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时间来,我们跑遍了汶川的山山水水,见证了汶川的奇迹。深深理解了我们的社会制度,深深感受到了我们社会制度的高度:气壮山河的生死大营救——艰苦卓绝的灾民大安置——举国为之的灾后大重建——无不昭示社会制度的优越性,无不展示中国力量的强大……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大灾大难,大建大变:制度优势与国家力量,在这里凝聚成我们伟大而坚韧的民族精神。中国速度,因汶川而昂扬!中国力量,因汶川而凝聚!中国高度,因汶川而再造!
一、特别时刻
2009年5月12日下午2时28分,汶川特大地震过去一周年。在这个周年祭的特别时刻,汶川县映秀镇漩口中学的地震遗址旁,党和国家领导人胡锦涛总书记肃穆地站立着,向2008年5月12日在汶川特大地震灾难中遇难的同胞献上了自己特别的哀思。胡锦涛总书记在凝重的讲话中,表达了党和政府对遇难同胞的深切悼念,表达了党和政府对灾区人民的极大关怀,表达了党和政府重建灾区人民新家园的决心与力量。长空旷远,青山伫立,天光浩渺,英灵安息。渔子溪的流水正缓缓汇入岷江,伴随着一阵阵向遇难者同胞致哀的枪声,漩口中学遗址的操场上,肃立的人群,纷纷向遇难者弯下身躯。默哀结束,随着缓慢的脚步,胡锦涛总书记手捧菊花,第一个向那象征遇难同胞的石刻标志——凝固的时钟——走去,凝重地向遇难同胞献上了自己由衷的哀思与悼念。那一刻,群山俯首,江河低泣,那一刻,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各条战线的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悼念之中。沉痛悼念在汶川大地震中不幸遇难的8万多骨肉同胞。那一刻,历史地见证了我们党和政府对灾区的关怀,见证了我们国家对灾区对人民的深切关爱。那一刻,将凝重地载入共和国历史的史册。
旷世灾难,并没有打倒我们,我们在灾难中倔强挺立。在灾难发生时,我们国家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起最多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了最彻底最全面的大营救。在大营救过程当中,无论是总理还是平民,无论是白衣天使还是基层政府官员,无论是军人还是志愿者,他们不辞辛劳战斗在第一线。在那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中,那些为了灾区人民的生命财产而牺牲了的英雄的名字。那些天使般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共和国光辉的历史上。在这场大决斗当中,灾区人民深切感受到党和政府的温暖,深切感受到社会制度的温暖,深切感受到人民大家庭的温暖——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社会大家庭温暖。灾区老百姓的这种情感,在我们后来连续不断的采访过程中,都深深地感受到,并被这种情怀所感染。
同样是地震,同样是灾难,制度的差异映照出鲜明的不同结果。公元1933年8月25日下午3点50分左右,在四川省西部的羌族聚居区——茂县叠溪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强烈大地震。叠溪是一座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城里有“池中有龙,遇晓吐烟,似月光照映”的“龙池晓月”;有“日幕常有霞光掩映”的“海印晚照”;有“四时烟雨迷天”的“小关烟雨”;有“花草先发,稷麦预熟”的“炭沟春早”等八大风光迷人的著名景观。在叠溪附近的玉垒洞中岩壁上还有明隆庆元年(公元1567年)吉双槐山人残留的诗句,“春日行郊外,闲寻野鹤山。芳草迷台迳,游泥壅磴阑。古洞堪行乐,新吟可笑谈。酩酊西山巅,随柳过前川。”可见当时四川西北部、岷江河畔、叠溪一带的美丽景象。
