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语盯着他脸上的神色,很难想象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流露出来的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很强的占有欲。
周围全是他的气息,浓郁的男性气息。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光滑的脸蛋,再度低声开口,“说话。”
傅子语一怔,下意识地就想摇头,但是止住了,“郑天奇,你说人与人之间还有最基本的信任吗?”
女人的嗓音很低,可是落在郑天奇心里却让他一阵愤怒,俊脸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没等她反应,他整个人便倾身而下,狠厉而强势地压着她。
他热而灼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带着一股子疯狂的劲儿,似惩罚似发泄的一个吻。
傅子语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骨节泛白,紧紧闭着眼睛,本来已经干涸的眼泪这下子又不知所措地顺着眼角流下。
郑天奇想,他怎么会遇到这么个女人呢?就在刚才,她那句话彻底地激怒了,她分明就是不相信的眼神,连语气也是那么的敷衍,不相信他可以处理好一切的事情。
男人与女人之间不过就是那么点儿事情,当郑天奇把手朝她腰线往下伸去,傅子语下意识地就蜷缩起自己,整个人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
郑天奇也不恼,兀自吻着她,带着残暴。
尽管知道她在忍耐,尽管知道她的不情愿和泪水,但是他还是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下去,而傅子语除了紧紧闭上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倒也没有反抗。
只是当他的手指伸到她的手腕上,想要取下她的腕表的时候,傅子语蓦地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惊恐,远远地滚到了床的另外一边去,警惕地望着他。
郑天奇眸子一暗,染上了情一欲的嗓音沉沉道,“上次你和我做的时候就戴着这只表,现在我不过是要取下它你就这么大反应,怎么?不准取么?”
傅子语还是防备地看着他,脸色苍白,过了好几秒才道,“不能取。”
不是不准取,而是不准取。
郑天奇自然是听出来了,他起身,朝她那个方向慢慢踱步过去,傅子语一见他的动作整个人就神经紧张,皱着眉头望着他。
气氛有些紧张,室内明亮的灯光让她脸上的所有情绪显露无疑。
郑天奇在她面前停住脚步,堪堪地望着她,“我不希望到时候在床上摸到冰冷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我不希望你戴着它。”
说着他就要弯腰朝她手腕那里招呼去,傅子语闭了闭眼,将手指藏在身后,而后目光沉沉地说,“郑天奇,你要做就做,不要弄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
细听之下,女人的嗓音的带着颤抖,郑天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里雾重暮霭,像是中年不见日光的深山,浓雾弥漫着。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死寂,刚才高涨的热情现在被她的神情弄得一下子消失,继而心里蔓延的是无尽的空虚和无奈,此刻烟瘾犯了,可是身上没有烟,于是只好沉沉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好几秒之后,郑天奇才开口道,“不愿意是吗?难道有什么秘密吗?”
话音刚落,他就抓住了傅子语放在身前的右手腕,但是她的腕表戴在左手腕上面的,郑天奇看着她的左手腕,上面的腕表做工考究,一看就很精致,但是可能因着时间太久的原因,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也可能是戴的太久了的原因,已经没有了什么光泽。
傅子语倔强的看着他,就是不让碰自己另外一只手,挣扎间,她猛地推开郑天奇的胸膛,男人大概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用力,还真的就被她推开了。
怔在原地,淡淡地看着她惊恐的眼神的动作。
傅子语看了没看郑天奇的脸色,径自下床,找到自己的鞋子就朝外面走。
男人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在她身后响起,一字不落地进入她的耳朵里,“傅子语,你想好了,出了这道门,下次你想要求我就再也没有这么简单了。”
傅子语顿住的脚步不过几秒,而后重新迈着很快的步伐朝玄关那边走去,总统套房氏的酒店,卧室和外面是分开的,郑天奇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道纤细的身影,似乎还能想起她刚才惊恐的眼神。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傅子语出门之后还是一阵惊魂未定,身子靠在墙壁上,脚下是柔软的地毯,额头密布着冷汗,举起右手腕,看着上面精致考究的手表,眸子掠过一抹极淡极冷的神色。
要是被郑天奇发现了,他会怎么样呢?
