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该吓傻了吧。”
一凡目光清冷的看向前方,怀抱中的女孩轻的像片羽毛,他收紧了双手,轻言到:“如此她们也不敢随便招惹你了。”
她笑,十八楼到五楼的距离缩小的很快,此刻只想永远赖在他的怀抱里。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当时间再次回到原点,前一秒用力牵扯的女孩变戏法般凭空消失,四个女孩不约而同失了表情。
尽管强压着惊慌,对高胜男讲起这件离奇之事时,她们还是掩饰不了惊慌。而高胜男听后仰头轻笑几声,阴沉道:“没做好就是没做好,编这种奇幻理由,是觉得我智力不够,还是你们脑子有问题呢?”
“我们说的每一句千真万确,连我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又怎么会骗你?”
“行了,枉我白费力气关掉监控,既然你们不诚心,以后我也不做这种事了。要我相信?那就拿出点像样的证据。”
高胜男一脸冷漠,显然不想多说下去,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室。
“我以为会现场逮个正着。”高胜男向路礼萱耸了耸肩,“但这样也不错。”
“她们几个吓坏了吧?”
“呵,这一凡还真不按常理出牌。”
路礼萱拖腮望着窗外发楞:“跟着别人的套路走才可怕。”
的确是这样,即使是身不由己的挣脱,也比陷入某场阴谋里任人宰割可靠多了。
像一凡说的那样,树玫她们并没有由着恐惧疑惑到处声张,她们表现的每个神经都歪紧绷,也不敢质问郝曼曼,更没有像往常一样随便搭讪一凡,动机不纯在先,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揭短。
但郝曼曼总觉得,她们在预谋些什么。
五月的校园充满生机和明媚,大片大片的盛绿让人心情美丽,气候刚好,既不生凉也不闷热,阳光属于滋润温柔的,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候,高三的学生却是水深火热之中,无暇欣赏自然。
高考倒计时。
连心雪这样的尖子生都不肯浪费分分秒秒地在卖力复习,群众便有了潜移默化的概念:挥霍学习时间是羞耻的。
那么,第一个没有羞耻心的是王铮,第二个就是郝曼曼。
每个人都在书堆里冥思苦想,王铮捧着一本漫画津津有味,郝曼曼则干坐着打哈欠,一凡看了了她几次,终于忍不住向她投去一只水性笔,正中脑勺。
她起初有些懊恼,认清水性笔来源后又恹恹转过头去。
“不求上进。”他说。
郝曼曼呲牙咧嘴道:“我又没招惹你。”
“曼曼。”心雪转过身来,“高考只剩一个月了。”
她哀怨地趴在课桌上,喃喃道:“有时候我也怀疑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们都看得进去,我一看书就心里发慌,越看越堵。”
“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啊。”
“不要,不懂的都能出十万个为什么了,我怕耽误你学习。”
“过来。”一凡椅在凳子上对她说。
“恩?”
“带上你的十万个为什么,到我这儿来。”
他的脸上充满了恶意还有鄙夷,郝曼曼却觉得温暖到不行。她压着要乐开花的笑脸抱起书本,一手带着凳子麻溜坐到一凡身边:“大神也沦落到给学渣补习呢?”
“只是看在灵气的份上,给你一点回报。”
入学时间短短不过一个月,他的学习能力惊人到能百度百科了,他不光看书听讲,也善用电脑查询,从物理到英语,数学到历史,碾压过半学霸。
一凡确实有这么了不起。
不过他讲起题来言简意赅,郝曼曼做出茫然的表情就会被毒舌“你居然还听不懂?”、“脑子呢?都掏空了?”或者是“不至于吧?那只有从小学开始学起。”
有时候甚至使用暴力,用指关节在她脑门狠狠敲几下,结束语差不多就是:“走开,蠢吐了,别跟我说话!”
真是闯鬼一般的补习,比驾校教练还戾气,最恶劣没有之一。
这是一场甜蜜的委屈。
心雪今天没有骑单车来,在门口和郝曼曼告别以后,上了妈妈的轿车。她妈妈刚刚下班,带着她去图书馆买几本练习册,路过一家卖青春少女服侍的店,橱窗里挂了一件水蓝色的碎花裙,她停下了脚步。
女孩爱漂亮的连衣裙,就像小孩爱糖果一样。她的衣柜里都是简单普通的学生装,因为妈妈教导:这个年纪不是用来吃穿打扮,而是学习铺路的。
“小雪啊,妈妈说了多少次,等你考上好大学,再找到好工作才是喜欢这些的时候。”
她微微一笑:“我只是看看而已。”
“只要你认真学习,以后有得穿。”
她点点头,转身走向书店,脸上的笑容转为一抹黯淡。
心雪选书,她妈妈去另一边挑选杂志。书架边探出半张脸,明朗的眼睛向她眨了眨,然后闪出一个修长的身型。
这个陌生的男子身穿白色衬衣,系着宝石蓝的领结,肤若凝脂,浓密整齐的眉毛下有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清澈中透着汪洋大海。
他明显是冲着心雪来的。
“真巧。”他说。
巧吗?心雪疑惑的皱起了眉。
他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的疑虑,轻松的笑着说:“我是说,刚才见过你。”
她仍然不解,从学校出来就上了妈妈的车,她确定并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这种人生的扎眼,哪怕路过都会留给人印象,但是,她确是不记得刚才碰见过。
“你喜欢那件连衣裙?”
心雪神色一紧,有些窘迫地埋下头,眼镜顺势掉下几分,她赶紧用手扶了扶,不时抬眼偷偷望了他几眼。
男人继续微笑,好声道:“别太紧张,我没有恶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好意思,显得有些突兀就。我是郝曼曼的表哥,叫录尺。”
心雪又是一愣,随即干笑点头道:“原来是曼曼的哥哥,你好你好……”
他安然地微笑着说:“说‘你好’的时候,是不会改握手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低头伸出手来,男子大方地伸手过来相握,一股暖意从掌心传遍了她的全身,她的耳根立刻烧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