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匈奴甲士被己方杀的越是如此毫无还手之力,段煨心中越是有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其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大喊着不该是这样的,匈奴应该是所向披靡的,应该是打的自己没有还手之力的,可是如此段煨又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为什么?
段煨心中有着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匈奴如此不堪一击,为什么?为什么匈奴的骑兵好像是送死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匈奴的攻城车看似威风凛凛却如此的不堪一击,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在段煨心中相互交织,相互穿过,叫段煨头都大了,脑子里似乎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却如何也说不出来,他看了身傍的并州北地城守丁克,发现此人也没有被什么喜悦的表情。
段煨心中更是肯定匈奴如此必有后手,可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不好,西南方向有狼烟!是马翊!马翊军情告急!”丁克突然点着西南方升起的狼烟大声喊道!
段煨一惊转身看去,果然西南方向狼烟至最西南方开始一点点向并州腹地接连点燃,不多时已连成一片!
此刻段煨终于明白心中一直不能想清楚的东西是什么,段煨大骂道“我等中匈奴行声东击西之计也,将我军主力牵制在北地,实则强攻马翊,使我八万大军空成摆设!”
可骂归骂此刻傻子都知道最该做的就是派兵前往马翊增援。
该谁去?去多少?还没等段煨考虑,左贤王同志已然替西凉官兵做下了决定,就在此时对着北地城池发动了猛烈的攻击,重甲,重盾于轻骑兵交叉而上使得弓箭对于敌人的损伤显得少之又少。冲车,攻城车,云梯更是纷纷上前彰显了他们狰狞的一面。
此刻於夫罗在阵前轻笑着,挥舞着双臂大喊“大胡的族人让汉朝的猪狗们看看,我族人的战刀是何等的锋利,我族人的战马是何等的强壮,我族人的臂膀是何等刚猛!让那些汉朝的猪狗们颤抖吧,我族的勇士们!”
看着城墙下的匈奴,煨知道不用想了,因为根本没得选择。只好反身对着西凉将士们喊到“将士们,我等身后便是我大汉世世代代生存的土壤,是我等的家,将士们告诉我,我们可以将这些狼一样的外族人放进我大汉的国土吗!”
“不能!”斩钉截铁,如果战士的宿命是牺牲,那为了族人,为了我大汉十三州的百姓,为了我大汉民族的尊严,更为了西凉军已然封尘许久的战士血腥,士兵们大喊!
“如此,甚好!”段煨将手中剑朝自己的头发,发髻中一划,屡屡青丝随风而落。段煨高喊“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我段煨便要以此断发起誓,如段某退后一步,便如此发,我大汉天威犹在,儿郎们杀!”
“杀”一声大喊,震破天际,使之苍穹失色,西凉和并州的儿郎将用鲜血和生命让外番开始认识我大汉民族!
马翊,并州交接匈奴和益州的另一处国门,匈奴右谷蠡王和左谷蠡王领10万兵马正在强攻这座古城的城墙。守将钱顺江奋勇杀敌,以连续两个时城,城中的烽火台早被其点燃,狼烟直破云霄!
但即是如此,钱顺江心中也明白自己得不到救援,北地前方匈奴有30余万若是西凉的那位中郎将帅兵来救只会让北地陷入绝境,然而幽州那位大人又险些为并州的吕温侯所杀,再则其自己的兵力也不充足不可能来救,而朝中如今又哪里再有兵力可以前来。
如此如今的马翊城已然成了死地,一万兵马在匈奴的强攻之下所剩者不到3000,钱顺江心中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此刻,或者下一刻!
匈奴的攻势丝毫没有停留,箭矢已然可以射到城墙之上,到了此时钱顺江知道城头之上的重型武器再留着只会让朝廷的兵马难以收复马翊城,看着这为马翊城杀退过无数蛮人的重器,钱顺江不知如何开口!
但事到了如今又岂是如此惺惺作态的时候,不行也得行,钱顺江大喝道“并州的将士们,我等为国精忠的时候到了,将投石车掷于城下,砸死这些个蛮夷!随我杀!”
三军将士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局面已然十死无生,即是如此又何必留着这些重器祸害我大汉的将士呢,一阵阵“咣,咣”的巨吼是这些重型器械对并州马翊城将士最后的告白,那是类似男儿之间的的告白,只有铁血的并州马翊男儿知道这告白的庄重和铁血!
“杀!”最后的2000余战士开始最后的搏杀,他们要让这些个蛮夷看看我大汉男儿的血性和豪情!
作为一城之首钱顺江不甘心,不甘心这大好的城池落入蛮人之手,不甘心我铁血的并州将士死于蛮贼但下,竟更不甘心此刻杀戮蛮贼之时还要落于人后。钱顺江的战刀已然出现了多个口子,但他还是不肯退后一步,一直在杀着,他要用血和骨头证明我大汉的将士绝不退后一步!
右谷蠡王呼厨泉抬起战刀将手中的汉人士兵仍在一边,看着如今已有些累了的钱顺江,这位马翊城的城守由衷的感到心喜,大汉竟然也有如此男儿。呼厨泉战刀微微向下将匈奴将士喝退到城墙两边对其喊道“那汉家小吏,本王看你有些本事,若跟着本王,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可愿!”
钱顺江战刀挥空,才发现四周甲士早已尽数推来至两边,他没有听见这匈奴人说了什么,也不想知道,看了眼城墙之上已然不多的汉人战士,钱顺江横刀喊到“杀!”而后直直向呼厨泉杀去。
“汉人,与狗一样没有脑子!”对于此人的不识抬举呼厨泉现现出了强烈的不满,手中长枪一下脱手而走,枪身穿过钱顺江大腿将钉在了城头不能动弹,呼厨泉上前一手抓着钱顺江头发讥笑的喊道“喊我三声爷爷,我可饶你不死!”
“呸”带着血和唾沫,钱顺江用仅有的力气吐向呼厨泉不再说话,其实钱顺江早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呼厨泉大怒从身旁的匈奴士兵手中夺来战刀,一刀向钱顺江劈来!正在这时狂风般的咆哮之声突然响起,一把短戟速如奔马疾风一般将直直劈向呼厨泉的战刀,呼厨泉被一阵大力猛震不得以放开战刀,却发现此时的战刀既然绞成了一坨烂铁!
城墙内一个壮如巨熊一般的汉子飞奔而来,汉子所过之处无有能拦其一合。只见其如疾风暴雨一般直直只身杀到钱顺江身侧,却看也不看钱顺江一眼只是将短戟一手拿起,两戟在手其看着满满立于城头的匈奴兵大声喊道“某乃典韦谁敢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