满脸的嘲讽,还是满脸的不屑?
这下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所以说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好了。
她慢慢朝电梯那边走去,路上又遇到了之前从郑天奇包间里出来的那个男人沈北堂,这次他终于正眼看她了,目光带着一股深深的探究。
傅子语面无表情,准备从他身边走过,沈北堂却在她即将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叫住了她,“傅子语。”
傅子语停住脚步,不解地转头看着沈北堂,“沈律师,你认识我?”
沈北堂唇边绽放开一丝笑容,俊脸上有一抹不太正常的颜色,不过还是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两天网上刷的都是你这张脸,我想不认识都很难,不过我很好奇,你和郑天奇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话问的傅子语一怔,思索了一会儿,慢慢道,“什么关系也没有。”
沈北堂是多么精明的人,很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傅小姐,你在律师面前说这种未免显得太不走心了,媒体说的话虽然不能全部信,但是毕竟空穴不来风,不是吗?”
沈北堂果然不愧是做律师的料,短短几句话就说出了她和郑天奇之间令人费解的丝丝缕缕的关系,傅子语盯着他的眼睛,里面深邃一片,但是男人的眉头狠狠皱起,她同样蹙着眉开口,“沈律师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虽然这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自己面前,可是他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他现在有些难受?
沈北堂知道自己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因着自己这次接下的官司是傅子语有关的,早晚他们都是要谈上一谈的,所以这次见到索性就先提个醒。
他扯唇轻笑,“我没事,可能因为之前酒喝的有些多,傅小姐,你现在在宏文集团当值,也知道那件事情是你爆出来的,如果你不能劝得了郑天奇撤诉,这场官司,你们输定了。”
傅子语微微一震,垂在身侧的手指狠狠攥紧,手心一阵疼痛,好几秒之后她才压着嗓子开口,“我知道,你是s市有名的大状,在你手中的案子很少有败诉的。”
下一秒她接着说,“不过你方才也说了,媒体的话不能全部相信,所以不要以为郑天奇放出来的消息也全不是对的。”
“你认为药监局开出的证明也是假的么?群众不傻,郑天奇更不傻,这些东西早在你爆出来的第二天他就拿在手里了,但是迟迟没有放出来,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么?”
沈北堂剑眉拧的更厉害了,身体突然开始燥热起来,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
他说的那些话傅子语都明白,所以她也很好奇郑天奇到底是为了什么。
“傅小姐,如果说都是因为你,你信么?”
傅子语看着沈北堂的背影,心里却打鼓,为了她,呵呵,她如今有什么值得郑天奇算计的,她现在如同最渺小的蝼蚁,别人想踩便踩。
对于他郑天奇来说,还不就是开口闭口的事情,现如今她难道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
傅子语心神疲惫,每次和郑天奇对手之后她只觉得很累,从身到心的累,如果这件事件不能很好的解决,那么她将永远成为宏文集团永远的罪人。
现如今,在s市还没有人能够和郑天奇抗衡,他就是这个城市地标氏的人物。
傅子语径自朝电梯走去,准备直接回家睡觉,今晚过后,想必郑天奇心里的怒火便更加旺盛了,她的眼睛放在即将关上的电梯门上,脑中是郑天奇阴鸷的脸色,上面笼罩着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有人卡着快要关上的电梯门进来了,傅子语没理,朝旁边走了一步,继续盯着地面。
头顶传来清冷的音调,“傅子语,你怎么在这里?”
傅子语抬头,是路缄默,他仍旧和刚开始一样,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
她疑惑,听刚才那个女生的语气,他们难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这样想着她还是微微抿唇笑了笑,不在意地回答,“我在这里有些事情,你……”
说完之后她忽然不知道应该你什么,路缄默皱着眉打量着她,眯了眯眼,不确定般开口,“刚才在电梯里的人是你?”
当时他虽然是背对着傅子语,但是刚开始被简蓁扯着胳膊进电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她身上长裙的颜色,还有就是她脚下的细带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