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股票市值规模应加速提高。我国股票市值总额与GDP之比目前只有30%多,比起某些新兴市场,如马来西亚、巴西等国还有很大的差距,目前只接近我国台湾的市值水平。迅速提高我国的资本化市值,提高我国在国际资本化市值中的比重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因为只有扩大市值规模,才能较好地吸收国外资本,较好地抵御外来的冲击。国外的基金面对一个大市场是价格接受者,面对小市场是价格制定者,他们可以左右市场的价格。显然,无论是管理层还是普通投资者都不愿看到本国的市场受到外国大基金的操纵。所以应在A、B股合并前加速提高我国的资本化市值,从而有助于A、B股的平稳合并和对外开放。超常规发展我国的股票市场,提高我国的资本化市值水平是有一定基础的。从供给上看,国有股减持、新股发行、已上市公司增发新股、含B股的上市公司增发A股、债转股的公司上市融资、国有商业银行剥离不良资产后,各大资产管理公司要对相应的公司进行资产重组上市,民营企业上市,新经济对资本的巨大需求等都构成了对股票市场的巨大供给。从需求上看,由于我国的投资品种单一,风险较大,公众投资多样化受到了限制,相当一部分资金流向没有什么效益的银行存款上,社会公众有着潜在的巨大的投资需求,保险业资金入市,国内各种基金的设立和人市,国外基金的跨国投资等等形成了对我国股票的巨大需求。
实现A、B股自然合并还需要满足一些外围条件。首先,实行资本项目下的可兑换的汇率制度。现实中,这个理想的外部条件短期内难于实现,但可望逐步实现。目前一个可操作的方式就是对国际上机构投资者的进入实行特许制,并做出相应的汇兑安排。在这方面,许多新兴市场国家有成功的范例和经验。其次,实现A、B股自然合并,而且合并后能平稳地运行还应逐步实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拉美和东南亚开放本国资本市场的经验说明,资本项目的对外开放应与浮动汇率制相配套,才能较为有效地抵御投机性的冲击。目前人民币加大波动的幅度似乎是使人民币汇率宽幅浮动的信号。
三、A、B股合并走什么路
对B股市场的未来,人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案,例如,B股和H股合并,B股回购等等。还有人则认为,可以在符合香港联交所上市标准、遵守上市承诺的前提下,把B股市场的股票逐渐变为H股。当然,这些方案都有一定的道理,并非完全不可能实现。当时,这样的方案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B股市场问题,因为从严格的意义上讲,B股是在我国封闭市场条件下的一个畸形儿,除了所使用的币种不同之外,它应具有与A股类似的本质特征或风险—收益特征,所有B股本应属A股市场中的一员。B股是在私募形式下筹集的资金,也不符合香港联交所的上市标准。因此,B股与A股合并是还其本来面目,而不宜与其他股合并。B股回购只是个别上市公司的一个选择,而不是整个B股市场的选择。随着我国资本市场的逐渐开放,A、B股合并所面临的问题可望得到较好的解决。因为A、B股要自然合并,因此要排除各种强制性的措施。
有的专家设想,A、B股可以采取这样的合并举措:对外国投资者开放A股市场。
宣布开放A股市场,确定一定的开放比例,如5%~10%。这个比例比较适宜,因为新兴市场占全球资本化市值的比重为9%,这也是投资组合理论所揭示的进行国际多样化的最佳权重水平。该比例可以随着我国加入WTO和履行各项相应义务而逐渐扩大,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加以调整。核准进入我国A股市场的机构投资者资格和资金分配比例。机构投资者包括开放式基金和封闭式基金投资者以及其他法人投资者。在开放初期,经审批允许进入我国资本市场的合格的机构投资者中,封闭式基金的数量可能大于开放式基金,因为从理论上讲,在各种基金中,封闭式投资基金对新兴市场的投资有其本身的优势。封闭式基金的结构适于长期投资,可以将其资金长期投资于二级市场,基本上不存在赎回的压力,尤其是证券投资中的封闭式基金一般不像开放式基金那样对市场波动的变化十分敏感。因此,相对来讲封闭式基金是新兴市场重要的资金来源。对发展中国家来讲要比其他一些基金的资金流入更具有吸引力。目前,国际金融公司主办的各种针对单一新兴市场投资的国家基金基本上也是封闭式的。将来随着我国对外抗御风险能力的加强,可以考虑提高开放程度,让更多国外的开放式基金进入我国的资本市场。对合格的投资者而言,其投资股票和债券的比例、分配于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的资金比例、投资期限以及本金、股利和资本利得的回流都将有严格的规定。当国外投资者既可以投资A股市场也可以投资B股市场时,A、B股市场之间最重要的隔离已被取消。这意味着,A、B股市场合并已进入实质性阶段。
也有人建议,通过B股市场对国外投资者提供较大的开放度,再逐渐引导A、B股合并。这条途径的实现包括多方面的内容,其中主要的内容是:
首先,可以对境外投资基金进出我国资本市场试行特许制,在国际资本的流入和本金及股利的返回方面设计一种特定的汇率安排。通过境外投资基金,将各种市场投资主体引入国内证券市场,放宽投资限制。例如,可以考虑让境外投资基金投资于A股市场中带有B股的股票。对于国家基金或以中方控股的中外合作投资基金,其投资于A、B股市场上同一股票的投资比例可不受限制。通过对A、B股市场上同种股票的买卖,有利于A、B股缩小价差,促进A、B股合并时机的成熟。中国证监会有关负责人曾表示,要在鼓励符合条件的国内企业到境外上市筹资的同时,允许中外合资企业和外资企业在国内证券市场上市,以改变国内上市公司的结构。要积极研究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合格外国机构投资者制度”,并结合中国实际情况,有限度地允许外国投资者逐步进入中国证券市场,并允许外资并购中国某些竞争性行业企业的股权,使中国资本市场逐步对海外投资者开放。
