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宝贝儿子,让父亲抱抱。”一个中年男子一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不点。
“不要你抱,你个大坏蛋,肯定又要教我修炼了!不去不去!”小不点年龄虽小,脑袋却很灵光,很坚决的离开了中年男子。
余下的中年男子一脸苦笑。
“徒弟啊,在哪呢?回来修炼了!”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头子拿着拐杖重重的敲打着地面,扯着嗓门喊人。
“师傅。徒弟现在肚子不舒服,等我上完厕所再回来修炼。”一个稚嫩的童音从某个角落里传来。
留下的白袍老头吹胡子瞪眼。
“小少爷。该修炼了。”一个年芳十八的少女柔声柔气的对正在伏案埋头“疾书”的少年低声催促。
“哦哦,知道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少年嘴里说里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疾书”去。
剩下的芳龄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
……
不知道怎么了,在这短暂的时刻,江城子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又一副生动的画面,像是幻灯片般在脑海中快速闪现着。
最后的最后,江城子眼神流露出一丝追忆,嘴角竟然勾勒出一道浅浅的笑意。“或许,我当初要是认真修炼的话。这奔雷珠应该不会把我逼到如此境地吧!”江城子心里自嘲道。
……
若是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他肯定会大声的说:“我死也不去碰奔雷珠了!”
就如同古时候有经验的人审问犯人时,万不得已时要动刑逼迫,比方说,狱头说:“我要打断你两条腿!”一般动刑时,他不会一次性全部打断,而是先打断他的一条腿,再让犯人静养一段时间,然后,当狱头有一天说要打断他的另一条腿时,或许,这个时候就是事情的转机了。
第一种就是犯人死不认错,这种犯人会被称作硬汉,到了这个地步,狱头只会给他一个痛快的死,这是对硬汉的尊重。
可惜,这世上又有多少硬汉呢!大多数犯人的选择就是乖乖吐露真相,所谓不知者不畏,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这个道理。
没断腿的人不知道断腿时所要承受的痛苦,而一但有了这个经历,那么,他就再也不想经历这样的痛苦了。
其实,痛苦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人自己内心的挣扎与折磨,这才是最可怕的!
正如孤城!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江城子躲避不开,孤城当时脑袋一热,眼睛一闭,咬紧牙关就扑倒了江城子。
奔雷珠爆炸,孤城重伤!
江城子轻伤。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抽泣声,那是某个被惊吓到的少女在哭泣。江城子躺在地上,双目无神,他还没有从这巨大的落差中回过神来。而孤城伏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火折子轻微燃烧发出的声音此时仿佛放大了似得,回响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暗空间中。仿佛这是天地的最强音。
天逸面色惨白,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仿佛第一次认识它似得。就是这只手,造成了眼前的这一幕?这些都是它做的?天逸不断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萧沫嘴巴微微张开,神情中流露出满满的震撼!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事迹!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存在于小说故事里的传说,没想到传说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但同时,他也想到了天逸,他看向天逸,看到了他的恐惧,却没有丝毫同情,有的仅有痛恨与不耻。他决定,这次出岛后,与这个家伙保持距离。最好永远没有联系。
如同一滴水滴落水缸,沉淀已久的静谧被打破了,那是蓝鹤的声音,蓝鹤扇动着翅膀飞到了江城子的上空,它歪着头看了看天逸,又低下头看了看江城子,然后,蓝鹤双翅一挥,一个火球扑到了两人的身上。
萧沫大吃一惊,刚欲出手,只见那火球在碰到孤城二人是自行打开了一个缺口,待到两人完全进入火球之中,那缺口又合上了。
孤城二人就在这火球中央静静地悬浮着。奇怪的是,江城子有几根发丝已经落在了火球边上,却没有丝毫燃烧的意思。
蓝鹤看着远方,那里漆黑阴冷,让人心生恐惧,像是有什么匍匐的远古大凶在张开血盆大口在等待他们的自投罗网。
蓝鹤歪着头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许久,蓝鹤轻振翅膀,飞向了黑暗深处,那火球包裹着两人,自行跟着蓝鹤,渐行渐远,远远望去,仿佛一只巨大的萤火虫在黑暗中飞翔。
一阵阴风吹过,火折子的火光轻轻摇晃着。剩下的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激灵,仿佛大梦初醒,看着那一片已经没了人影的空地,之前的经历仿佛像是做梦一般,只是这梦境如此真实,萧沫还挂着伤,天逸依旧望着他的右手,某个小姑娘面庞还能找到一丝泪痕。
许久,他们又恢复了之前的队形,萧沫也站在了队伍的正中间,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天逸站在队伍的边缘,而且,他的周围再也没有小伙伴们了。
整支队伍经历了刚才的大梦后,现在都有些沉默,萧沫几次张开嘴打破僵局,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队伍准备好后,萧沫拿着火折子,带领着队伍奔向未知的黑暗。
那是最后萤火虫离去的方向。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那场噩梦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江城子逐渐恢复了正常,梦醒后江城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孤城的伤势,好在孤城的后背的伤口大多已经结疤,江城子虽心里暗松一口气,但对孤城的照料你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孤城,只要孤城有一点动静都会让江城子仔细查看。他在这个火球中,也发现了蓝鹤的火球似乎对孤城的伤势有很大的作用。他也在心中祈祷着,祈祷着孤城能够早点醒来。对于蓝鹤要飞去哪儿,江城子毫不知情,不过,他也不在乎,只要孤城没事,就算飞到天涯海角,又有何妨?
