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双再是傻子也听出了丁玉昙话里的意思,她眉头扬了扬,心下暗道:莫说莫长文对娘对自己几个冷漠无情,可是在世人眼里,莫长文老爷还是一个风流倜傥,儒雅俊美且成熟有魅力的中年男子,这样的人在丁玉昙的眼里当真是如珠如宝,看来,莫府,还有莫府的姨娘们有好日子过了!
莫小双婉尔一笑:“姑姑关心父亲,这是人之常情,有何不可说的,姑姑的这番话,我想父亲听了,一定会感动!”至于丁玉昙所问的鲤鱼雕石,莫小双则没必要再说。
听了莫小双的话,丁玉昙转身看向站在身边比自己稍策矮一些的莫小双,心思转动,像是要一眼望穿莫小双的小心心。
莫小双坦然对视,丁玉昙脸上颊红漫延开来,只到这时,丁玉昙才知道今儿个,她面对的莫小双并不是她心里所想的只是一个小女孩子那么简单!如果她知道这一年来,莫小双在莫府的作为,她一定不会如此轻意地将自己的心事暴露出来,现在,她在心里懊悔不已,如果地上这时开个缝,她想她一定会即刻就钻进去!
因此,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和莫小双辞别而去,莫小双站在刚刚丁玉昙所说的那个双鲤鱼的石雕前,若有所思。
“表妹!”
随着表妹二字的声音响起,身穿宝石蓝长袍的男子,站在莫小双面前。
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据说不能下床行走的人,居然就这样大刺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孙玉贵?”
“正是在下!”
听香珑说当日孙玉贵的头可是被打得长出好几个包,现在都消失不见,只看到孙玉贵的眼睛上,戴了两个青眼圈,像两个黑边眼镜,嘴角边残留着一块青紫印,咧着嘴,正对着自己笑。
这不是被自己打傻了吧,见到自己竟然不跑不躲?莫小双无语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香珑,香珑正使劲憋着笑,莫小双道:“想笑,你就笑出来吧!孙公子是不会怪你的!”
“表妹说的是,本公子一向怜香惜玉,咳咳……”孙玉贵大概想到了什么地方,即刻住了口,偷眼看看莫小双。
莫小双假装不知:“孙公子,伤可大好?”
孙玉贵一喜笑道:“蒙表妹手下留情,伤没有什么,只要是表妹打的,没有什么?真的……”
莫小双抽抽嘴角道:“不要说什么表妹表妹的,你的表妹只有孙姨娘那里有,不要胡乱认人,香珑,我们走吧!孙公子你请便!”
孙玉贵看着莫小双从自己面前走过,一阵香风随之拂过他的面颊,真是让人不能忘啊!
“表哥,看什么看?这世上好的女子多了去了,别让人看着你像个狗似的,让我娘和我都看低了你去!”莫小霜突然出现在孙玉贵的眼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孙玉贵一脸鄙视:“表妹,好歹我是你表哥,她就是枝茅房门前的狗尾巴花,也是我之所爱,你不要这样没个礼数,让人听见了,可不是笑话我!好了,不跟你多说了,这些天可憋死我了,我得出府转转去,那个红娘还等着我呢?”
莫小霜望着孙玉贵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不是我娘帮你家,你算哪根葱哪根蒜?这样跟我说话!去那肮脏地,乐死你!什么也做不了的窝囊废!小草咱们走!”
“娘,娘……”莫小霜一路进了秋水院的正屋,倒在拔步床上,孙姨娘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是发得哪门烧啊,火急火燎地?”
“娘,你知道不知道老太太娘家的侄女来了?”
孙姨娘笑道:“老太太娘家的侄女,怎么今儿个到了?”
“娘,亏你还撑着一府的中馈呢,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可告诉您,那个丁玉昙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可得小心了!”
丁玉昙自打昨天进了垂花门,就有人来告诉她了,今天在老太太那里告了假,还没见着那个丁玉昙,莫小霜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你怎么知道?”孙姨娘凑上前来,拉起莫小霜坐正问她。
莫小霜白了白眼道:“我今天一见到那个丁玉昙,就知道她是个狐狸精转世,是专门勾引爹爹来的!”
孙姨娘捂住莫小霜的嘴:“不行胡说,什么狐狸精转世,你爹是那么好让人勾引的吗?”我说老太太那天在小双的院子跟以前不一样了,就瞧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原来,老太太想得是这一出,这个老不死的,老了老了,还想着给自己的儿子房里送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丁玉昙?
我可得好好去看看你!
孙姨娘想到此,安抚莫小霜道:“丁玉昙是什么人,自有娘去应会,你个女儿家,不要胡来,小心败了自个儿的名声,这可是最重要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娘,我反正说给您听了,您要不上心,爹可就是别人的了!”
“再说!”孙姨娘作势要打,其实心里当真肉疼,丁玉昙的名字像恶梦一样,晃在她的脑海里,想要跟她抢男人,就看她有没有那个道行!
莫小霜腾地跳下床,正了正衣服道:“还有,我那个好表哥,我看可真的对小双好?别到时候,坏了娘的事,那些放在库里的嫁装就是一堆银子不是?”
孙姨娘头痛起来,什么时候,莫府有这么乱过?
她哪里知道,不久之后,还真的如她所想,莫府乱得不是一点儿了!
莫小双终于等来了莫忠良的沐休,也等来了买庄子的消息,但莫忠良说到庄子要在府衙过了明路,名字要怎么写才好?这件事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正是那个叫李超成的,说用他和忠良的名字,这样就不会让人怀疑,而且就算是以后莫府知道了,也是莫忠良和李超成两人的私产,莫府便没有话说。
莫小双倒是对于若扬有些好感,问莫忠良:“那个于若扬怎么说?”
莫忠良不明所以,自是说道:“若扬也是这么说,不过他知道其实这就是你的庄子,我们都不过是替你遮风挡雨,这也是哥哥现今能够为你做的一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