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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比武招亲(上)

《点秋香》中有一段,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反映出来的问题十分可疑,跟生活作风有关。影片的中后段,宁王带着参谋将军和夺命书生去华府发飙。夺命书生展示皇上御赐的《春树秋霜图》给华太师看的时候,与华夫人产生了一段打斗,就是这段打斗的若干细节,现在回想起来疑点重重。二人打着打着就钻到了桌子底下,而桌子上面蒙了一层桌布,桌布比较长,从桌面一直垂到地面上,所以桌子底下就成了一片与外世隔绝的密闭空间。二人钻到桌子下面之后,外面的人就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只能看到这张桌子连同桌布发生剧烈的但是很有规律的震荡(为了保持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避免浪费文字,以下用“桌震”简称之)。这桌震在这场紧张激烈的打斗中竟然产生出一种别样的风情,如果把这段桌震单独剪辑出来,命名为“桌震.rmvb”或者“桌震.avi”,简直就可以冒充岛国特产片了。可能外面的人也觉得可疑,所以秋香和几个丫鬟决定偷看一下,他们把头伸了进桌布,没想到竟然惨遭毒手,不过这里应该表达为“毒脚(面目全非脚)”,一个个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大家都知道,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比生命都重要,所以现在好多女生为了美连命都敢豁出去,什么都敢往脸上抹,什么都敢往脸上贴。所以,毁一个女人的容就等于要一个女人的命,或许比要命还要严重。对这几个丫鬟使用这么狠毒的招式,可见桌子下面的人是多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不过,这还不是最可疑的,最可疑的还在后面。二人从桌子下面出来之后,衣服竟然互换了。看到这里,就算旁边没有狄仁杰问我“你怎么看”,我也要说“此事必有蹊跷”。

针对这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做一些详细的考证,毕竟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具有五千年文明的礼仪之邦,不像大洋彼岸的友邦那样对这类事件有巨大的宽容性。回想几个月前,友邦人民经历了一场震惊了体育界的事情。NBA球星,对湖人两连冠做出巨大贡献的替补大前锋,联盟前最佳第六人,拉马尔.奥多姆因为某些不太光彩的原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当时的他一只脚已经踏在了棺材里,而另一脚正踩在香蕉皮上,稍微一打滑,就可能出现无可挽回的可怕后果。当时,他的合法妻子,体育界名媛科勒.卡戴珊对媒体表示,为了挽救奥多姆,她要暂时离开她现任男友詹姆斯.哈登,回到她现任丈夫奥多姆身边去照顾他。对于她这种识大体(这个词用在这里我不知道是否恰当)的行为,体育界和球迷界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经过医护人员的艰苦努力,奥多姆终于把他踩在棺材外面的那只脚艰难的从香蕉皮上移开了。此时的卡戴珊对媒体表示,为了让他丈夫尽快康复,她打算带(或许用抬比较准确)他现任丈夫到休斯敦丰田中心(我们敬爱的姚大哥曾经奋斗过的地方)去观看他现任男友的球赛。同样,对于她这种识大体的行为,体育界和球迷界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我对科勒卡戴珊了解不深,不知道她是否拿到了哲学或者法学的学位,我推断,应该是拿到了,否则这几段逻辑她不应该理得这么清晰,这么通顺,我这个经常以逻辑自负的人早就凌乱了。我更加凌乱的是,这种典型的生活作风问题,在大洋的彼岸竟然没有受到普遍的讨伐,卡戴珊面对媒体的时候竟然表现的那么理所当然,看来大洋彼岸的世界我们是无法理解的。

所以,还是来研究我们自己吧。

现在重新谈“桌震”,虽然这桌震十分可疑,我们也不能认定夺命书生和华夫人就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凡事都要讲证据的。虽然有明一朝很多官员都是靠推理来断案,例如兵部尚书于谦就因为“意有之”而被杀,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是一个讲证据的时代,仅仅“可疑”是不能定罪的。鉴于双方当事人和几位偷窥者都没有留下日记之类的东西,当时又没有摄像头能够拍下相关画面,所以这场桌震现在只能是一桩悬案。这样的结果,让我很懊丧,不知道下面的考证该如何进行下去了。

有关“桌震”一事虽然被我考进了死胡同,但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可以推断出桌子下面的夺命书生和华夫人至少发生了点什么,这个“什么”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个“什么”,也不是我想的那个“什么”,仅仅只是“什么”而已,但是这个“什么”却对我进一步的考证提供了一点灵感。

从之前的考证中我们得知,唐天豪和郑霜(即年轻时的华夫人)有婚约在身,后来由于某种原因二人感情破裂了,婚也没结成。二人婚约的产生是来源于郑员外设擂台给郑霜比武招亲,而郑员外是苏州富豪,在政商两界都炙手可热,所以这场比武招亲有可能成为江湖和官场各种势力的集中争夺点。当时的成化朝正在经历一场严重的危机,这场危机是关于成化帝的儿子即后来的弘治帝朱佑樘的。这是有关大明国运的一场重要的政治危机,针对朱佑樘,当时的朝廷分为正面和反面两派,反派以万贵妃和太监汪直为核心,百般陷害朱佑樘;正派以朝廷中若干正直的大臣为代表,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朱佑樘。两派势力都在拉帮结派,增强自己的实力,郑员外这种江南巨富自然是各派争夺的对象,而这场比武招亲,就会成像肿瘤一样,成为大明王朝整个躯体疾病的局部爆发点。前面考证过,夺命书生曾经依附于汪直,而唐天豪又文中进士武中探花,颇受朝臣的称赞,那么唐天豪、夺命书生等各派势力代表就会以招亲擂台为支点展开明争暗斗。我们前文所考证的那个“什么”,只是这场明争暗斗的再现而已。

OK!思路清晰了!

