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巴菲特来说,当然偏好长线投资,但他们的现金时常比好主意多。在这种时候,套利有时比国库券的收益高得多,而且同样重要的是,它可以使巴菲特抵御可能必须放松长线投资标准的诱惑。
套利:比短线投资获利更多
不要把利润过分寄托在套利交易上。市场一般会对一只股票做出同正确定价一样多的错误定价。
——巴菲特
熟悉巴菲特的人都知道,他有时候会以中期免税债券代替现金。他了解以中期债券(国债、地方政府债券或市政债券)替代短期国厍券的换券操作,若被迫在不利的时候卖出这些债券,将要承担资本损失的风险。因为这些免税债券比国库券提供了更多税后收益,所以,巴菲特认为收入上的利益可以弥补潜在的资本损失风险。
这当然不是国库券之外唯一的有利方案。巴菲特比较喜欢接受长期资金的投资委托,但是,如果没有适合从事长期投资的机会,而手上的现金超过了投资计划所需的资金时,巴菲特发现,如果运用现金资产进行套利,会比其他短期投资获得更大的盈利空间,还可以保证资产组合的合理性。巴菲特说:“有时我们的保险子公司也参与套利,代替持有短期现金等价物。我们当然偏好长线投资,但我们的现金时常比好主意多。在这种时候,套利有时比国库券的收益高得多,而且同样重要的是,它可以使我们抵御可能必须放松长线投资标准的诱惑。(在我们谈论完套利后,查理通常会总结道:‘好了,至少它能使你不在酒吧里浪费时间’。)……1988年,无论以绝对金额还是以回报率来衡量,我们通过套利获得了异常巨大的利润。我们在平均投入大约14700万美元上赚了大约7800万美元的税前利润。”
什么是套利?以最简单形式来说,就是一项掌握时效的投资,指同时买进和卖出两张不同种类的期货合约。交易者买进自认为是“便宜的”合约,同时卖出那些“高价的”合约,从两合约价格间的变动关系中获利。这里的期货合约既可以是同一期货品种的不同交割月份,也可以是相互关联的两种不同商品,还可以是不同期货市场的同种商品。现在套利的定义已经扩展到包括从宣布的公司事件中追逐利润,如公司出售、兼并、资产重组、改组、清算、自我收购,等等。
在进行套利时,套利交易者一方面在一种期货合约上做多,另一方面在另一种期货合约上做空,通过这两者间的价差变动来获利。套利交易者往往注意的是合约之间的相互价格关系,而不是绝对价格水平。
比如,如果一家公司的股票在伦敦市场上报价为每股20美元,而在东京市场上为20.0l美元,套利者就可以通过在伦敦市场买进这家公司的股票而同时在东京市场卖出相同数量的该公司股票而获利。在这个例子中,套利者只是利用各地市场之间的无效率,从中获利,所以资金没有任何风险,所以又称为无风险套利。
另一类套利为风险套利,即希望以公开的价钱买卖证券而获得利润。
最典型的有风险套利是,以低于公司未来价值的价钱购买股票。这个未来价值和内在价值不同,一般情况下,它是基于公司的购并、清算、股票收购或改组。套利者所面对的风险是未来股票价格的不确定性。
在操作方式上,套利一般可分为三类:跨期套利、跨市套利和跨商品套利。
跨期套利是套利交易中最普遍的一种,是利用同一商品但不同交割月份之间正常价格差距出现异常变化时进行对冲而获利的,又可分为牛市套利(bullspread)和熊市套利(bearspread两种形式。例如在进行金属牛市套利时,交易所买入近期交割月份的金属合约,同时卖出远期交割月份的金属合约,希望近期合约价格上涨幅度大于远期合约价格的上涨幅度;而熊市套利则相反,即卖出近期交割月份合约,买入远期交割月份合约,并期望远期合约价格下跌幅度小于近期合约的价格下跌幅度。
跨市套利是在不同交易所之间的套利交易行为。当同一期货商品合约在两个或更多的交易所进行交易时,由于区域间的地理差别,各商品合约间存在一定的价差关系。比如,荷兰皇家石油公司在阿姆斯特丹用荷兰盾交易的,在伦敦用英镑交易的,以及在纽约用美元交易的。在做跨市套利时应注意影响各市场价格差的几个因素,如运费、关税、汇率等。
跨商品套利指的是利用两种不同的、但相关联商品之间的价差进行交易。这两种商品之间具有相互替代性或受同一供求因素制约。跨商品套利的交易形式是同时买进和卖出相同交割月份但不同种类的商品期货合约。例如金属之间、农产品之间、金属与能源之间等都可以进行套利交易。
套利交易一般是在期货市场上进行的,提前锁定利润、减少风险就是套利的关键所在。大凡企业转手、重整、合并、抽资或者是对手接收,都是套利的机会。
巴菲特认为,套利机会往往在市场开始崩盘时开始增多。因为当股票市场走空时,那些上市的股东们和管理层都害怕公司的股票下跌,因此他们急于卖出、清算或者进行某部分的重整。
在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巴菲特在管理他的私人合伙公司期间,所进行的各种类型的套利行为大约占了公司资金的40%。他估计这些套利行为给他带来了25%的年平均税前报酬率。这些数据都是有实可查的。巴菲特说:“如果每笔交易都对你有利的话,把一连串的套利交易汇集在一起,投资者就可以把收益较低的每笔交易最终变成一个获利丰厚的年收益。”
这还没有什么,最重要的是,通过套利交易让伯克希尔公司的资产免受股市变幻的冲击,并确保股东价值得到提升。例如,在1962年,整个市场都下跌的情况下,巴菲特就是靠套利行为获利度过黑暗时期。
这些套利行为让伯克希尔公司获利13.9%,而当时道·琼斯指数曾下跌了7.6%。
