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阳死死地盯着打她的女人,手握成拳,“你也只能在这个占上风了,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说错了,从我们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开始,我就注定占上风,因为……”贺林幽勾起了唇角,“你要死了。”
“你以为你做这些阿尘会不知道吗?我死了你们一样活不了,法律会制裁你们,阿尘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反正他们都下了杀心,她也没必要委曲求全,在人生的最后一秒摇尾乞怜。
“你太天真了,你的尸体会被野狼啃完、野猪分食,连骨头都会这里一根那里一根,你以为还会有人找的到你?”她嘲讽道。
郁寒阳说不怕都是假的,她怎么可能不怕,从她听到贺林幽要送她上山等死的时候她就怕了。
顾朗飞催促道:“顾夜尘的人还在下面,我们快点。”
“朗飞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了,不就是小小的顾氏吗?做的不开心就来美国帮我。”贺林幽继续往上走。
郁寒阳嗤之以鼻,“蛇鼠一窝。”
顾朗飞瞥了贺林幽一眼,“你对我很有兴趣?
“是,有兴趣。”她这段时间回去考虑地很清楚,想得到顾夜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她退而求其次,可以选择顾朗飞做她的帮手,帮她打理公司,和她一起对抗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他轻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贺林幽皱眉,“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愿意来帮我?”
“你说对了。”顾朗飞拒绝她也是毫不留情。
“为什么,你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打算吗?”她很自信,她觉得自己能给顾朗飞的一定是好的。
他没解释,除了对付郁寒阳这个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其余的时间他都不想跟眼前这个小丫头搅在一起。
贺林幽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一定要让顾朗飞去帮她,无论用什么手段,能达到目的,拥有结果就是好手段。
山路很难走,天气又冷,郁寒阳被冻的全身冰凉,绑着的手早就没有知觉了,嘭,她摔在了地上。
贺林幽也走累了,同时她又有点怕,如果不是因为想把她不留痕迹地解决掉,她根本不会来受这个苦。
“朗飞哥,就在这吧。”她道,手插在口袋里,懒得拿出来。
顾朗飞看了看四周,他们已经走到了山上树林的深处,应该会有野兽出没的,他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把她绑在树上。”
郁寒阳的精力几乎被消耗殆尽,她连说话反抗都不行了,只能任由他们把她绑在树上,她的双腿发软,冻的好像冰棍似的,要不是有绳子把她挂在树上,她根本不能站起来。
“把火点起来,烧火才能把狼引过来。”顾朗飞又道,他摸到怀里的刀,以防有不识相的突然袭击。
“郁寒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听说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我送你们母子一起上路,你不用太感激我。”贺林幽摘下自己的手套,打了打她的脸,“跟我争,这就是下场。”
“可你还是没争过我,阿尘他永远都只会爱我一个。”她声音微弱,却如同利剑戳中了贺林幽的心。
她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可惜你们永远也不能再在一起了,你等死吧。”
郁寒阳笑了,她会带着希望和孩子一起等到最后,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要抱着希望一直到死。
“你笑什么,马上就会有野兽来啃你的身体,还会挖开你的肚子,连同你的孩子一同被它们吞下肚。”贺林幽故意吓她,她想看到她服软、恐惧的样子。
可是那不是郁寒阳,她摇摇头,“你不用这样,我一点都不怕,点完火你们可以走了。”
贺林幽皱眉,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朗飞拉住了。
“走了。”他保持着警惕。
郁寒阳抬起眼眸,身旁燃烧着的那堆火让她感受到了些许温暖,“贺林幽,你真可悲,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爱情的样子,我就算现在死去,我也是个富有的人,而你,只是抱着占有欲活到老的可怜虫。”
被她贬的一文不值的贺林幽怒了,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说她。
她挣开顾朗飞,上前抓住郁寒阳的脖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可怜虫,眼中只有自己的欲望,爸妈看你可怜收留了你,阿尘帮你拿回了公司,你却伤害他的爱人,还有爸妈的孙子,你还是个人吗?”郁寒阳一字一句道,眼中的不屈惹贺林幽生气。
