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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思维固定收益证券——普通股的替代品(1)

在投资领域中,巴菲特最为著名的是在普通股方面的投资决策,同时他也为伯克希尔的保险公司购买了固定收益有价证券。不过,在任何可以选择的时机,他只是寻找一些税后投资报酬率最高的投资。

固定收益证券:普通股的替代品

长期债券在这个持续通货膨胀的世界里,是最后一个固定收益长期有价证券。

——巴菲特

在投资领域中,巴菲特最为著名的是在普通股方面的投资决策,同时他也为伯克希尔的保险公司购买了固定收益有价证券。巴菲特表示,在对不同种类的固定收益证券进行投资时,并没有任何强烈的偏好。在任何可以选择的时机,他只是寻找一些税后投资报酬率最高的投资。

在伯克希尔公司下属保险公司的投资组合中,固定收益证券只占了相当小的比例,远远低于其他保险公司,关于这点非常重要。1993年,固定收益证券(债券和优先股)在伯克希尔公司保险公司的投资组合中仅占17%;与绝太多数的保险公司相比,固定收益有价证券大多占公司60%至80%之间的资产价值。由于伯克希尔公司保险公司具有较高的资产质量和控制严格的保险包销策略,巴菲特已经能够将大多数伯克希尔的资产投资在普通股里。他对债券的兴趣和热情不高,顶多把它们看做普通的投资。

巴菲特对债券的态度,用“冷感”形容较为贴切。我们可从两方面说明:首先,出于他对通货膨胀的担心,他预期未来货币的购买力将下降。因为债券收益是以现金方式固定配发,只有对货币长期的稳定性比较有信心的时候,他才会热衷于投资债券。其次,巴菲特认为,同样应该从商人的角度考察债券的投资价值,而且,大多数固定收益的契约(利率水准)所制订的投资报酬率,都低于企业家的需求。这种把固定收益证券视为一种实业来评估的投资方法的确与众不同。

巴菲特对此解释说,假设你投资某企业1000万美元,而且获得12%的股东权益报酬率,并且保留其全部收益进行再投资,三十年后,这笔投资的价值约为3亿美元,并在第30年能赚进3200万美元。如果你用1000万美元购买年利率12%的债券,再使用这些利息购买更多相同的债券,30年后,你也会有3亿美元的资金,而且在最后一年里,你也会赚到3200万美元。如果此时美国企业的股权资本长期收益率平均为12%,他认为债券是值得做的企业投资。

回顾1946年,有一种AAA级、20年期的市政债券以1%的收益率进行交易。这些债券的买主在账面上虽然赚进了1%的利润,但在以后的20年中休想再多得一分钱。巴菲特认为,在1946年的时候大概没有一家美国企业,明明知道购买某个企业不可能赚得大于1%的账面收益率,还按账面价值来购买这样的企业。尽管有这些不利的经济解释,固定收益的投资人仍然无视这种恶劣的经济状况,争购这些按商业标准衡量根本不值钱的债券。

在20世纪70年代末期和20世纪80年代初期,债券利率开始因为通货膨胀而上升。1981年,美国政府长期债券的收益率为16%,免税的市政债券收益率则为14%。在这段时期,保险公司由发行一年期汽车保险计划,改变到只发行六个月期的计划。在这段通货膨胀快速上升的时期内,保险公司主管令人信服地指出,他们不能够估计未来有关修理汽车的费用。巴菲特认为,在通货膨胀期间,保险公司此时的行为颇具讽刺意味。因为,一旦保险主管觉得一年期的汽车保单不合理,他们往往转而去购买长期债券,即以固定利率借出长期的资金。

巴菲持说:“长期债券在这个持续通货膨胀的世界里,是最后一个固定收益长期有价证券。这种债券的购买者可以凭借他们的投资得到一份固定的收益,这种收益将持续二十年直至21世纪。”如果保险、办公室、巧克力或新闻用纸的债券投资人,要求在未来30年内有固定收益,那将是非常荒谬的。但那些购买长期债券的人却对这种金融的不协调视而不见。

虽然在20世纪70年代末期和20世纪80年代初期,长期债券的利率大约等于企业的报酬率,巴菲特仍然不是一个纯粹的长期债券投资人。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有发生恶性通货膨胀的可能性。在这种环境下,普通股会失去其真实的价值,但是已流通在外的债券则会遭到更大的损失。在通货膨胀严重的环境中,一家大量投资于债券的保险公司极有可能造成手上投资组合全军覆没的危险。虽然发生严重通货膨胀的可能性极小,而且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利率水准也已经考虑了高通货膨胀的可能性,但巴菲特指出,他是不能忍受判断错误所造成的风险。