那天下午,天空中突然冒出一条火龙,然后是一声巨响,紧接着大地开始猛烈摇晃起来,地中发出巨大响声,与地面隆隆之声相应合。飞沙走石,烟尘滚滚,人们不辨东西南北,地表裂缝,忽开忽合,大地向下倾陷,人站在地上,一步也不能移动,头晕眼花,心怀恐惧。一分钟之后,地壳停止摇晃,四周巨大的隆隆声仍持续不断,沙石继续飞扬,三小时后尘雾稍歇,方辨远近,太阳西沉,河山改易,城郭无存。叠溪,这座拥有二百七十余户羌人的古老羌城,历史上重要的军事要塞——古蚕陵重镇——地处青藏高原东部边缘的川西北叠溪羌城,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的叠溪重镇,就这样从地图上抹掉了。
大震之后,房屋倒塌,大雨瓢泼,大地縠觫,山石滚落……大地震中幸免于难的人们惊慌失措,露宿荒野,饥寒交迫,绝望挣扎……沿岷江两岸的银瓶崖、大桥、叠溪三处崩下的岩石将岷江堵塞。岷江主流断流,银瓶崖埝坝以上的江水被迫回激北流,挟沙石倒涌,两小时后淹至沙弯、猴儿寨。两天后淹到普安,四天后湖水倒注至泉水崖,淹没观音庙,水位旋即上升300余米。高山峡谷中顿涌一片平湖,逶迤15公里,宽约2公里,称为上海子。同时松平沟、水磨沟、鱼儿寨沟等地山崩数处,形成大小海子十一个,淹没了大量的田地和房屋。
震后一个多月,岷江上游阴雨连绵,江水骤涨,各海子湖水与日俱增。10月9日下午7时,叠溪海子暴溃,积水倾泻而出,浪头高达60米,排山倒海一般。洪峰一样的急流以每小时30公里的速度急涌茂县、汶川。次日凌晨3时,洪峰仍以13米高的势头直冲灌县(今都江堰市),沿河两岸均被洪水横扫。茂县、汶川沿江的大定关、石大关、穆肃堡、松基堡、长宁、浅沟、花果园、水草坪、大河坝、威州、七盘沟、绵虒、兴文坪、太平驿、中滩堡等数十村寨瞬间被冲毁。都江堰内外江河道卵石纵横,韩家坝、安澜桥、新工鱼嘴、金刚堤、平水槽、飞沙堰、人字堤等荡然无存。邻近的崇宁、郫县、温江、双流、崇庆、新津等地均受巨灾。据不完全统计,仅在洪峰中死亡的人数就在2500余人左右。当时的叠溪城在地震中被山石埋没,又大面积下滑,形成海子。震后两三天都在下大雨。鱼儿寨地震后起火,地都被烧红了。有些寨子都淹到海子里去了。较场坝的房子多数倒塌。沙湾、猴儿寨人员伤亡比较大。当时叠溪城有二百多户人,还有国民党驻军一个连,加上赶庙会的人和骡马帮,在地震中死亡6945人,伤1925人。
在一卷卷的《民国档案》中,我们发现了这样的记载,1933年9月8日22时50分,即大地震发生后的第14天晚上,译电员姚韦庄译的电文记载(南京国民政府收到的四川省政府上报的灾情报告),如次:“急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军事委员会、内政部、财政部、赈务委员会均鉴:顷准邓军长锡侯电称,茂县八月望日午后二时许地震,势极汹涌。据调查报称,茂县叠溪镇全部陷落,南北约三十余里,东西约五十里,松平沟群山倒塌,岷江上游河流阻塞,松茂大道已无通路,松城情形尚不明了,人民伤亡财产损失为数极巨,全屯均受波及,房屋墙垣道路桥梁破坏甚多,实空前未有之奇祸,请转电恳发款赈济等由。查此次茂县发生剧烈地震,叠溪镇全部陷落,受灾奇重,松潘县城及其他各处因道路不通,轻重尚未查悉,除电复邓军派员调查,并由本府令饬松、茂两县查具处复外,特先电陈,恳速颁巨款,俾资急赈,无任迫切待命之至。四川省政府叩。”
