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火热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向下,慢慢地朝她的大腿探去,傅子语闭上眼睛,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滚落。
沉浸在情一欲中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咸湿温凉的泪水震惊住,像是有人在他气焰高涨的时刻突然朝他泼了一盆凉水。
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刻消停,放在她腿上的手指也扯了力道。
黑眸凉薄地盯着她梨花带雨的脸,眼睫毛上氤氲着水汽,就这么低着头,也不知道打开了视线没有。
下一秒他伸手狠狠捉住她的下颚,低沉阴郁的嗓音逼问着她,“这么不情愿?”
傅子语被迫抬头望着她的眼睛,眸子里全是绝望和倔强,声音苍凉,“郑天奇,我就是不情愿,又如何?”
不情愿?呵呵。
他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狠狠粉碎她眼中的一切,“那你情愿谁上你?江宏文么?”
傅子语听着他嘲讽的语气,慢慢闭起眼睛,别过脸,不再说话。
“说话!”
脸蛋又被他扳了过来,傅子语望着他眼中铺天盖地的愤怒,不明白他的愤怒是从何而来。
“郑天奇,是我错了,我不该不自量力,我不该回来,你放过宏文集团,这次我一定滚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和姚青青的视线中了。”
这话说完,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落下。
郑天奇心里气急,捏住她下颚的手指不由得用了力,他望着傅子语紧皱的眉头,心里生出一丝快意,“我说,晚了。”
傅子语不顾自己疯狂肆意的泪水,抓住他胸前的衬衣,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嘶吼,“那你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
郑天奇看着她一脸的痛苦,还是没能忍住,放开了她的下颚,“我现在也不知道。”
傅子语突然笑了,舔了舔自己的唇,“你弄死我吧,弄死我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想对付谁都不会有人管你了。”
她眼中的死心惊到他,郑天奇抓住傅子语的手腕,一字一句出声,“你别以为死了就能解脱,你别忘记了,是谁让江宏文的公司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不管是药物滞销还是绯闻引起的公司股票暴跌,这一切都是拜你傅子语所赐,你想要置身事外,根本就不可能!”
郑天奇精准地说出了她如今的处地,她才是宏文集团如今最大的害虫。
所以她今天才来求他。
“我知道,所以请你撤诉,请你澄清我和你的关系……”她低着头,嗓音轻浅,也不管郑天奇听到了没有。
郑天奇看着她白皙到近乎苍白的皮肤,敛下某种情绪,“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况且,媒体也没有说错不是吗?”
傅子语睁大了眼睛,泪水还在眼眶中要落不落,睫毛上一片****,“你知道,是你默许的?你默许他们那样报道?”
什么当年她和郑天奇伉俪情深,几乎快要走进婚姻的殿堂,奈何正牌出现,两人的恋情破裂。
还比如,她傅子语做了什么对不起郑天奇的事情,所以遭人退婚,自己也疯了下落不明。
更有人说是当初她傅子语在婚礼前一天被郑天奇捉奸在床,当日就和自己的女干夫逃之夭夭,不见踪迹。
这些流言蜚语,傅子语起初听着只是觉得好笑,一件事情的真相好像已经不重要了,网民们喜欢听什么媒体就怎么写,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话题足够劲爆,专注点足够猎奇才是人们喜欢的。
郑天奇没说话,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了一种味道,讳莫如深,里面隐藏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这些事情果然是他默许的,要不然以他如今在s市的地位和权势,媒体怎么可能随意报道他呢?
尤其他还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有自己的太太。
忽然一阵心累,她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郑天奇,你究竟要我怎样呢?如今你身边已经有人了,你是不是想效仿某些人,也包养小三玩玩儿?可是我不愿意你知道吗?”
这话令男人目光微闪,喉结滚动,低哑模糊地道,“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江宏文在一起?”
傅子语抬头,望着他脸上倨傲的神色,几年时间过去,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郑天奇了。
如今的他,是商场新贵,杀伐果敢,不留情面,这是外人给他的评价。
傅子语别开脸,不想和他视线对视,低声说,“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不明白如今他的纠缠是什么意思,傅子语从来就不敢往****这方面去想,因为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怎么都不可能发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郑天奇大概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她如今回来了,所以想要玩一玩。
但是,也只仅此而已。
“不管有没有关系,你都说,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我手中掌握的东西足可以让他在s市永远翻不了身,不仅仅爆出来的这些,所以你考虑一下你到底要不要说?”
