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郑伯才回到家，郑衍爵从阳台看见楼下，寒冬静的车，把父亲送了回来，赶紧去开了门。
郑伯进门说：“还没睡？”
“怎么睡得着，”郑衍爵关了门，接下来郑伯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着急地问说：“寒冬静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郑伯在沙发里坐下来，看似并无倦意，“她已经猜到是寒总夫妇派你回来的了，不知道你的辞职，能不能骗得了公司的那些老滑头。”
听这，郑衍爵紧张地在父亲身边坐下，说：“爸，如果寒冬静知道了我回来的真正目的，那她会不会给寒总和夫人打电话？”
“人家是一家人，就算是打电话，也合情合理，你关心这个有什么用。”
郑衍爵解释说：“如果轻易地就被寒冬静看出来了，寒总和夫人会不会责怪我办事不力呢，才刚下飞机，就被识破了。”
“如果寒总夫妇不打电话来训斥你，就表示寒冬静没给她爸妈去电话，”郑伯显得心事重重，主要还是因为寒冬静的那番话。
所以告诉儿子说：“寒冬静说，要让你坐上副总的位置，还要让我做上总经理的位置，今天的晚饭又没喝酒，不知道她是不是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搞得我现在心神不宁的。”
郑衍爵听了，非常诧异，说：“这是什么话？难道寒冬静在新公司也有内应？”
“之前老赵他们闹得厉害，把寒家的人都踢出了公司，如果有人留下，也不知道是谁了，但是公司现有的员工，全部都是老赵几个人的裙带，根本没有外人，难道是自己人选边站，跟寒冬静一条船了？”郑伯怀疑道。
“都是自己的亲戚，怎么会跟寒家人一体。寒冬静说没说，用什么办法让我们父子俩在公司站稳位置？”郑衍爵比较关心这个。
“怎么，你还真想坐这个副总？”郑伯奇怪道。
郑衍爵无奈说：“寒总和夫人派我回来，就是为了稳定新公司，我现在连公司都进不去，正式职位都没有，又怎么完成任务？”
郑伯听着，奇怪问：“寒家人已经签字退出公司了，为什么寒总夫妇突然又回头过问新公司的事？还要稳住公司？”
郑衍爵才告诉说：“有人跟寒总和夫人联系，而且是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从寒家退出公司的那天起，新公司里所发生的大小事情，这个人都会给寒总和夫人发信息，汇报得非常详尽，所以在知道了新公司因为股份分配迟迟不能恢复正常营业之后，寒总和夫人也越来越着急，才派了我回来，看看能不能稳住新公司，寒总和夫人倒不是为了拿回公司，不然也不用放弃公司，他们的意思是，不希望新公司还没开门营业，就先自己垮了，而且也不相信公司不能恢复营业，毕竟有寒氏这么多年的基础在，所以不能眼睁睁地只做旁观者吧。”
“是谁给寒总夫妇发的信息呢？”郑伯问。
“不知道，对方是匿名手机号码，而且只发短信，不打电话，而打回去的时候，对方也从不接听。”郑衍爵告诉说。
“也是，都是公司的老同事，只要出声说话，就知道是谁了，对方搞得这样神秘，是希望寒家出手相助，还是想继续坑寒家呢？”郑伯忽然话锋一转地说道。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郑衍爵不明白。
郑伯才嘱咐说：“寒冬静让给你捎句话，见不见她无所谓，是不是按照她说的办，也无所谓，只希望你把国外寒家的近况告诉她，好像是关于房子的，难道寒总夫妇真的打算把国外的房子也卖了？那他们打算住哪儿？”
郑衍爵听着，忽然支支吾吾起来。
郑伯顿时有些生气，说：“都这个时候了，既然寒冬静都说了话了，你不能再隐瞒什么，万一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你后悔也来不及。”
“那寒冬静能相信她吗？”郑衍爵先问了这句。
郑伯纳闷说：“寒氏公司一直以来都是寒冬静掌管着，也没饿死谁，公司也没垮，为什么不能相信？你所谓的不能相信是什么意思？”
“因为是寒冬静主张的放弃寒氏公司，所以寒总和夫人为了这件事，到现在都不能释怀，虽然已经签了字，但看起来也是被寒冬静给逼的。”郑衍爵解释道。
郑伯却不认可，说：“寒总夫妇又不是小孩子，寒冬静逼迫签字就会签了吗，他们不愿意，谁能硬把笔塞到他们手里？毕竟他们是一家人，肯定是觉得寒冬静的提议有道理，才会放弃公司，再说公司的情况，你虽然人在国外，也不能少听说了，老赵他们每天都闹，先后几次罢工了，最后干脆停业整顿，他们从来没把寒冬静放在眼里，也就是不把寒家人放在眼里，这样的公司就算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而且为了配合老赵他们的盲目跟风，扩展门店，寒冬静把这边的别墅都给卖了，现在把租的别墅也给退了，借住在蓝颜家里，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再说，怀疑什么呢，公司原本就是寒家的。”