同时,由于目前我国B股市场的股票品种单一,上市企业的业绩不甚理想,其中又以传统行业居多,B股市场多年来的市场表现,从总体上来说,并不能代表中国这样一个新兴市场的总体特征,因而很难说,我们的B股能够向发达国家投资者提供投资组合多样化的一个理想的菜单。有鉴于此,我国管理层在B股市场上不仅要加大开放的力度,更要提供优良的投资品种。特别是要提供银行、保险、通讯以及具有民族特色的行业性的股票上市,以增加B股对外资的吸引力。
除此之外,提高信息披露水平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内容。国际上一般将影响一国对外开放的各种障碍因素分为两大类,即法律的因素和非法律的因素。法律因素又称直接因素,非法律的因素又称间接因素。现在法律因素已不是影响新兴市场对外开放的主要因素,这可以从国际金融公司的有关统计中明显看出。事实上,间接因素已经是影响国际投资者跨国投资活动的主要障碍,因此,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就B股市场而言,提高信息披露水平应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各种财务和会计报表应符合国际会计标准和惯例;不存在对境外投资者的歧视性待遇;所有信息应按国际惯例予以及时公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使投资人,不仅国外的投资人,而且还包括了国内的投资人获得真实的信息,才能真正使我们股票市场走上规范的道路,其实A股也应如此。
四、A、B股合并的时机
B股市场作为外资进入中国资本市场的一块阵地,与当年中国的租界有点类似:只许外资进入,不让国内老百姓的资金入市。但是,与当年的租界相比,今天的B股又有很大的不同,这不是自己被迫的,而恰恰是自己定下的规矩,为的是既要利用外资,又不让国内刚刚起步的A股市场受到外资的冲击,甚至是被外资完全控制。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下哪有这种好事?由于境外投资者无法掌握境内B股公司的真实经营情况,又难以通过投票的方式推动公司的改造,随着部分企业业绩的快速滑坡以及其他更加符合国际化运作模式的股票品种的推出,境外机构逐渐丧失了介入的兴趣,造成B股市场持续低迷。由于境内外投资者对上市公司价值的评价存在着较大差异,使得B股市场的比价关系与A股市场迥然相异,使市场的所有参与者都感到困惑。万科向大股东定向增发B股的方案最终被否决,主要起因便是A、B股股东对增发价格的判断模式不同。尽管近来许多B股公司通过增发A股解决了融资问题,但市场普遍认为B股股东侵占了A股股东的权益,存在各种抵触情绪。所以,在国内资本市场发展了10年后的今天,B股市场的缺陷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了,交易量极少,市场一点都不活跃,当初的外资逐渐逃离了这块阵地,利用外资的功能基本上荡然无存。要解决这些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逐步统一A、B股市场,使其股东利益趋同化。
虽然A、B股合并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但这并不是说,A、B股的合并就会天随人意,很快就能实现。中国的事情往往有个特点,那就是好事多磨,仿佛近在眼前了,可就是摸不着、抓不到。比如,当初说人民币自由兑换,也是这儿说快了快了,那儿说快了快了,下边说快了快了,上边也说快了快了,可是到头来,东南亚金融危机一来,就都变成“慢着慢着”了,当然人民币自由兑换的缓行可能对我国的经济安全起了很大的作用。又比如说创业板市场,也就是所谓的二板市场,研讨会开了不知多少回,消息不知道传了多少遍,企业不知道盼了多少天,可它就是千呼万唤不出来。这一回,轮到A、B股合并了,情况可能还是这样子。所以,A、B股合并的问题还得等上一段时间,不会马上就见分晓的。
管理层其实也明确作过这样的表示。2001年2月底,中国证监会首席顾问梁定邦在香港出席一午餐会后指出,预期B股市场在吸纳内地投资者的资金后,A、B股之间的价格差距会逐步收窄,但仍要观察B股复市后的交投情况约两星期才能下定论。他认为可以参考我国台湾及印度市场,对外资参与当地市场交易加以一定限制,让外资有限度参与A股市场买卖。台湾省的做法是容许资金达1亿美元(约7.8亿港元)或以上的“合格外国机构投资者”参与当地市场交易。这些外国投资者沽货后亦不能即时换取外汇,而要经过一定手续后,资金才能汇出,这样仍可控制资金流动情况。但他认为,在人民币全面自由兑换前,现阶段谈论合并A、B股仍是言之尚早。
另外,沪、深两市B股目前还处于美元、港币分别报价交易中,将来可能先进行统一报价,然后才是A、B股合并的问题。因此,A、B股分割并存,两市价差存在的局面将维持很长一段时间。A、B股并存,两个市场分割局面将不会在短期内解决,这个时间估计最短也要在两年以上,长则可能要五年多。但不管我们要等多久,A、B股合并肯定是大方向,对此,我们要有清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