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旁侧站着的阮笛海,本能地畏缩一下。
阮笛海不屑地冷哼一声,天瑜手脚都不知放哪了。
钱母笑容平和地将一个红包递过去,“天瑜,这是阿姨给你的......”
“不,谢谢了.....我、我不能要......”,天瑜手足无措,大哥最不喜欢就是无缘无故收取利益,这观念已深刻地印在他脑子里了。
钱母不以为然,笑眯眯道,“天瑜,今天过节,可不能拒绝我的心意哦。”
天瑜迟疑的杵在那里,钱霏已经一把替他接过来,塞进他的口袋里,“天瑜你就拿着吧, 不拿白不拿。”
她这句话,把钱母逗得一阵好气又好笑。
旁边的阮笛海又是冷冷一哼,不屑地睨眼。
钱母终于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劲,奇怪地问,“小阮,你怎么了?你和天瑜不也是同学吗?”
“是啊,我们是同学,”他对着钱母笑容可掬,而一面对任天瑜就立刻真相毕露,但在长辈的面前,他不敢造次。
阮夫人在一旁好奇观看了很久,开口问,“琴琴,这帅气的小伙是谁?”
长相不俗,却有着和年龄极不符合地胆怯,紧张、简单......说话一板一眼地很不灵光。
琴琴就是钱母的名字。
钱母只是说,“这是霏霏经常在一起玩的朋友,以前跟小阮也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这三个孩子真有缘份,”压根没提天瑜智如孩童的事情,让天瑜松了口气。
阮夫人转过头来,“儿子,是这样吗?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阮笛海干笑一声,“你要我提什么?提他门门功课都不及格?”
那些不堪被揭露,感觉到阮夫人目光变得诧异极了,天瑜自卑得头垂得低低的。
钱霏看到天瑜手指紧张得地搅在一起,“阮阿姨,天瑜的美术课上得可好了,你看看墙上挂着这副凤凰图,就是天瑜亲手画的送给我,怎么样?”
阮夫人微微错愕,有不可思议。
阮笛海也随之望去,讥笑着,她对任天瑜处处维护令他很不爽。
“阮阿姨,你和我妈慢慢聊吧,我和天瑜上楼去了。”
她拉着天瑜的手,就感到被紧紧扣着,直到上了楼,天瑜全身才渐渐松下来。
阮笛海也见针插缝地跟着溜上去。
阮夫人感叹一声,“霏霏和他的感情真好啊。”男女之间难得有这么纯真不作做的感情,一点****也不带。
钱母一边倒着咖啡一边应着,“是啊,大概上辈子就是对兄妹吧。”
任天瑜进了她的房子后,就看到书桌上一个大大的袋子,好奇地去打开看,“这个是什么呀?”
拿出来,看到是一件羽白的婚纱,怔肿地望着她。
钱霏来不及阻止,转念想算了,给天瑜知道了也没关系。
“天瑜,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她想让天瑜给自己拍几张照片,自己给自己拍,总被镜头挡住脸。
她从里面换了出来,那副清秀出尘之姿让天瑜看傻了眼。
“天瑜,你愣着干什么,给我拍一个呀,”
“哦哦......”天瑜才恍如梦醒,按她的吩附按着快门。
阮笛海蹑手蹑脚趴在门外,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陈嫂上来收拾东西,见他趴在门口鬼祟的样子,笑眯眯地提醒,“阮少爷,想进去的话可以敲门进去的。”
阮笛海吓了一下,被抓个现形,只有咳咳两声来掩饰尴尬。
屋里也发现他了,钱霏连忙重新换回衣服,拉开门略带嘲讽,“想不到你堂堂阮少爷,也有偷听这种嗜好。”
阮笛海握掌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下,“你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我担心你会吃亏。”
接着,阮笛海一把揪住天瑜,凶巴巴道,“任天瑜,不准你呆在这里,跟我去下棋。”他就看不惯两人孤男寡女地呆一个屋里,每秒钟都让他感到折磨。
他要下的是飞行棋,一种靠骰子扔点数,扔了几点就能走几步,谁先到达终点谁就赢的一种简单的游戏。
天瑜铁定不会下棋的,阮笛海的棋艺也没比他好多少,这种完全不需要动脑筋的游戏,对他俩刚刚好。
“输了是要陪钱的啊,一局一百,”阮笛海说完,张狂地将一丢红色的钞票摆在桌面上。
天瑜一声不吭拿起骰子就摇起来,运气出其的好,第一局胜,第二局依然胜......
阮夫人和钱母仍在偏厅里交谈,不禁意往这边看了一眼,“看看他们,相处得真好。”
“是啊。”看他们在安静下棋,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恩恩怨怨。
钱霏从楼上下来,就看到阮笛海凝眉落棋地样子,不再胡搅埋缠,暗思,这瘟神,还没有那么坏。
只是好感没维持超过三秒,阮笛海已经输得快气岔,桌上的钞票不停地变少,最后气极败坏地一掀棋局,“不玩了!”
接着跑去找东西吃了。
真没棋品。
天瑜无辜地睁着一双玻璃的眸子,丝毫不在意,认真地叠好赢回来的几张票子,这钱太容易挣了。自己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运。
这样的生活还不错,但钱霏有件事总是如梗在喉,思量再三,忍不住再过去了一趟。
“钱小姐,你怎么又来了?”浣花豪园,守门的人看到她,很是无奈,他被交待过不能让她进来的。
钱霏笑容灿烂且毫无芥蒂,“是啊我又来了,请问我能进去吗?我想给司先生拜个年呢。”
“不必了,你请回吧。”那人漠然。
“大过年的怎么能把人拒在门外呢,这是很不吉利的,”钱霏撇了撇唇,可怜兮兮地询求,“就一眼,我就见他一面,如果他真的不想见我,以后我就绝不再来了,好吗?”
当DJ的,嘴巴功夫很能,三分撒娇,三分耍赖,三分野蛮,叫人拿她没办法。
他硬着心肠不理,准备把门关上,可钱霏却瞅准他转身的一个空隙,像滑鱼一样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