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乔湛良真心实意的为某个人挑选衣服,要知道平素里那些女人拎着衣服来问他如何,他口中虽说着好看但从未过过心思,只会说句‘抱起来’送与那些个佳人淑媛。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此刻,他的面前站的是她。
乔湛良是那样的认真的将宁夏打量一番。第一次可以这样认真而大胆的看着她,他自然不肯放过,他投去的静默与真诚不知道她可否看的到。
见乔湛良不说话,宁夏便又问了一次,将衣服轻轻的抖动,提醒着乔湛良。
不得不答,乔湛良回得倒是容易,伸出手指竖了一个“二,”
“两个都要了吧,我看都不错。”
宁夏听了直气,心道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她不再理会乔湛良,闷着气转身再次面对着镜子。
见宁夏不再搭理自己,乔湛良就凑身上了前。他仔细的看了看镜子里的宁夏又打量了一番身前的宁夏,道,“依我看,黑色太沉闷,锈红色到可以显肤白,只是穿不好容易老。好在你天生活力旺盛,应该没有问题。”
“别比量了,不如穿上试试,让我也好见见我们宁小爷有女人味儿的一面。”男人的声音里有几分耐人寻味的情愫,只有有心人仔细琢磨才能体味。自然,这有心人,并不是宁夏。
两件皆是很淑女的款,宽袖窄口,有下摆能随步子的飘动微微晃动,颇有几分柔润的味道。在乔湛良的怂恿下一直犹豫的宁夏才进了试衣间,每次出来脸上却都挂着几分不自信,轻声的问着乔湛良个?”
其实两件衣服宁夏穿都是很出味道的,一袭光滑短发下的柔和脸孔是如何娇媚舞弄也做不出的温暖与容。
两件衣服都不是宁夏以往的风格所以纵使好看宁夏也觉得别扭,一个劲儿的摇头就转身回了试衣间,退下衣服换给了导购小姐,一脸的抱歉。
人的风格性格果然都不是一两下就能转变的,乔湛良笑着摇头。宁县逛了几家,最终还是选了两件偏休闲的衣服就草草的收场了,显然是已经忘了这次买衣服是为了新上班的公司要求而来。
宁夏去了趟卫生间的功夫乔湛良就取了车出来在商店门口等着她。宁夏一上了车就大呼累瘫了,搞得乔湛良忍不住嘲笑她这种女人连败家都没力气,真是白活了。
依旧是他所熟悉的她的住处,他从未上去过一次,这次仍不例外,乔湛良也不会有所要求。
作为一个集团的拥有者,乔湛良多少了解过一些公司职员的生活情况,他知道大多数的雇员都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再看看身边的宁夏,也明白了一二。宁夏正在跟自己道谢,推开车门,就要下车。乔湛良亦推开车门下了车,打开后面的车门帮宁夏把东西取了出来。
乔湛良在自己面前虽然顽劣而口无遮拦,但是乔湛良在宁夏心中的绅士形象却并不会因此而衰减分毫。
见乔湛良再次帮自己拎东西,宁夏只是会心一笑再次轻声的道了谢,那一份坦然与安心竟不经意的流露,目光里,璀璨若星河。
回到住处宁夏向舍友们展示战利品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刚才试了却并没有买下的两件衣服在自己其他衣服的包装袋里,宁夏愣住,舍友们却纷纷夸那两件衣服漂亮,一个劲儿的要宁夏穿上看看。
宁夏默默的把衣服套在身上,任舍友们品头论足,可心里却反反复复的挣扎,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谁的“好心”,如此擅自做主确实是为了她好,可是也让宁夏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趁舍友们在对自己的鞋子试穿评价的时候宁夏摸了手机就去了阳台,播出了乔湛良的电话。
“喂。”
“乔少,那个,谢谢你的美意,这个,太不好意思了。”
宁夏急于抢白,那边刚刚接通她就跟上了话,怕的就是晚一步她就好像要解释不清楚似的。
