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夏的一天,家中少有的有客来访,托娅躲在房间中偷瞄来者是谁。她很怕会有那么一天父母会突然出现,然后将其抓回深山里的囚牢。
但来者是个女子,化着漂亮的妆。小女孩觉得这妆很美,而且短裙也搭配的漂亮。她处于青春期的心中萌生出对“美”的渴求来。
来者是陶艺,几年前高秀琴在瓦拉纳西与她相识,回国后的几年时而联系至今。
当陶艺瞧见高秀琴参与人道救援的报道时,心里有什么被点亮,不说是良知,但至少是纯净的东西。
她想参与协会的行动,但毕竟陶艺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志愿者的话也只能参加养老院或孤儿院的参访。
今天她来秀琴家是要托她介绍附近可租的房子,红白小店关张后陶艺卖了店拿了点钱,用那钱开了家美甲店。
由于美甲尚属新星概念,所以店开在较富裕的住宅区。而高秀琴的家便在这住宅区内,所以租间离店近的屋子来住,是再好不过的了。
两人在客厅里聊得开心,高秀琴应允房子之事。而后陶艺提到了秀琴的养女,还以为她不在家,原来一直躲在屋里偷听。
“佳佳,过来!”秀琴喊一句,只见女孩怯生生的钻出门缝靠了过来。
陶艺第一次见董连佳,第一印象只有一个“小”字,听说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可身材却像七八岁的儿童一般。
待走近了这孩子的眼神也与他人不同,那犹如无底洞般的深邃的无助,究竟来自于何方?
“好可爱啊。”心中这样想,嘴巴上还是夸可爱。
“阿姨啊。”董连佳生涩的礼貌一句。
“乖,可别叫阿姨你叫她秀琴阿姨,叫我也阿姨不是把我们两当一个年纪了?叫姐姐。”
女孩看高秀琴一眼,在的得到同意后才喊一句“姐姐。”
“书读的怎么样?”
“嗯…”
“姐姐问你书读的怎么样,你嗯什么?”
“哦,不好。”
“不好?”不好倒说的很坦然,“上次考试全班四十名。”
“不会班里就四十个同学吧?”
“三十九个,还有一个考试那天生病没来。”
“三十九个人考试,你考了四十名,这姐姐就听不懂咯。”
“那一个后来补考了,本来我三十九后来他补考了我就成了四十。”
“这样哦。”陶艺苦笑,高秀琴也跟着苦笑。
“那等下次姐姐搬过来以后带你出去玩好吗?”
董连佳又看高秀琴,秀琴点下头她才方说好。
不久后秀琴让孩子去看电视了,两人见她关了门并确保没偷听后才开始交谈。
“佳佳以前没上过学所以成绩一直赶不上。”
“嗯,不过我看那里堆得书好多,孩子也努力吧。”
“是努力,可……”
“怎么了秀琴姐?”
“可问题不在读书上,你也知道这孩子特别特别粘我,我不说好的事她决不敢去做,这样听话是听话,但根本就没有小孩子的活泼嘛。”
“怎么会这样呢?”
“我想是她受了很多苦,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如今好不容易生活的容易点就抓的死死的。”
“这孩子以前怎么了?”
听如此问高秀琴便将托娅之前在家乡的被虐待,被卖去矿场又被埋的事讲了个大概。不过她巧妙的隐去了吃人及杀弟的情节。
陶艺听的脸上并没太多变化,因为类似的“不幸”她人生一路至今也见过不少。
只能说各有各的不幸,各有各的悲惨,实在无须假惺惺的去同情。。
高秀琴隐约感受到了陶艺身上的“麻木”,不过她也清楚,会只身去瓦拉纳西的人背后一定有其秘密。但若对方无心说那也不方便问。
气氛有些沉重,但好在陶艺还要回美甲店监督装潢工程。她同高秀琴道别,出门前又瞧了一眼对着电视发呆的董连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