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士兵集体从地面震飞几米高,然后摔的七荤八素。那漫天的灰尘就如同面袋里面面粉般倾泻下来,铺头盖脸的砸在他们脑袋身躯上。根本看不清前方清醒的士兵吓破了胆,纷纷丢下手中的枪支,如同无头苍蝇般向四周溃散。
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笼罩天空,将白昼变成了黄昏。每一名士兵身上都披着厚厚的灰尘,根本分辨不清对方是谁,也更不分不清东西南北。北边的向南跑,西方向东冲,前方的向后逃,上万人的军队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人挤人,人撞人,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被撞到然后被自己同伴踩成肉酱。尽管偶尔有一名名小队长挥舞着手枪,拼命大吼着:“镇定,镇定……”
可是被爆炸震的耳朵嗡鸣的士兵根本听不见,甚至有的士兵眼前的有人挡路,抬起武器便向对方开了火。
流弹横飞,就算挡路的人被打死,却也波及到了其他人。自保之下,其他士兵也无奈抬枪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横飞,在漫天灰尘飞扬的情况下,所有人根本分不清子弹是从何方射来,只能对着眼前模模糊糊的影子就开火。
血花飞溅,被子弹击中的身躯在空中剧烈抽动着,然后如同破麻袋一般倒在地上。
士兵打死了自己长官,排长干掉了连长,上校放倒了三个中尉,到处都是混乱,到处都是枪声。有的已经彻底陷入崩溃边缘的士兵直接瘫倒在地上,怀抱着枪支嚎啕大哭起来。然而还没哭几声,一颗流弹射过,直接穿过了他的太阳穴。
甚至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子弹击中了士兵身上的手雷。“嘭!”的一声,那个可怜的家伙,连同周围四五个倒霉鬼同时被炸成了碎块。
足足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彻底乱了套,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只剩下一千来人还能够站立在地面上。除了有五六千人是被防御部队击毙之外,其他人都是在混乱之中受伤,甚至被击杀。
五家黑色直升机咆哮着出现在半空之中,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冷声道:“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就竟然这样自己乱了,真是他吗的一群废物。若是现在对方派出五百人袭击,这一万五千人定然全军覆没。不过既然对方没有出兵,那么说明对方也是强弩之末了。”
他扭头对坐在一旁的上将沉声道:“下令,让你的部队进攻吧。”
那上将看着下方惨剧,脸色不自在道:“一万多人的部队都被打残,我手中现在才区区五千人的警卫队又有何用。我看还是等后院大部队赶到后,再进攻吧。”
“废物!”男子不屑冷笑道:“仅仅是一个小城市的防军,还是没有物资支援,没有重武器的残兵败将,竟然会把你们这些武装到牙齿的联军打的一败涂地,连反抗的胆子都没有。妈的,真怀疑若不是有计划,你们怎么敢进攻天朝?”
上将被男子一顿抢白,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却不敢说出话来。他心中明白这些杀手的可怕,名义上来说,他们都是辅助自己,其实联军根本无法指挥他们。若是惹得他们不高兴,自己的脑袋搞不好就会在某天夜里搬家。
哼吱了半天,上将支支吾吾道:“反正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占领这里,所以这城市早一天晚一天攻下来都无所谓。再说了,明明说好了,可是我们还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妈的,这是不是坑我们?”
男子猛地一伸手,狠狠瞪了上将一眼,冷声道:“将军阁下,您的话太多了。”
上将也猛地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闷哼一声,低头喃喃道:“就我们几个说悄悄话,还能让其他人听到不成。”
男子不理他,接着向外看去。浓密的烟尘在半空之中形成云团,根本看不清对面的形势。
又经过一翻恐怖的轰炸,刚才还能分辨出是一座城市废墟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了。最大的水泥碎块也不过是拳头大小,烟尘滚滚,地面上布满了骇人的深坑。
就在这看起来已经彻底成为死地的阵地,突然一只手从泥土上伸出来,然后一个身着天朝军装的男人努力挣扎出来。他的右臂已经没有,漆黑色的血液一滴滴从他断臂上滴落。而他仿佛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左手持着一柄高威能粒子远程狙击步枪,从地面上踉跄走了两步,扬声道:“该死的,还有活着的吗?”
“有!”
“草泥马,你死了,老子都死不了!”
几声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四周响起,又是几条身影踉踉跄跄的从地下钻出来。男人左右看了看,这些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泥土糊住,只露出一对猩红色眼睛的士兵,只有五人。他苦笑一声,大声道:“刚才还还有一百来个人,现在就剩下我们这几个混蛋了?”
“好人不长命,坏蛋存千年。”另外一人从口袋内掏出一个皱成一团的香烟盒,努力抽出一只香烟。用已经是失去五根手指的双手拿起打火机,点了好几次,才算点着,然后舒舒服服吸了口,嘿嘿笑道:“妈的,老子就不是好人。”
第一人笑了一声,大吼道:“老子是第三特种兵肖峰,别看没有军衔,老子刚才一枪毙掉了对方一个当官的,最起码也得是大校。所以我们之中我为老大,你们没意见吧。”
“放屁!”一名从废墟之下拖出一个单兵导弹射筒的人冷笑道:“老子是十三营营长,并且刚才多亏了老子一个小型分裂子母弹,才把那帮炸的晕头转向。和老子比功,你一边玩蛋去吧。”
那名吸烟的士兵费力的从一个深坑内躺下,随手将手中的香烟一根根抛给其他人,扬声道:“对对对,你们都有功。你是军长,他是旅长,团长,参谋长……就老子是一个小兵,行了吧?”
所有笑起来,那名营长怀抱着射筒缩在地上,抽了口烟,猛地剧烈咳嗽起来,笑骂道:“这是什么烟,跟点的干草似地。妈的,真怀念老子的软中华啊。”
“草,你还真******是一个的官啊。”肖峰摆动了下手中的枪,嘿嘿笑道:“我可盯紧你了,若是敢投降,老子第一个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