保险公司由于其对保单持有者所承担的义务,必须将一部分资产投资于固定收益证券。至今,巴菲特仍将伯克希尔公司固定收益的有价证券限制在可转换债券、可转换优先股和设有偿债基金的短期和中期债券上。在购买之前,他要求清除长期债券的高财务风险,包括与企业经营收益率相近的利息收益率和赢得资本收益的可能性。市场常会错估这些独特债券的价值,而以低于面值的价格交易债券。

垃圾债券:当价格是发行价一个小零头时,垃圾债券仍是一座矿区

当价格常常是发行价一个小零头的情况下,垃圾债券仍是一座矿区。正如我们说的,我们从未买过新发行的垃圾债券。

但是,既然它处在混乱之中,我们愿意在这个矿区中寻觅。

——巴菲特

在20世纪80年代,金融市场引进了新的投资工具——高利债券。

巴菲特认为这种高利债券和在这之前的“堕落天使”——巴菲特比喻那些由于时机不佳,投资等级被评估机构低估的债券有很大差别。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债券就是堕落天使。但那些新的高利债券则是低品质的堕落天使,这些高利债券也时常被称为垃圾债券。用巴菲特的话来说,这些高利债券在发行之前就是垃圾。

华尔街的证券业务员引用稍早的研究,指出高利率能补偿投资人蒙受债券违约之风险,以提升投资垃圾债券的正当性。但巴菲特反驳说,早期关于违约问题的统计数字毫无意义。因为因为那些数据及结论是归纳以前发行的债券,而这些债券和那些垃圾债券有相当大的不同。巴菲特批评说,将垃圾债券等同于“堕落天使”是不合逻辑的。他表示,在金融领域内,要特别当心那些根据过去的经历得出的证据及结论。如果可以从历史书籍中找出致富的关键,《福布斯》杂志前400名首富应包含图书馆长了。

进入20世纪80年代,新发行的垃圾债券泛滥整个市场,使得高利债券变得不值钱。按巴菲特的说法就是“成堆的垃圾债券由那些对此毫不在乎的人卖给那些不动脑筋的人——金融市场上总是不缺这两类人”。在这种疯狂举债风潮的刺激之下,巴菲特预测,当负债的公司努力挣扎偿还利息时,肯定会招致一些公司破产。果然不出所料,1989年,索司·马克公司和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宣告无法支付积欠的债息。

甚至连肯皮欧公司,一个用垃圾债券创造的美国零售业王国,也宣布它正面临财务困境。在1989年10月13日,联合航空公司的管理阶层及工会想以垃圾债券集资68亿买下公司,但最后宣布无法筹集到这笔巨资。于是,投机套利者纷纷抛售手中持有的联合航空公司的普通股,造成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也在一天内下跌了190点。

联合航空公司事件带来的泪丧,加上在索司·马克与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遭受的损失,使许多投资人开始怀疑高利债券的价值。证券组合投资的管理人开始倾销手中所持有的垃圾债券,然而降低高利债券的价格也不能吸引任何的买主。1989年底前,垃圾债券已不受市场欢迎。

RJR奈比斯科公司

1988年,KKR公司——由科伯格、克拉斯和小罗伯特三人合伙建立的专事杠杆并购的投资管理公司,通过向银行借款,加上以发行垃圾债券的融资方式,成功地以250亿美元购买RJR奈比斯科公司。RJR奈比斯科公司由RJ·雷诺兹1875年创建,目前是美国食品与烟草工业巨头,烟草生产及经销规模仅次于生产万宝路香烟的菲利普·莫里斯公司。香烟品牌包括骆驼、沙龙、云丝顿。虽然RJR奈比斯科公司也因此偿还了它的债务,但正逢垃圾债券市场一片混乱,RJR债券价格也连同其他的垃圾债券一起下跌。巴菲特却在此期间大量买入RJR奈比斯科公司的债券。巴菲特说:“在价格常常是发行价一个小零头的情况下,垃圾债券仍是一座矿区。正如我们说的,我们从未买过新发行的垃圾债券(唯一买进它们的时候是在日历上没有的那一天)。但是,既然它处在混乱之中,我们愿意在这个矿区中寻觅。”

这段时期内,大多数垃圾债券看上去仍然毫无吸引力。但巴菲特认为,RJR奈比斯科公司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该公司稳定的产品,能够产生足够的资金偿还借款。而且,RJR奈比斯科公司曾经以十分有利的价格成功地卖掉了它的部分业务,因此降低了它的负债与股东权益比。巴菲特分析了投资RJR奈比斯科公司债券的风险后认为,公司信用额度比其他铺售债券的投资人所认为的还要高。投资RJR奈比斯科公司债券可获得14.4%的收益(相当于一个企业的盈利水平),而这种低价格成为获取资本利得的潜力。

