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时刻,恒河老祖哈哈一笑,用梵语说道:“真功夫来啦!”
任重义自然听不懂,只见他此唇翕动,象说了句什么,就一招迅猛攻了过来,这一招来势犹如江河奔涌,汹涌澎湃,的确不可不觑,任重义只得缩手一番地甘地对接这一招。
“嘭”地一声巨响,柳虎生没来得及运功护体,一下子被震飞退数丈,胸脯被重重地击了一下一样,五脏六腑翻动不已,“哇”地喷出一股鲜血,倒在地上,重创得爬不起来,心中愧道:上了那臭要饭的当了,若是运功攻打,也不至于震成这样,桑格、都尔两人亦受到气劲的波及,不由自主地被推出战斗范围外。
任重义又拉恒河老祖这一招过于仓促,顿感体内血气上涌,难受至极,也不敢显露出来,不然的话,番地甘地接着一阵猛攻,任重义必然应接不暇,热遭得创,望着恒河老祖,心道:这家伙果真深藏不露,天竺国居然有这样的好手,也真是不可思议了,也怪自己中了这个老家伙的圈套,不该与他周旋这么久,以致劲力耗了不少,这老家伙反而一点真气都没泄去, 若不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定会再发狠招,先镇他一镇,于是立在原地,悠然自得地捋了捋白白的胡子,哈哈大笑,一副根本不把他瞧在眼里的神态。
“恒河老祖”番地甘地内脏亦被震得翻动,不敢冒然出招,心中暗想:中原的武功果真了得,今次恐怕遇到真正敌手了,看来不用绝招是对付不了这老要饭的了,心中拿定主意,手中丝毫不敢怠慢,急运毕生功力,但见两手交叉,双足立定,身体陡然缓缓暴涨两招,衣衫鞋屐全部被挤破,一个庞然大物豁然立在任重义的面前,这正是恒河老祖的绝技“瑜珈变形大法”。
饶是任重义久涉江湖,亦不曾见过等物景,直看得目瞪口呆,面色大变,但他毕竟是老江湖,倾刻便安下心来,运起毕生所学,将全身劲力聚于双掌,心道:不管他使什么邪魔功夫,但愿能图个两败俱伤,也不枉此生了,总算临终前见到这样的旷世绝学,死而无憾!
忙时的恒河老祖面额青筋贲张,模样狰狞,恐怕至极,挥着一双巨拳,张牙舞爪地向任重义走来,那脚步顿得地面震动不已,轰隆不断,任重义和他身形相比,有如小孩一般,能敌得住这样大块头的巨无霸一击吗?
邦乌、扎马、潘书良和土著族长波曼慈曼杜斯卡将万华山团团围住,好在这四人里无人会使用暗器,否则的话,万华山早就败下阵来,四人同时上前进攻他,万华山前后左右受敌,傲笑一声,将手中的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邦乌等四人一时亦奈何不了他,只得使用车轮战术,意在消耗万华山的体力。
万华山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顿感压力减轻不少,一柄长剑更是灵动活泼,仿佛活物一般,过不多时,万华山的剑势渐渐缓了下来,劲风剑气亦不再如先前那般凶猛了。
邦乌、托马、潘书良及波曼兹曼杜斯卡一边加快攻势,一边心中暗自窍喜,这臭道士终于累得不行了。
万华山与能智大师、任重义一样,都是江湖中的顶尖好手,岂是三下两下就能对付得了的,这四人个个都是有勇无谋之辈,竟不知是万华山故意诱他们上当的。
托马好大喜功,攻得最欢,人影一晃,再次抢前攻上,他使用的是一柄钢叉,这钢叉亦长不过万华山的长剑,前面有两尖齿,他双手握紧叉柄,直刺向万华山的胸膛。
万华山提剑一拔,将钢叉荡开,扎马的内劲与万华山相距甚远,退后一步,险些跌倒,万华山正待乘机将他杀了,好减少一份压力,忽然扎马身后一人倏地扑将上来,万华山一怔后退一步,左掌“拔云见日”向旁掠出。
那人从他掌下穿过,右手铁笛疾戳,左手两指前伸,直扑到他怀里,万华山看清楚那人是潘书良,心中一怒,左掌“白露横江”一格,右手迎击,待他闪避过这一剑,左手已抓住他的后心,猛喝一声,将他向旁边掼了出去。
扎马见他给自己解了围,心中感激,一惊之下,身子一掠,扑上抱住,但万华山这一掼劲道奇大,带得他向旁边的大树干上撞去,突觉背心双一挡,推得他和潘书良一齐摔在地下,虽然跌得狼狈,却未受伤,两人双双跌起,才知是土著长波曼兹曼杜斯卡出掌相救,扎马说道:“多谢族长!”那波曼兹曼杜斯卡白眼翻了两翻,也中朱懂他们的话语。
万华山眼见强敌上阵,忽地大吼一声,猛窜出去,左手伸出,已勾住了邦乌的手腕,单手将他的钢叉夺过,右手一剑“长虹贯日”,使足全力向他后心刺去,邦乌大惊,身子急偏,却哪里避得开,这一剑正中左臂,“喀嚓”一响,手臂被削了下来,邦乌惨叫一声,闯得心胆俱裂,万掌门第二剑随着又刺到,眼见邦乌性命不保,波曼兹曼杜斯卡在他救扎马和潘书良时已知不妙,第一剑刺出时不及相救,这时猱身疾上,狠命一掌打出,从斜侧里直击万华山的太阳穴,万华山左掌翻转,拍的一声,两人掌势相抵,各自震退数丈,这两人来自不同的国家,先前已交过手,都觉对方功力深厚,不敢大意,全力攻下,是以都感到内脏被震得翻涌大已,两人急忙调整内息,使内息畅通无阻。
扎马见他的三哥身受重伤,倒在地上,连忙将他扶起,见他已痛得晕了过去,手臂鲜血狂喷不止,连忙取出一颗丸药,塞在他口里,撕下一段衣衫将手臂伤口包扎好,潘书良用铁笛将邦乌的几处穴道点上,止住流血,见波曼兹曼杜斯卡和万华山均未进攻,心道:我何不吹上一曲,虽说不能碎裂万华山的心脉,就乱他的神智,好让土著族长去攻他!
这潘书良精通音律,吹得一手好笛,能以笛音克敌,为了荣花富贵,自告奋勇来到皇宫,在皇帝面前大显身手,他的笛音将皇帝老儿吹得如醉如痴,相入非非,犹如进入仙境一般,一直深得皇上的宠爱,留在宫中,每天吹奏笛曲让他享受,很少在江湖中出现,所以无人识得他。
潘书良主意既定,将铁笛一横,很熟练地将嘴唇放在笛上,悠悠地吹了起来,但听笛声悠扬宛围,忽高忽低,愈变愈奇,时而如昆岗凤鸣,时而如深闺细语,荡气回肠,令人心神大乱。
那土著族长波曼兹曼杜斯卡刚好调整好内息,准备上前攻打万华山,陡听到一阵笛声,心中一愣,只觉得这笛声煞是好听,不知不觉地跟着笛声手舞足蹈起来,土著人素喜舞蹈,所以他一听笛曲就立刻进入潘书良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