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莫长文离开,程侍郎从案几后站起,对着书架看了一眼。道中:“世子请出来吧!”
李超成慢悠悠从靠墙大书架后面走出来,对着程侍郎道:“超成谢过大人!”
程侍郎连忙还礼道:“世子哪里话,老春这说,可还满意?”
李超成微微弯了弯腰,算是行了一礼道:“程大人可气!”
程侍郎道:“如果用得着老夫,世子只管开口便是!”
李超成一双狐狸眼笑得眉眼弯弯道:“那是自然!”
程侍郎一挥袖,抬起手,走近拍拍李超的胳膊:“走走走!咱们吃酒去,今日老夫老母过寿,世子定要赏脸多饮几杯!”
两人说着走出书房门,向摆宴的地地方走去。
莫长文当然不知道这是李超成在算计他,他怎么能想到李超成这个定亲王世子,能管到他的后宅里去,他是把一腔怨愤都记在了魏水勇头上,这件事,除了魏府上下,还能有谁知道自己的家务事,让上司这样训责,没有了好迎象,还怎么在礼部顺顺当当做事,看这清形,这程大人是对这样的事无比反感的,这可怎么做才好!
席吃完了,莫长文也没有动上两三下箸子,只一个劲地被人灌了许多酒水,从程大人府里出来,一路坐着马车回到家,躺在莲容院屋子里,将魏水勇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临了,想起魏水莲,道:你死也就死了,可你死了,却不得让府里安稳,让我莫长文安稳,你的女戒,女训都是怎么学的,你娘家没有教过你要好好对待自己的丈夫吗?还是说,你死了,也要让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女要毁了我的前程和莫府?
他醉得烂醉,真的忘了魏水莲如今已经听不到他骂这些话了,莫长文吼了半天的嗓子,终于抵不过酒水的刺激,睡了过去!
莲容院里两个丫环听了这些不着调的骂声,从中也听出些明堂来,原来是魏家的舅老爷惹了老爷,两个环站在屋外,一个说道:“姐姐,你要去看看给老爷做些醒酒汤来!”
另一个也说:“姐姐快去快回,我有些尿急,我去趟茅房,就回来,老爷这会睡了,我赶回来就是!有什么事让底下婆子看着些就是!”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里那点小九九真是不说也各自的心里明了,一个就有些看不起一个,脸面上却是支着笑,前一个答应着走出院子,回头看看,一个猛子就向孙姨娘的秋水院跑去,这一趟起麻有个赏赐,一两银子也不可能少了!
后一个看着前一个走了,也跟着走出院子,看了看去秋水院的方向,道:“就知道你没去干什么好事!”说完就向另一个方向跑去,那个方向正是去刘姨娘的院子。
莫小双离开第六天,莫府守府门的下人在府门口接到一张请贴,到和顺院报了小鱼儿,小鱼儿看着请贴,进了屋子,老太太最近困泛的很,总想睡觉,这些天有好些事情都是冯嬷嬷和小鱼儿处理的,不过都是些小事,这会,看到请贴上有工部尚书府于家的字眼,也不敢怠慢,想让老太太过过目,看着老太太沉睡的样子,两人有些着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老太太是怎么了?
一直到了晚上,饭点都过了,老太太才稍稍有些醒转和样子,小鱼儿连忙把请贴的事禀给老太太,老太太看看内容,是请莫小双,不由眉头皱着问他们:“这是怎么会事,怎么会有工部尚书府的请贴来请双儿?”
冯嬷嬷摇头道:“这个,我们也说不清,这是守府上大门的人接到的!”
“来人走了没有?”老太太问。
小鱼儿道:“走是走了,不过,说是没有见到府上主子,还要来一趟的!”
老太太点点头:“倒是依着规矩来的,也看不出什么来,许是我们双儿被人看到了,或是听到些什么美名,这才让人下了贴子,现在双儿不在府里,你打发个人将贴子送到魏府去吧!”
小鱼儿应声:“我这就去!”
落梅正好进来,道:“还是我去吧,老太太刚刚睡醒,我已经将饭菜放在西次间里,你扶老太太过去用饭!”
说着接过请贴,出了门,刚出了和顺院就看到二姑娘莫小霜走来,这时候,正是请晚安的时候,莫小霜看到落梅手里拿着的烫金大红红贴子,上面的洒金格外醒目,伸手道:“给我看看,这是谁送来的贴子,是请谁的?”
落梅原本是夫人魏水莲的丫环,跟二房掌着老爷娇宠,欺负夫人的事,落梅是亲眼看在眼里,一早就对二房孙姨娘连带着她的这几个子女都没什么好脸色,再说自夫人去世,这孙姨娘将夫人留下的陪嫁一个个打杀出卖,如此心肠,更让落梅心里厌恶。
这时候,看到莫小霜要接手里的贴子,就有些脸色不好看道:“二姑娘,这是大姑娘的贴子,是要送去魏府的!”
莫小霜一听是这样,伸出去的手往回收了收道:“谁请的?”
“工部尚书的千金于珍兰!”落梅有意要落莫小霜的脸面,将工部尚书几个字压的极重。
莫小霜鱼目脑袋,没有听出落梅话里的意思,又问:“就请她一个吗?”
语气显然很不服气的样子。
落梅道:“是!就大姑娘一个!”
“哼,凭什么只请她一个,这府里还有小云,小珊,还有我,为什么只请她一个?这是谁的主意?”
落梅眼神低下,很不屑地肺腑,真是脑残的厉害,谁的主意,也不会请你,于珍兰可是尚书府里最娇贵的嫡长女,听说极得尚书疼爱,如今姑娘能够跟于珍兰接往,那真是打开京城贵族贵女圈的一扇大门。夫人在时,没少说过京城中贵女间交往的诸多好处!这个于珍兰,当初也是夫人提过其中的一个!
莫小霜不服气地再次伸手,好想接过那张刺人的红贴,撕了它,让谁也去不成!
落梅早看出她的用意,侧身让开,避过她伸过来想抢红贴的手,道:“对不起,二姑娘,老太太等着回话,奴婢不敢多耽误!”说着屈膝福了福,转身向二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