1989年—1990年两年中,巴菲特以低于债券面值的价格购买了RJR纳比斯柯公司4.4亿美元的垃圾债券。而在1991年春季,RJR奈比斯科公司宣布以账面价格,购回公司发行的垃圾债券。这一公告使其债券价格上涨了34%,巴菲特从中获得了1.5亿美元的资本收入。

华盛顿公共电力供应系统

1983年7月25日,华盛顿公共电力供应系统宣布,无力偿付为核电工程项目4和项目5的建设而发行的22.5亿美元的市政债券。原因在于地方电力当局背信弃义,他们原来承诺从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公司购买电力,但后来又认为不需要。尽管公司诉诸法庭,但州法庭裁决,地方电力当局并没有向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公司付款的义务。法庭的裁决导致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市政债券违约。债券违约事件以及后续的价格崩溃,使得公共电力债券市场萧条了好几年。投资人卖掉持有的公共设施债券,迫使债券价格下跌,相应提高了这些债券的短期收益率。

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项目4和项目5的受挫,也给项目1、2、3蒙上阴影,并带来了不祥之兆。但巴菲特认为,项目4、5和项目1、2、3的签约条件及必须担负的义务,有相当大的差异。前3个项目已投入运营,并且由政府代理机构,波恩维尔电力管理局直接承担偿债责任。

然而,可能是因为项目4和项目5的问题太过严重,以至于降低波恩维尔公司的信用状况。

巴菲特评估了投资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项目1、2、3的市政债券的风险。这些债券当然有违约欠款和在债券偿付期间内暂时停止支付利息的风险。另外,这些债券价格上升是有限度的。因为即使能够按票面价值的折扣价买进,但到期时其价值仍是面额还本。

在项目4和5违约不久之后,标准普尔评估公司暂停了对项目1、2、3的市政债券评级工作。项目1、2、3最低价的息票债券掉到一美元只值0.4美元,税前到期收益率高达15%~17%,最高的息票债券则下跌到1美元只值0.8美元,而且产生相似的利率。从1983年l0月至1984年6月,巴菲特陆续买入了的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项目1、2、的债券,他购买廉价的息票债券,也购买高价的息票债券。总投资1.39亿美元,票面价值2.05亿美元。

巴菲特说,借由购买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债券,伯克希尔相当于投资l.39亿美元的生意,而这笔生意预计每年可获得税后收益2270万美元(债券年利息的总价值),而且是以现金支付给伯克希尔公司。巴菲特指出,在投资这笔债券的同时,几乎无法买到以账面价值折价出售、无债务负担和税后盈利水平达到16.3%的企业。巴菲特提到,购买一家无负债,且在纳税后仍可以获利2270万美元(税前收入为4500万美元)的企业,伯克希尔愿意支付2.5亿到3亿美元之间的价格。如果这是一家他很了解、喜爱并且有实力的企业,他会很乐意拿出这笔钱。但是,伯克希尔公司只支付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债券一半的价格就得到相同的盈余。除此之外,伯克希尔以面值的三二折买下这些债券。

巴菲特认为购买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债券的实际结果比他预期的还要好。的确在1983年,那些债券的收益胜过大多数企业的收购计划。

巴菲特后来卖出了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的低息债券。当年巴菲特以极低折扣购买的债券,每年支付伯克希尔公司15%至17%免税的利息的同时,其价格在债券市场上也翻了一番。巴菲特表示,“虽然华盛顿公用电力系统的投资经验是愉快的,但仍不会改变我们对长期债券负面的看法,我们只不过是希望能有机会利用那些出了点麻烦的债券,因为市场对这些有麻烦的债券的估价产生了明显的偏差”。

在《巴菲特致股东的信》中,巴菲特说:“将Wesco的方法(为了在每笔交易中更富于技巧而采用的经深思熟虑的集中投资)与多年来迈克尔·米尔肯(MichaelMilken)。发明的垃圾债券促销法相比是很有意思的。米尔肯的,得到许多金融教授的理论支持的方法认为:(1)在投资人因忍受价格的易变性(投资成果的大幅摆动)而得到额外报偿的世界里,市场价格是有效率的;(2)因此,新发行的垃圾债券进入市场的价格从概论的意义(意味着允诺的高利率弥补了提高了的统计上的损失预期)上说是公平的,而且还提高了用来弥补易变性的凸现的某种回报升水;(3)所以,如果一家储贷社(或其他机构)未经大量调查就购买米尔肯新发行的垃圾债券的一大部分来安排分散投资,那么这家储贷社将在有‘开赌场’优势的情况下,使自己进入到稳定的超过平均收益的赌场老板的位子上。眼下,这种推理已经在受到真正信徒治理的,通过购买米尔肯的‘债券’来支持他们结论的机构中产生了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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