男人的嗓音很低,但是一字一句落在她心头就像是铅一样沉重。
她的目光有些微的涣散,为什么呢?她能说是因为那天她看到他和姚青青郎才女貌在挑选饰品吗?能说是羡慕他们伉俪情深,然后自己也想谈恋爱了吗?
显然不能。
所以即便直到郑天奇说的是真的,但她还是摇摇头,不说话。
郑天奇的脸色又开始变得不好,他压低着声音不悦地问道,“你还是不说吗?默认了很喜欢那个男人?”
“既然你连这点诚意都做不到,那么傅子语,”他顿了顿,看着傅子语柔软的长发垂到胸前,心里一阵愤怒,手指攀附上她的脖子,而后慢慢收紧,“你今天凭什么来求我?”
傅子语看着眼前人愤怒的模样,颜色微微涨红,有一瞬间的呼吸苦难,但是很快他便松了自己手上的力道,“郑天奇,难道不是你要我来求你的吗?如果不是你这么卑劣,我甚至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这话彻底惹怒了他,“不想见到我,难道你只想见到江宏文吗?!”
郑天奇觉得,还是萧景说的对,看上一个人,禁锢一个人才是最稳固的办法。
傅子语不明白这男人怎么总是这样,她的话里难道有任何意思表明她喜欢见到江宏文么?
不过现在显然没有办法解释清楚,或许说他今天晚上根本就不想放过任何人,不过是她还是宏文集团。
郑天奇见她没有说话,下意识就以为她又是默认了,男人原本就温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寒凉无比,眼角眉梢掠过一抹浓重的暮霭,眼底带着狠戾。
“你说我卑劣,那么你告诉我,这一切事情的根源难道是我?”郑天奇突然倾身而下,在她耳边低语,“还要我提醒你一次么?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你,傅子语。”
傅子语想,她今天晚上就不应该来找他的,自取其辱也不过如此了吧。
“郑天奇,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一个错误!”
她说完就准备离开,可是人还是被他狠狠压在墙上,强制性地半禁锢在他怀中,傅子语瞪着眼睛望着他,“你干什么?放开我!”
短短的几秒钟,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复刚才那般阴沉,嘴角甚至挑起些许笑容,“你觉得,现在这种地方,孤男寡女,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很无害的人?”
她望着他眉间的嘲弄,室内温度和外面差不多,但是傅子语就是觉得有些热,郑天奇,的确不是那种容易放过一个人的人。
她叹气,有些妥协,“我什么都做了,你究竟还想怎样?”
傅子语觉得,她今天在他办公室外面等了他一个下午,聪慧如她,如果不是知道有他的准许,秘书怎么可能轻易地就告诉她他的行踪?
所以说一切都是他故意的,故意安排,从她踏进天宇国际开始。
“你真的什么都做了?”
傅子语低头,想着自己还要什么没做,来求他,放低身段,甚至说了只要他放过宏文集团,她可以滚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他身边。
但是她还没有开口说话,人就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人就滚到了柔软的被褥当中,傅子语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惊恐,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上方的男人。
郑天奇一只手撑着放在她耳边,另外一只手在她脸上徘徊,表情难辨。
“既然不说为什么要和江宏文在一起,那么我要你离开他,你能做到吗?”
他盯着身下人的眉眼,如画一般,好像眸子深处还有着水意,但是不明显,他在耐心地等着傅子语的回答。
室内光线十分明亮,但是郑天奇逆着光,她只能看到他锐利的眼睛,良久,她才徐徐开口,“我离开他了,你就能够结束这一切吗?”
这话让他脸色蓦地变了,脸上掠过一层极重的阴霾,他想也不想地就低头咬住她的唇,然后肆意研磨,也不管她之前咬破的伤口会不会痛,就算是会痛,他也是故意的。
耳边是属于他的低语,“言则,我要是结束不了这一切,你就不会和他分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