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敲门?”正在洗澡的冯变态再次探出头,问。
“好像是!”那两人赶紧丢开我,跑到门边,隔着猫眼看外面的状况。可他俩在猫眼处蹭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他俩郁闷,正要转身回来跟冯变态汇报情况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将门给撞开!
这俩男人没有防备,直接被门板压在了地上!
被捆在床上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看,但又动不了,正烦躁着,忽然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林爽!”
是陆泽!
居然是陆泽!
他心急如焚的冲到身边,将我抱起,从怀里掏出匕首来割断捆着我的绳子。
他看到了我满身的伤,还看到了我吐在雪白床单上的血,顿时整张脸都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一起。
“这些都是他们做的?”他盯着我身上的伤,说。
我艰难的点点头,“是啊……咳咳!”刚说了两个字,我就开始咳嗽,直到咳出血来。
陆泽看到我嘴角流出的血,双眼变得猩红。
他将我抱在怀里,慢慢的朝外面走去。
此时冯变态已经被陆泽带来的人从浴室里抓了出来,裹着浴袍,手脚都被捆上了绳子,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冯变态的两个手下也被捆上了绳子,趴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他们仨个看到陆泽抱着我走了过来,像条虫一样,马上挪动到陆泽的脚边,哀求,“陆先生,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干,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陆泽因为气愤,声音都变调了。
他一脚踩在冯变态的手上,鞋跟用力的扭动着。
冯变态痛得哇哇大叫,一个劲的求饶,“陆总!你轻点!我还没有碰林爽,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碰她!”
“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都被你们打得吐血了……你敢说你没有碰?”
“不是我!是那两个贱人打的!我一直都在洗澡,我什么都不知道!”冯变态在陆泽的踩踏之下,居然哭了起来,哇哇的,哭得鼻涕口水都流成一团,看上去怪恶心的。
陆泽听他这么说,马上把目光投向了那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刚刚还呜哇呜哇的求饶,这会儿一跟陆泽的目光对视上,立马就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泽哼了一声,一脚踢在一个男人的脑袋上,“是你打的?下这么狠的手……她都吐血了你没看见?”
这男人不敢吱声,只能硬生生挨下了这一脚。
陆泽又走向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胆子可能更小些,他一看到陆泽抬脚,马上就求饶起来,“陆先生!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不然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啊!”
“不好意思,现在说这话,太晚了。”陆泽皮笑肉不笑,抬起脚对着他的脑袋,又是一脚。
这两人被陆泽踢得晕晕乎乎的,但意识都还在,他俩生怕陆泽还要踢他们,一个个和冯变态一样,哭得鼻涕口水流成一团,把什么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话都搬出来说,只希望陆泽能放过他俩。
陆泽本来还想亲自收拾他们仨的,但考虑到我身上的伤,他不得不先停手,然后对他带来的人说,“给我做得赶紧点,做完之后马上跑,别留下任何把柄。”
“是。”他带来的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个个恭恭敬敬的点头回答。
陆泽抱着我,飞快的下楼,将我放进他的车里,他猛踩油门,一路疾驰而去。
我身上痛得厉害,不停的抽搐着,躺在车子的后座上,都有些不稳,有好几次抽搐的厉害了,我都差点从后座上掉下来。
陆泽又要开车又要照顾我,他分身乏术,只能不停的安慰我,叫我忍一忍,说医院马上就到了。
但其实那个时候的我,早就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对于我来说,只要还没有到医院,还没有得到救治,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到了医院后,陆泽连车子都顾不得停好,抱着我,就往急诊室里冲过去。
他冲的实在是太着急了,医院大厅里的不少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尤其是护士站的护士们,看着他神色紧张,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上去快要死去的我,一个个都被吓得脸色苍白。
“快!给她安排手术!她快不行了!”陆泽冲着护士站的护士咆哮。
“好好……”身经百战的护士长都被陆泽的凶悍给吓住,哆哆嗦嗦的应 了一句,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找医生。
所幸我运气还是不错的,正好有医生闲着,护士长一去找,医生马上就来了。
其他的护士找来担架和车子,把我放上担架车后,立马推进了手术室。
陆泽想要跟着进去,但进不去。在手术室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他像是虚脱般的靠着墙壁慢慢蹲下去,他的双手撑着额头,像是很累,又像是很内疚。
我想看看他后面的反应,但手术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医生给我准备的麻醉剂,护士将麻醉剂打进我的身体里时,我的意识在一点点散失,直到全无。
后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的所有意识都停留在陆泽慢慢蹲下去的那个背影上。
恍恍惚惚中,我总是能记起冯变态折磨欢姐的样子,那两个男人打我的样子,安安故意阻拦我的样子,顾家人心狠手辣的样子……我是如此的恨他们,恨到我都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了,我还能想得起他们的事情,我还能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他们……
恍恍惚惚中,我还总是能想起我们宿舍的那群人一起嗨一起闹的时候,总是能想起和张云牛倩一起长大的时光,总是能想起欢姐无私无畏帮我的时候,总是能想起我和我爸妈在一起的时候,以及和陆泽一起的所有点点滴滴。
我以为我喊陆泽,他没听见,我就会怨恨他,可没想到当他一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事先想好的那些怨恨,通通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