“你没有资格说我,你没有!”她吼道。
她冷笑一声,“如果你顾伯伯顾伯母知道你这样对我和孩子,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贺林幽气得手都发抖,顾震东和花熏待她不薄,报恩这种意识在她脑海里很淡薄,但是也不至于恩将仇报。
“林幽,走,这里有狼和野猪出没,快走。”顾朗飞神情凝重,深夜在北方的山上这不是开玩笑的,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不甘心在郁寒阳临死之前,自己还处于弱势的一方,“朗飞哥,我想亲手解决她,我容不下她,我贺林幽容不下她郁寒阳。”
“你跟一个马上要死的人较什么劲,别脏了自己的手,也免得被人家查出来,我们快点原路返回,不然……”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一声诡异的嚎叫就打破了树林里的寂静。
“老……老板。”司机扯了扯顾朗飞的衣袖,很没出息的说道,“我怕。”
郁寒阳勾起嘴角,“你们非要留下来给我陪葬,我不拒绝。”
顾朗飞气得不轻,“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让我们和你一起死,门都没有。”
“你们猜,来的是狼,还是野猪?”她挑眉问道。
贺林幽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你故意惹我生气,耽误我们离开的时间,郁寒阳,我一定要看着你先死。”
她拿出了一把刀,在她高高扬起刀的时候,顾朗飞抓住了她的手,“趁着狼还没来,我们走。”
“我要先杀了她。”贺林幽不甘心就这么走。
“你还要任性多久?!”他一生气,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一下就把她震住了。
贺林幽狠狠地剜了郁寒阳一眼,抓着顾朗飞的胳膊沿着之前的路往下走。
郁寒阳看着他们狼狈为奸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为什么坏人要逍遥法外,她自认为从没做过一件坏事,却要遭受现在这样的痛苦,甚至要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去。
她心有不甘啊。
就在她绝望之际,顾朗飞和贺林幽一伙人又退了回来,郁寒阳不解,他们不是走了吗?还没等她反问,紧接着她看到他们面前的几匹狼。
“哈哈,老天是公平的,一心想害人的人,自有天收。”她笑道。
贺林幽回头瞪了她一眼,但明显没有之前有气势,现在的她一样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格跟郁寒阳再斗下去呢?
算了,要死一起死!她跑向郁寒阳,扬起手中的刀就要刺向她。
郁寒阳闭上眼睛,准备承受将要来临的痛苦,然而……
“啊!”贺林幽惨叫一声,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她的手被一匹眼睛发亮的狼咬在嘴里,鲜血直流。
顾朗飞啐了一口,“我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偏动。”
“朗飞哥,疼。”狼的尖牙陷到她的肉里,她又害怕又疼。
他从来不是会同情别人的人,即便贺林幽在某种程度上是他的帮手,他也不怜惜她的生命。
相反的……
顾朗飞推了一把他的司机,又有一匹狼扑向司机,狠狠咬住了他的颈动脉,顿时,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冒了出来,溅到了好几个人的身上。
郁寒阳看得直皱眉,“顾朗飞,你不是人,你连自己人都杀。”
“只要我能活着,我管他死的是谁。”他这句话说得很现实。
她闭上双眼,眼前的血腥让她无力去看,她心里不断念着顾夜尘的名字,希望他能来救她。
顾朗飞另外一个手下看到司机的下场之后拔腿就跑,正因为这样,一匹狼被他引了过去,片刻之后,惨叫传来,还有狼的嚎叫声,砸吧嘴声……
还剩最后一匹狼,贺林幽看向自己带来的手下,“傻愣着干什么,快来救我。”
“贺董,你的手别动。”她的人是她从美国带来的,拎着自己的刀,从狼的背后偷袭,他出刀快准狠,一刀扎在了狼的脊梁骨上。
贺林幽一屁股跌倒在地,她的眼泪往外飚,捧着自己那只不堪入眼的手,疼得她不能自已。
狼对袭击自己的人是不会轻易饶恕的,就算背后插了一把刀,他还是可以用它锋利的爪子,尖锐的牙齿去袭击敌人。
“贺董,用刀刺这匹狼的腹部。”她的手下咬着牙呼唤道。
贺林幽还是个涉世未深的二十岁小女孩,她根本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又加上受了伤,她根本不敢。
“贺林幽,解开我的绳子,我帮你。”郁寒阳道,如果他们都被咬死了,她也不会被幸免。
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毕生的敌人郁寒阳,犹豫不决。
顾朗飞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对贺林幽说道:“把她的绳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