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母亲经历了九年疾病惨痛的折磨、脸上浮现一丝解脱的微笑、似乎安详而又心有不甘地离开她依恋的世界、家庭和所有亲人的时候,我和亲人们不禁急促、惊恐而又近乎绝望地以各种称呼叫起来,可是,母亲依然是一丝解脱的微笑,依然是似有不甘的安详,静静地躺在那张用木板拼成的、铺着草席的再熟悉不过的小床上,不再回答我们了,永远地,永远不再回答了。但我却分明听见母亲一声微弱的长长的叹息!在场的人中,姐妹们也说听见了,而其他亲人和邻居则说没听见。多少年后,我仍然确信那似无而有的长叹,相信在母亲最亲近的子女中,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