看见父亲有些生气，郑衍爵才不得不说了，“寒总和夫人让把国外的房子给抵押了，如果价钱合适，也可以直接卖掉。”
郑伯听了，只感觉纳闷，又叹气，说：“寒总夫妇这是要做什么，新公司已经跟寒家没有任何关系，还往里面砸钱做什么呢？怪不得寒冬静一直说国外的房子的事，原来真的有这个打算。”
“我也不知道寒总和夫人卖房子做什么，但是放弃公司之后，寒家也不剩什么钱了，毕竟不是卖掉公司，而是无偿地放弃了。原本我以为是生活紧张，才提议卖掉房子，后来才知道，还是为了新公司，因为收到的匿名信息说，公司交接之后，员工还没有领过一次薪水，所以寒总和夫人就着急了。”
郑伯点头说：“寒总夫妇最听不得的，就是员工领不上薪水，但是卖掉房子给员工发薪水，又能支撑多久？之后是不是要卖车了？”
郑衍爵瘪了瘪嘴说：“也有这个打算。”
郑伯顿时摇头说：“连卖车的打算都有了？你明天赶紧的，给寒冬静发信息，告诉房子和车的事，听她的安排。”
“没要求我去见她吗？”郑衍爵问。
“没有，寒冬静说，考虑到你现在的立场，还是不见面的好，她只是想知道国外的家，到底怎样打算，不想让她父母露宿街头。这寒总夫妇也真是的，居然还有这样憨的人，把自己的公司送给员工还不够，还要继续往里面添钱，而且也不会落什么好话，领完薪水，他们还会说，寒家发薪水是理所当然，因为是寒家把公司搞得这样乱套。”
“那也太没良心了吧？”郑衍爵少回公司，就算是听说了很多，但还没有眼见为实过。
“等你有机会参加过公司的会议，你就知道了。”郑伯不由得叹道。
郑衍爵想了想，说：“明天我还是给蓝颜发信息吧，我现在很为难，如果把寒总和夫人的计划，告诉了寒冬静，感觉像是背叛了这么信任我的寒总和夫人，但如果不告诉寒冬静，又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万一寒总和夫人真的把房子卖了，把车卖了，弄得流离失所，到时候更不知道将来怎么生活了。”
“都行吧，跟寒冬静联系，和跟蓝颜联系，都一样。”郑伯又再问道：“你真的想做副总的位置？”
“如果能够稳定新公司，做就做吧，不然我回来是为了什么呢？”郑衍爵无奈说，“只是副总的位置这么重要，公司的那些叔伯们怎么肯让我上任，他们能同意让我进公司就算不错了，估计也都防着我呢，毕竟我从学校毕业，就一直在寒总和夫人身边，谁不知道我是不可能从他们身边辞职的，现在忽然就离职了，连我自己都不信，别人更会怀疑。”
“总之，不要忘了，你能出国留学，都是寒家的恩情，而且你在外留学，也是吃住在寒家，学费也是寒家出的，你毕业之后回报寒家也是应该的。”郑伯又再叮嘱道。
“知道了，爸每次见我都要说一遍。除了我，还有程叔的两个女儿，还有陆叔的孩子，也都是吃住在寒家，学费也都是寒氏出，我这次回来，就是程露晶接任了秘书职位，只是她刚毕业太年轻了，幸好她姐姐程露澈婚后回来工作了，我才放心回来了。”
郑伯听着，直摇头，说：“寒家还是有钱，只这些员工子女的留学费用，就是不小的一笔开销，现在公司没了，没有了进项，身边还留这么多秘书做什么，拿什么发薪水呢？”
“好像一直都是寒冬静给支付薪水，”郑衍爵说：“现在没有变动的安排，在国外的寒宅别墅，一切照常。或许寒氏还有其他的产业吧。”
“要说寒冬静有别的产业，倒也不奇怪，”郑伯分析说：“寒氏茶叶公司，一直不温不火，撑不着也饿不死的状态，都多少年了，如果只依靠茶叶公司，只你们这些人的学费也不够。但是寒冬静从没说过，我们也不方便问，总之现在你回来了，凡事都要小心，无论是以前的公司，还是现在的新公司，处处都是坑，陷进去就是麻烦。”
“寒冬静的话，我怎么理解？”郑衍爵又问道。
“什么总经理，什么副总，我们听吩咐办事，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她也只让我们父子俩商量，我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寒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能帮忙的自然要帮，就像你说的，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你还回来这趟有什么意义呢。”
父子俩又聊了几个小时，一直到近天亮才终于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