此档案中还有这样的记载,次生水灾之后,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八军军长邓锡侯给南京国民政府主席的呈文:“前次川西屯区茂县属叠溪地方,因地震剧烈,山崩镇陷,岩石横江,积水深涵成大闸者一处,深约一百余丈,地名沙湾,成深潭者四处,深不等,其地名大桥、小桥、松平沟、鱼儿寨。沿江居民,生命财产损失不可计数。毁损屯属公路值洋七、八万以上。……灾十月十二日,据灌县杨县长钧寿文电报称:深夜大水,冲没灌属之韩家坝、安澜桥、新工鱼嘴、金刚堤、平水槽、飞沙堰、人字堤,与下游之天乙街、塔子坝、农坛湾、安顺桥一带,尽成泽国。迄凌晨水退,堪得人民淹毙者数千人,逃出者五、六千人,财产田庐漂没亦难胜计,大小堰堤破坏尤多。又据中国红十字会灌县分会及各机关法团电称,深夜一钟大水淹至,上起茂、理、汶川,下迄崇(宁)、郫、温、双、崇(庆)、新各县均受巨灾。……现逢圣明当国,食育万汇。一夫下得其所,若已推诸沟中。伏迄推已溺已讥之量,宏视民犹子之怀,饬下中央经济委员会、中央赈务委员会准暂就棉麦借款一百万元。另饬设立四川经济分会,赈务分会负责保存此项专款,储作疏积修堰赈灾之用。其数不足,望速核拨。如其有余,当然收回……”。
这些电报呈文,让我们看见了当时政府官员的行踪,却找不到关于政府组织救灾的详细报道。通过资料,我们发现了1933年川西地震时任茂县县长的张雪岩先生于1960年8月18日所撰写的“叠溪大地震亲历记”一文,张文对当时政府赈灾过程作了如下的记述:“屯区遭受如上两次巨灾(地震、水灾),从各方面呼吁,虽说也领得一些零星赈款,终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而造灾册的工本和缮写费反而花得不少,要求较好安排善后,根本无望。那时刘湘正谋统一四川军政,几经接洽,他好像更关心民族,说要派员携款入山,并协助修治道路,凿通湖口。后见工程浩大,仍是敷衍了事。又隔一段时间,山东青岛红十字会派员来了,像是国际间的救济组织,曾亲到震、水两灾区调查。县府派员陪他们一行前往,也花了一些费用,但到临行时那大员说,转来一定开会决定,放赈时再转来。望之又久,仍是口惠而实不至。总计两次灾患,人口死伤在万人左右,财产损失至少亦在二十万元以上(详细数字,年久已模糊),山区本来底子薄,这下更是元气大伤,不易恢复。怎么办呢?结果仍是‘就地设法,靠人民自救’,一面办理急赈,使衣食两项暂能维持,一面就原有场镇高处建修聊避风雨的茅舍,使灾民不致流离失所。同时发放少数赈款,劝其自谋出路。后来了解,有部分灾民的生计逐步得到恢复,但亦有不少人于悠久岁月中,艰苦挣扎在饥寒线上度其可怜生活,国民党政府始终少为之帮助。”由此可见,当时的国民政府对此严重的自然灾害,采取的赈灾措施是极端消极的,受灾羌民和穷苦百姓均求救无门。
2010年1月12日16时53分(北京时间13日5时53分),加勒比海岛国海地发生里氏7.3级强烈地震,首都太子港及全国大部分地区受灾情况严重,截至2010年1月26日,海地地震进入第15天,经世界卫生组织确认,此次海地地震已造成11.3万人丧生,19.6万人受伤。海地总理让—马克斯·贝勒里夫(Jean-MaxBellerive)在1月13日称,海地强震造成的死亡人数可能高达20万人。此次地震震中距太子港16公里,震源深度10公里。这是海地自1770年以来发生的最强烈的地震,目前海地国内余震不断,最强烈的余震达到5.9和6.4级,不但为救援数以千计埋在废墟之下的民众带来了极大困难,更为无数处于恐慌中的平民带来了严重威胁,而且未来海地继续发生严重灾害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太子港街头出现极度混乱局面,呼喊者、哭泣者、四处寻找失散亲友者和无家可归者构成了海地大地震后的一幅幅真实写照。数以万计民众失去居所。更有甚者,13日早些时候,一伙人趁火打劫,洗劫太子港附近一家损毁过半的超市。
