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宁夏突然间哭笑不得,她这一帮子室友还真是,活宝。
宁夏看到方时佑给自己衣服,到底是没想到方时佑回亲自去拿。按照男人的一贯做派,这种事情不会考虑不到。
“我早就发觉你有情况了,上次说是去照顾病人却穿成那样回来拿衣服,你就快交代吧,上次是不是也是和这位帅男?”宁夏的伶牙俐齿显然在此刻派不上了用场,只是听着听筒里的女人们的调笑叫嚣,似乎要把自己吃了才算完。
宁夏挂下电话时已经被黄娟的狂轰乱炸弄的毫无头绪,若不是把方时佑说成是邢子婧的男友,只怕这帮子八卦婆娘到现在还不肯放过自己。
舍友们的好奇在所难免,毕竟方时佑那样的男人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而自己这个阶级所生活的世界里如此气质风度皆有的男士显然从未出现过,让人八卦娱乐一下也未尝不可。
只是再大的玩笑话终归也就是个玩笑话,如果不是扭伤的厉害,只怕自己这样的跟着方少爷出门还会被人家嫌弃寒酸呢。
宁夏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呆呆的放远,在一片漆黑中她才想起来这个点儿应该开灯了。她的目光滑落了不远处玄关上,那串儿钥匙正平静的躺在那里泛出微弱的光亮。
宁夏打开了电视机,热热闹闹的台湾言情剧充斥了各个电视台,无一不在重复着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只是这世界上灰姑娘常有而王子不常有,现在社会谁还有事儿没事儿的做个公主梦?莫要说门第高低,只怕连欣赏水平都会大相径庭,何来真正的王子与灰姑娘看对眼的事情?
宁夏虽然年纪轻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成天只会做梦的姑娘,从不会因为别人给了些恩惠就会莫名妄想。
有些人永远不会有交集,因为一个向左跑,一个向右跑,而且也永远跑不出一个圆圈来,因为他们会有他们各自的轨道且永远不会相撞。
而他们的交集不过是电脑短路,集成片儿焊点断裂串了线。那般短暂胜过白驹过隙,生命匆匆,这一点儿又何须太多在意?
当然,想必大少爷更是不会放在心上。
宁夏面儿上爷们却心思不粗,方时佑为她做了什么她记得很清楚。情理之中,他自然不会为她越距。
室友们不来电话宁夏还不觉得,屈指一数,她在方宅原来易住了那么多时日。亏欠的太多,宁夏实在是不好意思再住在方时佑这里了。她决定等方时佑回来通知一声,就收拾东西走。
方时佑向来回来的很晚,宁夏想等,也就守在了客厅没有回屋。看完一个个灰姑娘的臆想故事眼见着时钟过了十二点,宁夏眼睛发酸,终于撑不住了才卧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由于心里有事儿,宁夏睡的自然不算沉,听见门有响动就腾的坐了起来,果然迷蒙的视线里有一个正在玄关处换鞋的身影。
“方,方少……”宁夏低声的嘤咛,竭力揉着眼睛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怎么不去屋里睡?”男人扫了宁夏一眼,不动声色的去了侧卧。宁夏明白男人是去换衣服了,便懂事的闭上了嘴。
“在等我?”方时佑从侧卧出来,步伐稳健依旧。他走到了沙发跟前,垂下目光看着还有些不清醒的宁夏。
“钥匙,钥匙还给您!”房门钥匙早已被宁夏拿过来放在了身旁的矮桌上。宁夏双手捧着钥匙递到了方时佑的面前,极为恭敬,而脸上挂的笑容安静恬淡,带了几分刚刚睡起的迷糊劲儿。
“备用的,你拿着吧。”男人哼笑了一声转身离开,并没有伸手接过钥匙。灯影下发丝清扬,是方时佑在微微摇头,表示出并不在意。
“那个,方少,我,我明天……”宁夏单腿蹦着追了几步,可怎奈自己腿上有伤如何也追不上男人的脚步。方时佑已经进了洗手间,哐啷一声关上的门将宁夏隔在了外面。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很累了。”男人的声音干净冰冷的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一只腿独立者的宁夏,靠着洗手间的门,提着头沉默。
哗哗的水声冲断了宁夏的脚步,男人显然是没有上门锁。颓然的倒退几步,丝丝妖娆的女人香弥散在空气中。香气随着方才那一抹黑影离开渐渐淡开,好似美人的香吻唇印缠绵在男人的颈侧,一股暧昧的气息悠然而至。
对香气宁夏还算灵敏,这里本来只有那种刚硬的男士木香,如今如此妖冶缠绵的女香出现便判若刹那的芳华,明媚在夜色中。
抬头,墙上的挂钟已经三点过头了。宁夏睡的迷离的目光突然明亮起来,她明白过来方时佑这么晚回来去干了什么。他方少爷这般的多金又生了一副好皮像,莫说花钱找女人就是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也应该很多吧……
宁夏径自轻笑起来,其实应该两个字完全可以去掉,事实就是事实。
宁夏撇了撇嘴,还是自己糊涂了竟然忘了想想为什么这个地方空的连点儿人气都没有也忘记了自己又怎么能如此泰然的住在他方少家里了。他方大少夜夜流连花丛,这个住处兴许连个宾馆都不如否则怎么会任由自己一个外人来住?
有时候宁夏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体力很好,回来的那么晚可当自己醒了找他的时候他却早已经没了人。
去意已决,宁夏收拾好了东西坐在沙发上稳了稳神,脚上的那根大筋跳的正欢。宁夏本想就那么一走了之,可是踯躅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声不响走的太不礼貌便决定沉下心来等方时佑回来,只求他方少爷不像昨天晚上回来的那么晚让自己能够尽早的回去。
客厅的窗帘被拉开,阳光透过硕大的落地窗铺满了地板,除却燥热,与馨香温暖撞了个满怀。冰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了一些速食包,一壶开水就足够让自己又吃又喝。速食冲泡的蔬菜汤,味道被调的再鲜美也很难做到新鲜青菜和家里的老铁锅混合出来的香味。
看见架子上的红花油宁夏才想起了昨夜方时佑回来的晚自己连药也没有擦。这本来应该是自己做的事情,被别人照顾了几次自己潜意识里竟将它忘了,完全成了别人应当做。宁夏开始骂自己混蛋,什么时候这脑子里连自己的事情都安排不好了,还要仰仗和依靠别人。
邢子婧的电话来的很是时候,宁夏刚刚擦完了红花油,瓶子盖还没有拧紧。
“夏夏,你在家么?”
邢子婧小姐不是合适学会了文字游戏,问的是你在家么而不是你在公司或者其他,宁夏只觉得太阳穴上的筋没来由的乱蹦起来,一时微微口吃,“不,不在。子,子婧,怎么了?”
听见宁夏慌张的声音,邢子婧便的气息便微微一窒,后缓缓的唤出了“夏夏。”比起方才的突如其来,邢子婧的声音绵软了许多,却听得出里面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味。
“夏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