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霏蓦地抬头。
什么?她跑到男人床上睡?她昨晚干出这样的事了吗?
可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只记得喝了酒后,有再见到任安辰,难道昨晚她找去天瑜家了?
天啊,她不会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吧?
任安辰本来就不喜欢她,这样一来,想必更惹他反感了。
她懊恼地扒着头发,跑去喝什么酒啊,乱折腾。
可昨晚表白被冷漠拒绝,她受了不小的刺激,需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霏霏,以后你下班之后,必须马上要回到家来,如果不能及时回来,我就亲自去接你,”钱母严肃地说。
“那我下班后,去天瑜的家也不行了?”她侧着头,感到问题有些严重了。
钱母苦口婆心地劝她说,“霏霏啊,你为什么要天天往天瑜家跑呢?你早上去不够,晚上还要去?你说说,那里到底有什么比家里还要吸引着你?”
钱霏说,“妈妈你不是很清楚吗,我和天瑜从小学四年级就认识了,我们又一起上了初中、高中,再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朋友了,我去他家怎么了?我都去了十几年了,再说妈妈你不是从来也没有反对过吗?你以前还会做了好吃的,让我带去给天瑜吃呢。”
“霏霏,我们是为了你好,天瑜的大哥,那个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以后不准你和天瑜的大哥单独见面,听见了没有?””
“不!不行!”她愣住了,随即大喊起来。
她日思夜想,就是盼着能多见任安辰几面,现在他好不容易从部队里回来了,她却不能去见他,那还有什么意思?
父母不可以这样!
她和任安辰一年到尾,见面的次数本来就没几天!
“霏霏,不要说了,我们做父母的是为你好,你太单纯了,我怕你会吃亏。”
无论她怎么反对,怎么抗拒,父母这回却铁了心不答应。
看来二老是被昨天那一幕刺激到了,要是只有齐叔和天瑜在的话还好,不必这么动怒。
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女儿,只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月亮来,只为能满足她所有的要求,但同时,爱女心切,对她严格,是怕她受到伤害,毕竟人心隔肚皮,诡辨叵测。
钱霏上楼回到房间,一头倒在软软的大床上,无力回天。
她伸手揽过床头那只手长脚长的嘻哈猴,柔柔松松地毛毛蹭着她的下巴,舒服得她一刻也舍不得松手。
她内心里百分之两百地笃定和坚信,辰大哥他是个正直的人,从他对待天瑜和齐叔的态度可以看出他的友爱和谦逊,可是偏偏父母就很不待见任安辰。
是天意吗?就连天也不支持她?所以才让她喜欢得那么辛苦和纠结。
外面有人敲门,她有力无气地回应,“进。”
门开,一把慵懒地声音响起,“听说某个人昨天跑去喝酒,半夜不归,今天被罚了。”
钱霏几乎一秒中从床上弹起来,瞪着一双眼睛,“瘟神,又是你?”
阮笛海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五官清秀俊朗,年轻充满活力,能帅瞎女生的眼。
他悠然倚在门口,带着一种讥讽的语调,“刚来到,就听到你的壮举,伯母让我过来给你做思想工作,学人酒醉不归,被禁足,活该。”
“阮笛海,你就这么闲吗,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她眼里喷火,喊道。她真的受够他的阴阳怪调了,一秒钟都不想再见到他!
“闲倒不闲,不过就算我不去工作,像你这样的小家碧玉,我家祖上的积蓄,也养得起几十个,”阮笛海很傲娇地说,接下来说出的话更让钱霏大吃一惊。
“伯父伯母已经将你全权交给我了,以后你下了班,除了回家,否则要去哪里都要我跟着,我会负责接送。”
“你胡说,我不相信,”钱霏气急,简直荒廖,他是她的谁啊?
这都什么事啊,父母凭什么要把自己交给这个混蛋?
阮笛海不理会她,慵懒性感地在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愿为你效劳,不必客气。”
他自从对钱霏有好感之后,再加上两家长辈的友好关系,所以总是三天两头就会往这家里跑,可她所有的时间,不是去任天瑜家了就是在电台上班,每次几乎都见不着她的人影......今天一来到就听到钱父钱母商量要对她加强管理,他心头一动,就说服钱母把接她下班回家的任务交给自己。
他说,“伯母,您哪会有空去接她下班呢,钱伯父在局里工作,大大小小的烦心一大堆,好不容易晚上回到家,肯定想吃上您做的一顿热饭,让您来按摩放松一下......伯父伯母,这件事都交给我吧,反正我现在不用工作,每天都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来负责接霏霏下班吧......不必客气,一点也不会累,霏霏是我的好朋友,我疼她还来不急......”
钱母被感动得一踏糊涂,直夸这孩子就是懂事、有担当。
钱霏和任天瑜亲密无间,对自己总是爱理不理,他恨他忌妒啊!这次拿着长辈的旨令,看她还怎么躲避他!
阮笛海见钱霏久久没有说话,瞥了瞥她的神色,依旧很欠扁地问,“昨晚为什么去喝酒?失恋了还是被甩了?”
“喝醉酒就去那个智障的家里了?你和那个智障就有那么好吗?连家都不回,就挂着那智障!”
说到最后,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感觉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彻底地败得一踏糊涂。
他对她千好万好,换不回她一个回眸。
钱霏无视他的冷嘲热讽,懒得再理他,又急急忙忙地下楼去,父母还在。
钱母见了他,说,“霏霏,你下来得正好,我想跟你说,以后如果你下班后不能及时回来,就由小阮接送了。”
“妈,不要——”她拖着长长地尾音,委屈极了地撒娇。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会有话聊,这样不更好?免得我这个老家伙跟着你,以为我在监视你,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