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道:“正是小女含烟!”
“含烟?好名字!”
含烟亦如莫小双,细细看着眼前绝色天成的佳人儿,道:“可是忠良的妹妹?”
莫小双道:“正是!”
这含烟竟是不避人地叫着莫忠良的名号,可见是知情知性,与莫忠良关系非浅。
莫小双心如明镜,和杨夫人,杨含烟一起说话,杨开走进来,看到坐在上首的莫小双道:“都道莫家嫡长女是小财神,今日所见,所听,这小财神的封号,还是有些稚嫩了!”
莫小双看到进来的人,一身银来色的道士袍,腰间挂着白玉佩和一只香囊,手中摇着玉毛扇,墨发轻挽,束与白玉簪子一支,如仙似神,目光如潋,真一世外桃园之人。
莫小双站起,微微欠了欠身道:“是祭酒先生?本妃不请自到,请先生海涵!”
杨开杨祭酒挥开扇子,大刺刺坐与一边道:“世子妃客气,世子妃能观顾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光华溢扬,小祭酒高兴还来不及呢!”
杨夫人和杨含烟一起笑起,堂内一时欢声笑语,莫小双顿时心情愉悦,对于扬含烟更是暗赞不已,杨祭酒似乎猜到了莫小双此番前来的目的,道:“忠良突然出外,没有半点信息,世了妃可是知道?”
莫小双抬眼道:“先生当知道忠良所行之事,因而,没有信息便是有信息,先生不必为此担心!”
杨祭酒道:“世子妃所方差,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如此,我与他师娘便放心多了!”
莫小双特意向杨含烟看去,杨含烟一双秀手,正揉搓着一块锦帕,莫小双道:“哥哥知道有先生惦记,一定很开心!”
杨含烟注意到莫小双在有意识地看她,忽然红了脸,低了下了头。
这一下,莫小双彻底清楚了莫忠良和杨含烟间的情感果真不一般。
从杨府出来,莫小双坐进马车里,一直没有说话,到了王府,去见过王妃,老王爷也在,对莫小双道:“闵亲王将李超然逼出城外,陈姨娘不知去向,双儿,你和超成是如何说服他们两个的?”
莫小双一惊,之前李超然刚和陈姨娘母子相见,这会子,李超然就被闵亲王逼离京城,陈姨娘失踪,难道说,闵亲王并没有放弃陈姨娘,还是说,他们的一切行踪更本就在闵亲王的掌控之中?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莫小双道:“爹爹,之前还让他们两个在望月楼相见的!”
老王爷道:“百密一疏,闵亲王定是会从陈姨娘口中得知你们所问之事,怕是情况有变,苏文的话也不可信了!”
莫小双默然,这件事,李超成还不知道,现在只有以最快的方式将这一消息告诉他,才能让他和太子有的准备,便道:“爹爹可派了人去说?”
他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是因为,如今的李超成明里还在去西北的路上,暗里却还在京里和太子为堵住闵亲王和三皇子不规,而暗中周旋!
老王爷道:“本王也刚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双儿,你可想好了,这一说,便是要让事情明郎化了!”
莫小双冷静道:“爹爹,可以让青燕去说,另外,我想见一个人?”
老王爷道:“谁?”
莫小双沉了沉眼,道:“于若扬!”
于若扬,老王爷一时不解,于若扬和莫小双过往之事,老王清楚明了,如今,莫小双突然这个时候提起,老王爷眯起了眼道:“超成如果知道……”
“爹爹,超成如果知道,我会向他解释!”
老王爷转身去看王妃,王妃镇定片刻道:“让双儿去见!我相信,双儿和于公子没有什么,超成也不会说什么,双儿,你要做什么,为娘的也想到了些,你放心,如果超成说什么,我一定教训他!”
老王爷陡然道:“既然你娘说了,那就这样决定了!”
莫小双自是知道老王爷心结,为了李超成,做了父亲的老王爷,心自是向着李超成,试想想,怎么可以让他儿子受这种不明不白的罪,再说,莫小双还是他一心想要让儿子取回王府的准意之人,因此,对于莫小双的要求和期待也就比别人更加强烈!
和于若扬的见面,是莫小双想为于若扬再争取一次机会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时机,说不得莫小双和于若扬会走上不同的归途,如果太子失利,那么莫小双便会跟着李超成一府之人,下场如何不言而语,可是如果是于若扬呢?
莫小双至所以这样,还是想拉于若扬一把,倘若,闵亲王失利,于若扬……莫小双想到此,便默然点头,眼里一片清明,看在老王爷虎目之中,是一片淡然,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种神情,心下安然!
莫小双辞了王妃和老王爷,回到荣华院,换了内外衣裤,只穿了一套自制的睡衣,在屋子里坐着,看着香菊后里绣着的一只荷包道:“又在给谁绣啊!”
香菊道:“也不是给谁绣,闲着也是闲着,便绣来备好,随时可用!”
莫小双接过香菊手里的荷包道:“爷的荷包也旧了,我倒是没有好好为他绣过一件物事!”
香菊正在针眼里穿线,听到莫小双这样说道:“爷不会计较这些的,是夫人多心了!”
莫小双道:“你不会懂的,说实在的,自从爷提亲那天起,我真的没想过要好好跟他过日子的,只是现在,却有些不同,路走的不同,心境也不一样,如若能和他一起同生共死,倒也不枉我这一生在此世如此度过!”
香菊愣了神,这是莫小双第一次在她们面前说这样的话,从来,莫小双都是心里有主意,一步一步,走得极稳极得当,似乎在她的生命里,没有什么可以让她为难的!
香菊默了片刻道:“夫人有什么心事吗?”
莫小双笑了笑道:“没有,只是有感而发!”
晚上,莫小双选好了荷包的面料,用的是织金妆花锦,香菊剪了荷包样,莫小双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剪好了花样,做在榻上,就着烛光,静静地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