“呵。”稍有尴尬,宁夏的脸腾的一红。好在不是与乔湛良面对面,否则这话真的不好说出口了。
“你又要谢我什么?”乔湛良的笑打破了宁夏的沉默僵滞。乔湛良心里是明白宁夏她为了什么要谢自己的。她就是那样的人,不是她的你多给了她她就会心里不安。但是他求得真的不是她的不安,也不是那种金主对于女伴的居高临下,他是真的觉得那个很适合她。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她站在立镜前的模样,恬静温柔,徜徉的下摆在她身下轻轻摇晃甚至有几分不多见的妩媚。
“不是,没有……”宁夏声噎,不知道该怎样解释。“那两件衣服,谢谢了。”宁夏最终还是老实人说不了假话,就算显得小家子气她也不愿意平白收人家的东西。
“你怎么了,难不成两件衣服你宁夏就要以身相许了?”乔湛良再次笑言,而电话那头,宁夏的脸已经窘成了一团。“不,不是,我……”
“呵,不必见外,我也是看到你工作上进开心。”他开口,想让她良心解放。
乔湛良抬头看了看面前这栋塔楼的高处,十二层中的某间是她的一方栖息之地。他一直没有走,看着宁夏进了单元门都不够,非要等到她给自己打电话才算完。
乔湛良知道,有一种感觉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掌控了,他只能任其增长,因为越是抑止那感觉就会更加无度的蔓延滋长。
他的印象里只有她的声音,她的谢谢他丁点儿也没听进去。算是他盲目吗,却丁点儿都没有,因为他已经犹豫了太久也徘徊了太久,考虑的应该是很清楚了吧。
开车离去时,乔湛良仍是满脸笑意,仿佛宁夏还坐在他身旁的副驾驶位置,陪他聊天与他说笑,那样真实。
乔湛良的车开走了,方才他停留的位置却被另一辆车所代替。黑色的奔驰车在夜色下显得越发的阴沉,重重的一团压在那里,像极了此刻车内男人的目光。
他亦是已同样的角度望着那扇单元门,那栋小塔楼,
沉默良久,方时佑再也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拨除了那个早已存在手机里并加了字母排在第一位的某人的电话。
逛了那么一大圈回来还有说有笑,那样热络,此刻的她应该还没有睡吧……
其实在吃饭的那刻方时佑就已经看见宁夏了,他在珠帘内,而她在珠帘外,隔的他远远的,而且还是背对着他的目光。如此情况,他还能看到她倒不是真的因为她有多显眼了。起先不过是因为他听到了大堂经理客气的称呼乔少,而他抬眼看去才正好看到那个坐在乔湛良对面正脱着外套的她。
他们之间曾经肌肤相亲,曾经缠绵悱恻,曾经……
方时佑不愿意在想,却就凭借她的一个背影和那整个人身上所沉淀下来的感觉他就已经能断定那是宁夏了。
方时佑从没想过乔湛良会如此大胆又会如此的动作迅速,不禁又想起来乔湛良与自己的对峙。看来这乔家公子,是要当真了?
那时的方时佑正在用餐,狠狠的划了一下刀叉,上好的骨瓷餐具中便是一声刺耳的“惨叫。”
就那样,方时佑看着乔湛良为宁夏收外套,看着乔湛良送宁夏玫瑰花,看着,看着乔湛良在宁夏身边送上他从未给过的一切。方时佑不由心中一动,手中的红酒杯便跌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方时佑是不知道乔湛良和宁夏究竟算是什么关系的,但是从他们之间的那种亲昵那种举动以及她收下那玫瑰花等一切一切看来,他想不多想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宁夏是什么脾气方时佑自诩很是了解,以前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连光明正大的开车去她的公司楼下接她都不肯答应,而如今她却能坦然甚至是开怀的接受乔湛良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