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局与晚上的招待也充分体现出文明城区的标准,检查组成了向日葵,一见太阳就咧嘴笑。
皆大欢喜。
老谢过来打开囚门,天飘细雨,天气预报说傍晚转雨夹雪。
陶艺问老谢要了烟抽了,大家心知肚明“流程就是这样”。
悲苦的人永远充当悲苦的角色,永远不可能有咸鱼翻身之日。
正简单的抱怨着忽然听闻警讯,说蓝宝石街上死了个人。
死人那可是大事,可比抓几个嫖客娼妇都大得多的事。老谢深皱其眉,立刻踏上自行车赶过去。
陶艺同姐妹们出了派出所,先去吃了份热腾腾的米粉,别说蓝宝石街死了人,就算是整条街上的人都死光,房倒屋塌了,这家店的米粉还是那么棒。
街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细雨夹杂雪碎,耳边不时听见看客议论。
脑浆爆了,肚子插在树枝上,肠子滑了出来,好像是从六楼顶跳下来的。
神经病、以前没见过吧。
我见过,吸毒的,我老娘说前两天还在那楼里喊,艾滋病艾滋病。
吸毒吸成了艾滋病吗?
神经病啊,死也不死远点,妈的。
刑事局的人派来勘察现场,救护车与警笛响彻长空,老谢拉起警戒线维持秩序。
吃的浑身发热的陶艺与姐妹们打算挤过人群回去红白小店,撕了封条,当晚就重新开业。
而当走过街沿,难免瞟向那具死尸,死尸诚如看官所言摔得挺惨,脑壳崩裂、肠穿肚烂。但他那身衣服却叫陶艺想到了什么。
与她有同样感觉的还有在身旁的茜茜。
这不就是上次来店里光顾的毒虫打扮吗?
再看他那摔烂的瘦骨皮囊,就更确定了这一猜测。看来是吸毒后发了神经,从楼上摔下来的。
陶艺有点反胃,背后也由热转凉。
等一下!如果真的是那毒虫……真的是他的话……
糟了。
她将脸转向身旁的茜茜,却发现茜茜的脸比死人还要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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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真他妈害人。害人害己害全家。”
“听说把自己的一家服装厂都吸光了。”
“何止啊,跳楼那天邻居还听到在那怪叫咧。”
“叫什么?”
“艾滋病艾滋病,还叫的很欢。”
“真是早点死了好。”
“是啊是啊。”
“唉。”
“唉……”
红白小屋内开着暖气,今天播放的是《冰冻狂人》。讲述冷血变态杀手四处作案,最后被警察追的走投无路,无人可杀就开始杀自己。
剧情紧张刺激,吸引了姐妹们的眼球,成功打发了无聊时间。
而以往最中意这种影片的茜茜今日却不见踪影,她窝在黑屋里,神情恍惚的犹如失了魂一般,呆呆靠在枕上抽烟。
陶艺走了进来坐在她身边,两人沉默片刻,谁也没开口。一根烟抽完后茜茜拉开条窗缝,掷了烟头。
“陶姐,我认得那个。”
“…哪个?”
“那死爹的。”
“……”
“我怕,你说是不是真的啊?”
“……”
“陶姐你说啊,是不是真的。”
“我不晓得。”
“可都在传,那死爹的有艾滋病,那天他******偷偷把套子拿了。”
“……”
“草他吗的不得好死,草他吗的。”
茜茜边骂边将脸转向墙壁,她害怕的眼眶红了。
“茜茜先别瞎想了。”
“我该怎么办啊,你说我会不会,会不会也……”
陶艺无法回答这问题,她觉得无论说“会”或“不会”,都是违心的。
“等我先帮你问一下,过两天去做个检查。你别胡想好好休息。”
“我又没病休息个屁呀!”她一下吼起来,而后抚了抚黄色的头发,“我没病,不会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