯定非常好,只要你好好听话,我像你保证她会过得更好,如果你表现的好的话说不定我还会让你们见上最后一面。”小欣胜券在握的笑着。
“是我的最后一面,还是她的最后一面?”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颤抖。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小欣最后对我甜甜一笑,飘然离去。
原来他们早就挖好了陷阱,等我心甘情愿的跳进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自尊心得到最大的满足。对啊他们来说剩下的已经是胜利后的余兴节目,谁不想看着一个傻子做选择时那种纠结的表情,那一定很好玩。
天呈现出一种乌蓝的颜色,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在天亮之前呈现出一幅将要放晴的模样,大块大块云彩逗留在天边悠闲的飘荡,天空上闪亮的几颗明星仍不舍离去,鸦雀的扑腾打破了清晨的寂冷,院子里幽幽清风,晨霜满地……
我独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目光四处神游,突然想见见相影羽,便起身向正殿走去,刚好碰到张益将刘太医迎进景阳宫。
“娘娘。”张益迎了上来。
“以后多帮着周均辛点。”说完,对刘太医点点头,与刘太医一同进入内殿,剩下张益一人,在原地思考。我希望能让张益从中明白些什么,也好为以后做些准备,让大家不会因为突发事件而手足无措。
“刘太医,皇上他怎么样?”毒已清,没理由一直醒不过来。
“恕老臣无能,娘娘还是在民间找找吧,民间里也是有着许多艺术高明的大夫的,只是……”刘太医说到这里便是再也说不下去,也许是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为难。从相影羽陷入昏迷开始我们就一直以强硬的态度,坚持让刘太医负责相影羽的病情,如今在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就属刘太医,其他人虽也有些本事,却也都是一些谄媚,借势往上爬的草包罢了,根本就不可信。
“只是难找,难请。”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神医这种人总是可遇不可求的,没有那个运气,哪能有那个福气。
“你出去吧!”我招手让刘太医下去了。
“是。”刘太医对我作了作揖,退了下去。
我坐在相影羽的床榻旁,趴在边上,幽幽怨怨的看着沉睡的相影羽,忍不住就想说点什么:“你为什么还没有醒来?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呢,我有好好照顾明乐,可你呢?”我又楞了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记住,这辈子你欠我一个承诺,下辈子如果还有机会遇到,你得还,要是敢赖账,看你死不死!”也许是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自言自语时有些可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然后很快又顿住,想了想,言不由衷的说道:“相影羽,你说当你醒来后,看到的是我的尸体,还是尸骨?呵呵,到时候,记得要把答案烧给我,不要让我死不瞑目啊!”
“娘娘!”我张张嘴来想和相影羽再唠唠嗑,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小潇子小心翼翼的声音,我呼出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
走出去,关上门,转身看着满头大汗的小潇子。
“怎么?没找到吧!”看他一副哀愁的模样,就能猜到结果。
“去告诉他们,什么事都不用管了,全力寻找小仪,不惜一切代价。”我不能让小仪为我而死,我也不能让我轻易的死去,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活下来的机会。
“对自己也不管不顾了?”我刚说完,周均辛便从转弯处不急不缓的走出来。
“有了小仪,我才有那个报复的心思!”我将我心中的坚定用眼神传递给了周均辛。
周均辛缓缓的做了一个深呼吸,蓦然道:“小欣呢?”
“走了。”对于小欣来说我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就这么让她走了?”小潇子一脸激愤大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性子一向平和的小潇子发这么大的火呢,而且还是对我发。马上他又意识到自己逾越了,旋即跪倒在地,请求原谅。
我也没让他起来,心觉得让他再跪一会儿对我和他都好,眼神一瞟,落在周均辛身上:“不让她走我还能怎么样,小仪在她手上,我有得选择么?”
“奴才知错。”小潇子一下子把头压得更低了。
“还有,一开始你就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我又把眼神转回了小潇子身上,我这些话是有意责怪小潇子的,如果他早一点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或许我们能早些防备,就不至于伤害到小仪,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小仪甩开我的手时,那瞪着红色的眼眶对我吼的那一句“我恨你”我想,那将是我永生难忘的一个画面。
“奴才该死。”小潇子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那是自责,我明白。
“你现在死已经解决不了什么了!”我只是很淡漠很淡漠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小潇子,谁都明白,有一种怪罪,并不一定需要到厉声呵斥,有时候,只是很清淡的几句话,只要能刺中人心,那就是一种莫大的惩罚。
小潇子跪伏在地双肩不住的颤抖,用比身体更颤抖的声音一直不断重复着“奴才该死”这句话。
我转身,头也不回的对着小潇子说道:“若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责罚你,那你就永远不要起来了。”我希望他能想明白,有些事是应该说出来的,有些事是应该隐瞒的,就像上次千华诞一般,如果你足够了解一个人,就应该明白有些事,是应该说出来的,又比如说这次,他错误的把小欣和小仪的特殊举动误认为是个人恩怨,导致我们整体都陷入了困境,这些我还可能原谅他,若是别人呢?万一到最后我真的死了,为了让他能过得好些,他必须得学会这个,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小欣真的就没办法挽回了?”周均辛带着一点惋惜,叹道。
“你去或许来有余地。”我半开玩笑的说着,其实这也是事实,小欣所做的都是为了周均辛,如果周均辛能接受小欣,小欣说不定就能回心转意。
“那我就去试试吧!至少试试能不能问出小仪被关在哪里。”周均辛停住了脚步,儒雅的眉头皱得难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
“其实小欣不错,当初我就觉得让你去娶一些令人心生厌烦的人,还不如让你娶了小欣,她除了身世不好,其他都是很不错的。”一些画面触动了我的回忆,在和小欣相处的这近大半年来,小欣一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明媚动人,机灵乖巧,我是做梦都想不到我和她会有对峙的一天,更想不到的是我会被她逼到一个无所适从的地步。
周均辛用温和的目光剜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用温和这个奇怪的形容词,只是当时就觉得是这样的,他的确是剜了我一眼,只是没有什么气势,我主观的就觉得是挺温和的。他别过脑袋,不说话,意思大概是觉得的我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
“说真的,你就娶了她吧,成全她也救救我啊!”我跑到他面前皱着眉,很认真的说。
周均辛仍是温和剜了我一眼扭头看向其他,我又跑到他面前:“不需要非我不可啊!”
周均辛眼中的情感缓缓的黯淡了下来,垂眸,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抬眼目光涌动着真挚情感与我对视:“你能做到心毫无芥蒂的祝福我和她么?你若能我便娶她。”
我移开目光,咬了咬腮帮子,没说话。周均辛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留我在原地发呆。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能做到周均辛所说的那样,在以前我就能做到了,也就不会发生后来是事,突然觉得整件事下来,说不定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如果最开始我让小欣和周均辛保持距离,小欣说不定就不会对周均辛存在幻想,或许就不会造成今天这副局。
日上三竿,雾气早已散去,却依然给人们带来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仿佛一切都不真实,只要用手去触碰就会像幻象一般消失,白晃晃的日光洋洋洒洒的落满了整个院子,看起来好不自在。
我躺在地板上,用手挡在眼前的阳光,手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突然就觉得这种感觉好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被小篮子叫醒。
“娘娘,楼大人回来了。”小篮子用轻柔的语气在我耳边说到。
我并没有立即做起来,依旧是躺着,感受着那份使人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温度。
然后楼玉宇也跟着躺了下来:“很舒服怪不得你不愿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