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城门,两人就看见了那冲天的火光。
喻晨脸色惨白,闭着眼睛,她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爹!”喻晨像疯了一样要冲进那熊熊烈火之中,陶芸儿呆呆地站在原地。
眼前的火焰像是要燃烧整个世界,她甚至能听到宅院内凄厉的叫喊声,是那么的恐惧,宛如地狱。
“别过去!”一只有力的手及时地拉住了喻晨,死死地拽住。
喻晨没有回头,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挣脱,“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我爹!我要救我爹!!”
“小姐!”陶芸儿回过神,顿时魂飞天外。
“你会死的……”谢时臣脸色复杂。
喻晨突然一怔,疯狂地转过身,死命地拽着谢时臣,“谢大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和陶伯!求求你了!”
谢时臣静静地看着她,默然地摇头,“火势太大了,就算我现在进去,人也早就烧成了灰。”
像是有晴天霹雳一般,喻晨无神地跪下,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落在地上,打湿了一大片土地。
“哈哈哈……”狂妄的笑声在这悲惨的一幕中无比突兀刺耳,“喻晨,我到要看看,今天,你还有什么人可以帮你!”
“哦,对了,我放火之前可是亲眼看见了你爹,姓陶的,还有那个你的什么表哥,都在屋子里!”左识像是得了失心疯,疯狂地大笑,“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
喻晨浑身一震,冰冷的眼神似乎能把一切冰封起来,她缓缓站起身,“是你,是你干的!”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喻晨周围卷起了狂风,四天狐尾伸出,接着,一条新生的狐尾缓缓伸展。在悲愤交加的这一刻,她终于突破了四尾,达到了五尾。
谢时臣被震到一边,好不容易地稳住身形。
“喻晨!”
“我要你给我爹陪葬!!”喻晨的眼睛变得血红,指甲陡然变长,在火光的照射下发出亮光,锋利无比。
喻晨腾空而起,双爪抓向左识的脖子,一道白光闪过,将喻晨直接击飞,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妖孽!休得伤人!”
一个头发斑白,放浪形骸的中年人坐在巨剑上,喝了一口酒,向下瞥了一眼。
喻晨被陶芸儿接住,吐出一口鲜血,“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止我!”
谢时臣一怔,上前了几步,行了一礼,“师父……”
“你这徒儿,下山这些天也不记得给为师捎点好酒!害得我又得到祖师师兄哪儿偷酒!”酒中仙一见谢时臣这般尊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在外面祸害人家小姑娘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为师给忘了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师父我……”谢时臣看了一眼喻晨,神色黯淡,“弟子有罪。”
酒中仙挑了挑眉,“何罪之有?就因为看上了个妖怪?”
谢时臣一惊,“师父——”
酒中仙摆了摆手,“这算屁大点事嘛!我酒中仙的徒弟可不要守着蜀山那些千年不变都要发霉的屁规矩!”
谢时臣心中莫名地一喜,随后冷静下来,“师父,弟子知道,人和妖是不会有结果的。”
“狗屁!”酒中仙一口酒喷出来,喷了左大公子一脸。
“哎呀呀!”酒中仙故作惊讶,手忙脚乱,结果又把半壶子酒洒在了左识的命根子上,“真对不住!让你被吓尿了!嗯……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就准许你去给我买壶酒吧!”
左识原以为是来帮助自己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当场气得昏了过去。
“唉!这么小气,都准许你陪我酒了!”
“咳咳……”喻晨想笑,却扯到了伤势。
“小姐!”陶芸儿强忍着泪,“小姐,都是芸儿不好,不能帮到小姐……”
喻晨笑了笑,“芸儿,不怪你的,是我没有能力为爹和陶伯报仇雪恨……咳咳咳……”
酒中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跳下剑,巨剑变成一般配剑大小,回到了他背后的剑鞘中。
“女娃娃,我刚刚只是将你震飞,没用多大力气,你先前就被打伤了?谁干的?!敢这么对一位女娃娃出手!”
谢时臣眼瞳中闪过一丝心痛,硬着头皮上前,“师父,是我。”
“你?”酒中仙诧异地打量了两人,“时臣,你找死是发了什么疯?!先前不是对这女娃喜爱得紧吗?”
“师父,你怎么会知道?”
“是大人给我传的讯,你小子,好不容易泡上了九尾灵狐,还不心疼着点!居然还伤了她!”
“大、大人?”
“这个……”酒中仙一带而过,“九尾灵狐啊!要是我,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好生侍奉,这女娃虽只是半妖之体,但也非同凡响!你就这样暴殄天物!真真是气煞我也!”
酒中仙长长的胡子差点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