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姑娘,等我一下。”谢时臣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从原路返回。
喻晨迷糊地看着他,刚想开口,却不料一个金光闪闪的肥胖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
眼前的男子身高与腰围并重,全身上下戴满了黄金首饰,肥肉纵横的脸上满是猥琐的神情,一笑,就露出了他那一口金灿的门牙,竟是用黄金制成的。
“小娘子~一个人啊?”
喻晨退后几步,厌恶地瞪着胖子,“滚开!”
“呦!性子够烈啊!本少爷喜欢!”胖子舔着舌头,喻晨能清楚地看见他嘴中的唾液。
“给爷乐一个!”胖子身旁的仆役拥上来,将喻晨包围住。
喻晨警惕地环视,“给我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你还能怎么不客气?”胖子。大笑不已,“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敌得过我手下的人?哈哈哈……”
“砰砰!”几个人影伴随着惨叫,从胖子眼前飞过,凄惨地趴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动弹不得。
胖子吓得脸色一白,瞬间怒了,“那个杂种干的?!”
“谢大哥!”喻晨惊喜地道。
“我不是杂种,”谢时臣走进喻晨,语气顿了顿,“你才是。”
“小杂种!你活得不耐烦了吧?!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廖城最大的豪富,李岂容!”胖子冷笑两声,“你敢打本少爷的人,下半辈子就乖乖呆在牢狱里吧!”
谢时臣不由得皱眉。他完全没想到,官商相护已经如此猖狂了。
“谢大哥,李岂容我到是知道一点,”喻晨低声道,“是廖城最富有的人,传闻和京都的一位大官有关系,事情有些难办了……”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给我跪下!”
“不可能。”谢时臣淡漠着,不为所动。
喻晨冷着脸,“这位是蜀山弟子,你要他下跪?!”
“蜀山弟子又怎么了?蜀山算个屁!蜀山……蜀、蜀山?!!”胖子突然反应过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扑通!”他突然跪下了,眼泪鼻涕接连不断,“梨花带雨”,不停扇着自己的耳光。
“我、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八十岁的老母和三岁的儿子都要照顾呢!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谢时臣愕然,一时竟愣住了。
这……这是人吗?为什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这人哪来的这么多泪水啊?!
“我们走吧。”谢时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嗯。”
月湖湖边,一棵静美绝伦的玉兰树下。
“玉兰花真的好美。”喻晨抬头看着树枝上雪白的花儿,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谢时臣缓缓地把手伸过来,手掌展开,却是一根精巧的玉簪,玉簪上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仿佛能闻到玉兰花的清香。
“玉兰簪?”喻晨一怔。
谢时臣轻柔地将玉簪戴在了喻晨的发髻上,微微一笑,“很美。”
喻晨羞红了脸,她不敢相信,谢时臣真的为她买了玉兰簪,这是承诺,对自己的承诺……
“谢大哥,谢谢你……”喻晨低着头,“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谢时臣笑了,“我不怕你添麻烦。”
喻晨有些惊喜地抬起头,美目盯着谢时臣看了好久,她突然看向玉兰树,眉目间有了一丝忧愁,幽幽一叹,“这里,是我娘和我爹相见、相识、相爱、相守的地方。”
“他们爱的很深,却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我娘是一个孤女,而我爹……可以说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当初,我爹爱上了我娘,却遭到了家里面的反对。爹带着娘私奔了,他们在这里定居下来,原本以为会生活的很美好,但是,理想与事实总是相反的。爹的家人找到了他们,要他们分开,那时,娘已经怀上了我。”
“然后呢?”谢时臣皱起了眉头。
“他们一直羞辱我娘,我娘性子刚烈,一生气,就早产了。她生下我后身子孱弱,心情又抑郁,不久就去世了。”喻晨自嘲得笑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可是……我连我娘的样子都不知道……”
谢时臣心中莫名一痛,不由自主地将喻晨紧紧搂在怀中。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娘和弟弟就死了,那一年,我才八岁,晚间上山砍柴回来,却发现,全村人都躺在了血泊之中,都死了……”
“谢大哥……”喻晨睁大了眼睛。
“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要除妖!除尽这天下害人的妖!”
喻晨浑身不可察觉地一抖,“谢大哥……妖也不一定都是坏的……妖也有好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