1990年,《福布斯》杂志有幸从州管理部门得到一份伯克希尔公司旗下的保险公司的财务档案,想从这份档案中全面了解到巴菲特每年的套利活动。经过仔细分析,《福布斯》的工作人员发现,在1987年,巴菲特通过套利交易,使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在高度变化的市场上保持了增长。该年度,巴菲特利用以下公司从事套利交易,这些公司是:卡夫、RJR以及菲利普·莫里斯,还有一些名气较小的公司,像玛利恩中央公司、英特科公司以及Fedrated公司等。另外,《福布斯》估计1987年在总体水平上,巴菲特的套利交易的平均收益率达到了90%,比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益率高出85%。
巴菲特认为,套利是伯克希尔公司获利的第二大要素,他说:
“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们都或许会涉及10—15项此类交易(套利),不同的是,有一些才刚刚开始运作,而另外的已到了交易过程的最后阶段。我认为,通过融资来弥补我们的一部分套利资产是可行的。因为在涉及最终效果和交易过程中市场走势方面,这种行为都具有很高的可靠性。”
在套利交易中,巴菲特是一把好手,每次他都能成功地获利。我们认为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巴菲特只做“稳操胜券”的交易,而这种交易在现在的市场中几乎没有;第二,巴菲特具有极大的耐心。与很多每年可能参与几十次甚至上百次交易的套利者不同的是,巴菲特只寻找一些重大的财务交易事项,绝不以最快的速度对尽可能多的交易做出反应;第三,巴菲特只做自己明白的事情。通常,在进行套利交易之前,巴菲特都要在数百项中精挑细选出少数几项进行彻底的研究,并等待目标股票的暂时回落来锁定可靠的高收益,而那些投机者往往在没有完全明白其中的一些细节之前就已经出手了。
与很多投机者相比,巴菲特在套利方面还有一个不同点——他几乎总是以普通持股者的身份出现。巴菲特认为,在一家公司准备出售其整个企业体或打算清算并将所得分配给持股人时,是最好的套利时机。也就是说,他只参与公开且较友善的套利交易,而套利商们的典型做法是运用他们的影响及财力来迫使交易发生。另外,巴菲特绝对不会利用股票从事可能会发生接收或绿票讹诈(指溢价收买威胁吞并目标公司的股票)的投机交易,从差价中获取利润是巴菲特的主要目标。对获取资产并进行拆分,巴菲特也不感兴趣,因为他很少关心他所交易的公司。巴菲特告诫那些套利交易者,在进行套利交易时,只需要做一件事——寻找不同寻常的获利机会,一旦机会出现,就要猛扑上去。
虽然多年来套利交易为伯克希尔公司带来了高达25%的税后收益率,但巴菲特还是要说:“不要把利润过分寄托在套利交易上。市场一般会对一只股票做出同正确定价一样多的错误定价。”
套利条件:什么样的股票适合套利
天使害怕交易的地方傻瓜会蜂拥而入。我们将不时的参与套利交易——有时规模很大——但仅在我们喜欢这个机会的时候。
——巴菲特
在近几年里,大多数套利运作涉及善意或恶意的收购。随着收购狂期的蔓延,随着反托拉斯的挑战几乎不复存在,以及随着买价常常只上不下,套利活动极度繁荣,套利者也收获颇丰。他们不需要特别的才能就能干得好。巴菲特说:“实际上,任何投资者都可以通过套利活动获取类似的、能够在股市中胜出的收益。按照彼得·塞勒(PeterSellers,1925-1980,美国电影演员。《身逢其时》是塞勒晚年出演的一部喜剧片,他在影片中扮演的钱斯·加德纳成了美国总统的一名重要顾问,但这并非是因为加德纳无所不知,而是因为他在正确的时间处于正确的地点的某些巧合条件,即身逢其时)在电影中的方式,窍门只不过是‘身逢其时’(Beingthere)。”
在华尔街,人们一再重复一句老格言:给人一条鱼,你能养他一天。教他如何套利,你能养他一世。在具体操作时,投资者应该如何评估套利条件呢?巴菲特认为,这需要弄清下面这几个问题。
1.股票市场中,预期事件发生的几率有多大?
2.你的现金可允许被套牢多久?
3.有多大的可能性会出现更好的事情(比如一个更有竞争力的接管出价)。
4.如果因为反托拉斯诉讼、财务上的差错等,当预期事件未发生时,结果会如何?
为了帮助投资者进一步了解对套利条件的评估,巴菲特介绍了他如何用阿卡塔公司进行套利的故事。
1981年,阿卡他公司的董事原则上与一家靠举债收购企业的克尔伯格·克莱维斯·罗伯茨公司(KohlbergKravisRoberts&Compmly,简称KKR)达成协议,同意将公司卖给KKR,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这都是一宗大的杠杆买断。
阿卡塔公司当时的业务包括林业产品和印刷。除此之外,1978年,美国政府曾强行从阿卡塔公司购买了1万多英亩的红杉树林来扩展国家红杉公园。政府以分期付款的方式付给阿卡他公司9800万美元,但是,阿卡他公司抗议政府以不合理的低价购买这块土地,这笔钱可能不够。而且当事双方还为从取得财产到最终付清钱款期间适用的利率而发生争执,适用的法律规定了6%的单利,但阿卡塔要求高得多的复利。在1981年,阿卡他公司的价值是它本身的业务及政府潜在的投资。
购买这样一家高投机,有大额诉讼的公司产生了一个谈判问题,也就是诉讼要求对公司有利还是不利。为了解决这个问题,KKR公司提议以每股37美元的价格购买阿卡他公司的股票,再加上政府支付阿卡他公司总金额的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