?一个优秀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这仿佛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唐天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首先他优秀,其次他单身。但是,对于这条真理,唐天豪或许有不同的看法。前文我们曾经分析过,唐天豪是一个具有自由主义理想的人。对于自由主义的人来说,单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人总要告别单身,特别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时代。结婚和自由之间要寻求一个合理的平衡点,至于这个平衡点在哪,唐天豪并不清楚,当然,跟唐天豪一样糊里糊涂的还有当前的众多剩男剩女们。

自从老张通过一些列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救了岳先生之后,年幼的唐天豪就对牲口棚的老张另眼相看了。老张虽然相貌丑陋,穿着邋遢,但是眼睛里经常带有莫名的忧郁,这让唐天豪觉得老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所以,每当他出门的时候,总是让老张驾辕,当然马车厢里坐的除了有唐天豪,还有他的小跟屁虫,也就是后来的唐府管家阿山。当这辆马车压着石板路在苏州城内吱吱呀呀的走过的时候,人们就会发现这组奇妙的组合:一个穿着破烂一身怪味的马夫,一个表情木讷眼睛骨碌乱转的仆人,一个神采飞扬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没事的时候,主仆三人就驾着这辆马车在苏州城内漫无目的闲逛,清脆的马蹄声洒遍了苏州城的大街小巷,唐天豪享受着山雨欲来前的短暂的宁静。这座典雅的江南城镇古朴秀气,一年四季都别有韵味。如果遇到下雨天,就更有味道了。刚毕业的时候,我曾经在苏州呆过短暂的一小段时间。有一天下雨,我就撑了一把油纸伞到一个古镇上转悠,“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结果,啥也没逢到……不过,跟我不一样的是,唐天豪这种古代的高富帅,如果愿意撑一把油纸伞去一条雨巷里徘徊的话,估计艳遇会有一大堆。

快乐永远都是短暂的,麻烦事就像很多不速之客一样,总是在你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不请自来。就算有艳遇,恐怕唐天豪也没有多少时间去享受了,因为,不速之客很快就找上门来了。这个不速之客,是大家的老熟人,不过,唐天豪却是头一次见。这个人的真实姓名很少有人知道,但他在江湖上却有一个响当当的绰号——百晓生,英文绰号叫“MrKnowall”。

唐天豪和百晓生的会面是在唐府进行的,这场会面其实一次交易。

许多年后,想起这次给唐天豪的命运带来重大转折的交易,管家阿山对交易的情形仍历历在目。当时,百晓生要求唐天豪在他面前练一遍唐家霸王枪,说练完之后,有一个惊天猛料要爆给唐天豪。唐天豪表示怀疑,说等我练完之后如果你爆的料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那岂不是被骗了。百晓生信心满满的表示,唐天豪肯定会对这个猛料感兴趣,如果不感兴趣,你大可以一枪刺死我。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唐天豪表示愿意跟百晓生达成这次交易。

院子里收拾干净之后,唐天豪手持花枪,立在院子中央,“扑棱”一抖枪花,一股劲风随枪身而起,百晓生立刻感到一股真气开始在院子里急速游走。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百晓生不禁暗自叫好,心想唐家霸王枪果然名不虚传。

看唐天豪练完唐家霸王枪之后,Knowall先生敏锐的意识到,他的兵器谱需要重新排名了。作为交易的筹码,百晓生告诉了唐天豪一个苏州城将要发生的大事。十五天之后,郑员外将要在苏州城摆擂台,为他的宝贝女儿郑霜比武招亲。这场比武招亲非比寻常,东厂,锦衣卫,朝廷都会或明或暗的派人来,到时候整个苏州城将上演一场惊天大戏,而进士出身并且身负绝世武功的唐天豪也不能置身事外。

对于这个消息,唐天豪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但是对于能不能置身事外,唐天豪对百晓生的评价表达了质疑。一来,自己对比武不感兴趣;二来,自己对招亲更不感兴趣。所以“比武招亲”这四个字对自己毫无吸引力。但是,对于“看戏”,唐天豪是很热衷的,所以他觉得跟百晓生做的这场交易还算是公平买卖。

百晓生走出唐府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瞥了唐天豪一眼,心想有些人只能做演员,根本没有坐在一旁安静看戏的机会。唐天豪,你就先做几天看戏的美梦吧。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内阁派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其实,百晓生向唐天豪隐瞒了一个重大消息,那就是唐天豪的同榜进士,翰林学士华察正骑着快马从京师向苏州疾驰。华察快马加鞭,扬起一路烟尘。他的怀中揣着一封书信,落款是内阁大学士商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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