火球在第四天就结束了短暂的一生,江城子看的出来,蓝鹤也尽力了,也许这火球对于他本身而言也是个不小的负担,好在孤城的情况也好了许多,大多数的疤痕都已经自然脱落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由江城子背着孤城前行,黑暗中的旅途是苦闷无聊的,以前有孤城在的时候还好,现在只有江城子一个人的时候。各种负面情绪时不时会影响江城子的判断,要不是蓝鹤在身边,江城子早就被伥鬼引入魔道了。
第七天,孤城醒来。
江城子本想着孤城醒来后自己应该有很多话会对他说,可当这一幕真正发生时,江城子发现自己原来那些话竟然一个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他在心里默念道:“今日孤城为我身负重伤,来日兄弟有难,刀山火海我也陪他走一遭!”
这样想着,江城子也彻底绝口不提,只是心里把这个誓言狠狠地刻在了心中。孤城醒来时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壮举,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举动,他都有些为自己有些感动了。
熟料江城子对此事竟然绝口不提,一时孤城心里是抓耳挠腮,痒痒的不得了,急火攻心下,背后的伤疤竟然裂开了,孤城疼的龇牙咧嘴,张大了嘴直喊“疼”,这顿时吓到了江城子,以为是自己的照顾不周导致的。
“嗯,肯定是我走路太颠簸了,才会害得他伤疤破裂。都怪我!”江城子心里很是自责,手忙脚乱的为他敷上了药,见伤口不流血了,才松了一口气。
“小城!你好好养伤,我等你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一起纵横天下呢!”江城子道。
“嗯嗯……”孤城嘴里轻哼着,慢慢又闭上了眼睛。
“唉!这次亏大了,亏大发了。没想到这……这……唉!划不来啊!太亏了!白白挨了那一击啊!”孤城心里此时狂吐苦水,心里委屈的不得了。
可惜,这两人都抱着各自的想法,虽然人在一起,但是,心,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行进了约有半个月吧!孤城能够下地走路了,这个小团体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这热闹之中,隐隐有一些怪异,孤城二人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两人不说,都当做不知道的样子。
唯有蓝鹤,那平静的眸子里时不时荡漾出一点笑意。这笑意仿佛寒冬腊月的野草,虽少,但也让蓝鹤莫名的多了一些生气。
两人一鹤继续前行了一个月左右,终于,他们的视线尽头里出现了芝麻大点的光亮,这光亮虽小,却很稳定,也让江城子二人连日奔波有些疲惫的心放松了不少。
这光源虽小,但孤城知道,这是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就好比夏夜人仰望头顶的星空,那星星同样小,但实际上,一颗破碎的流星都可以砸倒一座房屋。
所谓望山跑死马,一连跑了七天,那芝麻大点的光亮才变成黄豆粒大小,又是走了十几天,光源又大了些,这一连走下去,孤城也有些烦躁了,也开始有些泄气了,似乎那光源自己永远都到达不了了。
江城子开始是安慰着孤城,到了后来,他自己都有些放弃了。两个丧失精气神的人可想而知,走了一天,也没有原来半天走的路多。
或许是感受到了两人的暮气,蓝鹤第一次直视两人,它定定的看着孤城二人,没有疑问,没有失望,有的只有超脱一切的平静。
孤城起初有点心不在焉的与蓝鹤对视,可看着看着,孤城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转移了视线,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看向哪里,都感觉是在与蓝鹤对视,最后,孤城终于直视自己的内心,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最终,他昂起了头,平视蓝鹤的眼睛。
而另一边的江城子,在逃避之后,终于从蓝鹤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那个蓬头垢面、眼神灰暗,仿佛丧家之犬的人真的是自己吗?那一刻,江城子摒弃了之前所有的负面情绪,从新看向了蓝鹤。
许久,蓝鹤转过了身子,继续向前飞去。而江城子和孤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笑。
两人整理下着装,再次向着那永恒不变的光源出发!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光阴流转,时光苒迁。不知不觉中,孤城进入宝岛约有一年了。
一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这一年,却是孤城一生中最最难忘的一年。仿佛是烙铁烫在了脑海中,这一生,永远烙印了下来。
兵冢中,江城子等人终于来到了光源处。
与此同时,外界,小山村中,也发生了一件天翻地覆的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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