1月15日,海地政府人员已经从废墟中清理出约9000具尸体,政府开始挖掘集体坟墓,将尸体埋葬在万人坑中。遭地震重创的海地人强烈企盼外援,失去耐心的民众怒气不断升高。帮派分子持大刀在街头横行,径行丛林法则,宰制各大小街道。1月16日遭遇大地震袭击的海地首都太子港及周边地区超过300万灾民,其中绝大部分人无法获得食物、饮用水和庇护所。虽然人道主义援助物资的发放工作已经开始,但当地交通、通讯、水电供应中断以及燃料匮乏等问题使行动效率受到影响。1月18日,海地震后骚乱频发,闹事者劫掠商店、袭击物资运送人员、危及救援人员安全。警方16日开始逮捕闹事者,防止骚乱扩大。因救援物资不到位或担心遭受暴力袭击,许多居民开始“逃离”首都太子港,与此同时,海地政府已经集体埋葬了大约7万具地震遇难人员尸体,并宣布在1月底前在全国实行紧急状态。另外,幸存者处境不容乐观,医疗设备和物品缺乏,大批伤者伤势严重,却无法得到救治;孤儿院人满为患,不少在地震中失去双亲的孩子无处可去。在地震发生一周以后,各国在救援行动上缺乏有效协调和配合,对救助物资的优先处理权出现争议,导致救援行动缓慢,大多数海地人仍然无法获得外界救援。已有数千太子港居民逃离此地,寻求住所、食品和水。地震发生超过一个星期,首都太子港街头趁灾抢掠的情况持续恶化,军警虽频频开枪制止,但似乎起不到阻吓作用。为了稳定海地局势,美军八十二空降师直升机分批运载数百名美军,降落在海地总统府草坪上,美军又增派二千二百名海军陆战队到街头维持治安。1月21日,海地国家监狱在地震中倒塌,约4500名非法武装力量全部逃逸,然后涌上街头。处于震中的家乐福警局,已经被非法武装力量洗劫一空,被抢的物资里包括该警局所有的军械器材。5名警察丧生于非法武装力量的枪下。1月22日,首都太子港许多人趁机发灾难财。大地震导致物价全面飞涨,从饮水、汽油、电话卡乃至出租车费涨幅都破纪录。与此同时,死亡人数还在不断攀升,至北京时间2月23日,海地死亡人数已达30万人。
2010年2月27日,智利南部康塞普西翁市——发生里氏8·8级的地震,同时造成首都圣地亚哥部分地区停电。地震发生在当地时间27日凌晨3时34分(北京时间14时34分),震中位于智利首都圣地亚哥西南320公里的马乌莱附近海域,震源深度约60公里。距离震中约115公里的智利第二大城市康塞普西翁市人口稠密。地震发生后,又连续发生多次6.0级以上的余震并引发海啸,波及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多个国家。截止27日晚,地震已经造成至少750人死亡。智利总统巴切莱特已召开紧急会议,宣布国家进入“灾难状态”。当地时间3月2日,智利总统米歇尔·巴切莱特表示,地震重灾区康塞普西翁市的抢劫现象已得到控制。目前,已有数千名军人部署到康塞普西翁市,以制止当地的抢劫和其他犯罪行为。智利总统米歇尔·巴切莱特2日还宣布,已有至少795人遇难。首都已经出现纵火和抢劫等现象,军队已经开始在街道执勤,已经有人遭到逮捕。智利强烈地震致监狱墙壁倒塌囚犯越狱。首都机场已经关闭。为防止意外发生,圣地亚哥的天然气公司切断了管道天然气供应,部分地区的供水也受到影响。圣地亚哥绝大多数超市、商店都关门歇业,加油站前则排起长队。智利国家紧急事务办公室说,圣地亚哥600万人口中,有100万人受断电影响,虽然食品、饮用水可以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