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踏进光型门户之后,眼前一暗,接着一亮,看到了一座碑林,一座由墓碑组成的碑林。
脚下是青玉组成的一条大道,通向碑林的入口,陆玄嘀咕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弯腰敲了敲脚下的青玉,发出硿硿的响声,陆玄眼神又炙热起来。
“我是来凑热闹的,看看就好,长留这么小气,竟舍得用青玉建这么一条通道,看起来很看重这里,老规矩,还是刻字先!”陆玄低声道。
蹲在地上,陆玄用手指在青玉上刻了起来,刚一接触,却是手指猛然一疼,迅速将手指缩了回来,低头瞧去,手指已经破皮,渗出了丝丝血迹。
低头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青玉之上蒙着一层微微的青光,由于和地面一个颜色,不仔细看,十分难以发觉。
陆玄换了一个手指,这次带上了一丝圣力,将手指再次伸向了地上,使劲一戳,发出轻微‘波’的一声,触到了地面。
心中大喜,陆玄开始动起来,用圣力不断的戳向地面,每次都能戳出一个小孔,渐渐的小孔连成了一个字:大。
就在陆玄忙活的时候,长留山顶的宫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五面巨石中的画面也停留在陆玄戳破青光之时,之后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这混账玩意,不进去寻找自己的机缘,跟这青玉大道,教什么劲?”
“糟了,天门内的禁制乱了!五面神石什么也看不见了。”
“心儿,速速前去天门,看看里面到底怎么了!”
一道绿色身影鬼魅般的从山顶下来,伸脚一迈,踏进了天门之中。刚进里面,就看见了坐在地上的陆玄,近距离的看,见他衣着平凡,眉眼清秀,身后背负着长条状的东西,被破布条包裹的严严实实。
绿衣少女无声无息的贴近了陆玄,小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陆玄正刻的起劲,头也不抬的说道:“在刻字!”说完,心中一惊,回头看去,一张俏脸近在咫尺,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像极了从古典侍女图中走出的女子。
往后退了两步,陆玄小声嘀咕道:“这人走路怎么没有一丝声音?”脸上却笑了起来,问道:“姑娘也是来参加这长留拜山门的?”
绿意少女表情错愕了下,顺势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是来参加拜山门的,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在下天心。”
“我是陆、、、陆小苍。”
“哦,是陆公子,这天门已开,别人都迫不及待的进去寻找机缘,为何你却在此刻字?”天心循循善诱的问道。
陆玄移动了脚步,将大苍二字遮挡了起来,眼睛转了转,正色道:“我有个嗜好,每到风景绝佳之处,便情不自禁的想要刻字留念,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天心暗自翻了翻白眼,腹议起来:“我信了你的邪,这‘天墓’之前,也能风景绝佳?真是满口胡话。不过这里面的禁制,是师叔亲自布置的,凭他一个天人初境,到底是怎么破开的?”想到这里,不禁又多看了陆玄几眼。
陆玄干笑了两声,道:“既然姑娘是来拜山门的,还是请吧!”
天心莞尔一笑,说道:“凡是有个先来后到,既然是陆兄先来,还是陆兄先请!”
“我是男儿,自然要让着姑娘,还是姑娘先请!”
“你请!”
“还是你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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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一心不让她看到地上写的字迹,而天心一心二心的想要看到地上的字,两人僵持不下,最后陆玄实在无奈,挠头道:“不如,我们一起?”
“甚好!”天心点了点头,与陆玄并排站在了一起,刚走两步,天心正要回头往地上看去,却听陆玄‘啊’的一声,拉起她就往碑林里跑去。
陆玄拉着她走进碑林,才停了下来,拍着胸口说道:“刚才看到一只老鼠,这么大,真是吓死我了!”他连说带比划着。
天心笑呵呵说道:“是啊,这长留来了一只大老鼠,足足有这么大!”说着,眼光上下打量陆玄,话中所指不言而喻。
陆玄讪笑了两声,指着离的最近的一块墓碑说道:“长留真是故弄玄虚,这是要我们来扫墓么?”
天心听他言语对长留多有不敬,忍不住说道:“当初我长留开山祖师,来到长留的第一件事,便是为自己刻下了墓碑,将墓碑矗立在了长留山脚,震慑了无数宵小,后来更是将毕生绝学留在了石碑之上,封入一道神念,以待后世有缘人,这是长留的传承所在。”
“后来我长留无数豪杰,争相效仿,弥留之际,将最为得意的绝学都刻在了石碑之上,以供后人瞻仰,实在是无私!”
天心说话之间,自豪之情溢于言表。陆玄若有所思,忆起仓生曾经讲过的先贤糟粕的故事,无限惆怅,幽幽说道:“先贤和他们最为得意的东西,都已死去,能留下的只是糟粕罢了,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天心心有所悟,陆玄却已经率先走开,在这碑林中逛了起来,只是闲逛,却不靠近。
“你不心动么?这里面可埋葬着长留数万年以来,所有的功法绝学。只要你靠近石碑,便有机会得到。”天心怂恿说道,她总觉得,陆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轻视。
陆玄笑而不语,转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出口,随口问道:“这里怎么出去?”
天心正要说话,却是听见‘嗡’的一声,一道灰色的光柱腾空而起,无数身影开始向光柱的方位涌去。
“没想到,此次大开山门,竟有此等人物,这才多久时间,竟参悟出了仙人墓碑。”天心惊讶说道。
陆玄随着人群移动,很快行至发出灰色光柱的墓碑处,见一名黑衣少年单膝跪在地上,背后插着一根银色大戟,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冷面少年,宁息。
宁息死死盯着石碑,周身光华闪烁,令人不可逼视。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纷纷驻足观看,面上羡慕不已。
陆玄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摇头说道:“装神弄鬼!”说话间,却是灰色光柱消散,宁息站了起来,豁然转身,一闪身便到了陆玄身前,冷声说道:“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
陆玄面色一寒,眼睛眯了起来,说道:“如果能用嘴皮子把人说死,还要兵器有何用?”
宁息脸色更冷了,如同被激怒幼狮一般,说道:“你记好了,我叫宁息,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便是你的噩梦!”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却是宁息胸前的玉牌闪了一闪,一行字出现在上面:“一柱香,参悟仙人碑。”接着上面出现了一条路线,路线的尽头写着两个字:出口!
由于两人离的颇近,陆玄将上面的内容尽收眼底,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正愁不知怎么走出去呢!原来只有参悟了墓碑,才能找到出去的路线,这上面的东西,我是万万不会学的,更不会去参悟墓碑。”
宁息脸色一喜,接着恶狠狠的说道:“暂时放你一马,等我敲响了拜山钟,成为拜山大弟子,回头再找你算账!”说完,转身欲离开。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暗自替陆玄捏了把冷汗,直道是好运,就连天心也暗自松了口气。陆玄脸上却露出玩味的笑容,对着宁息的背影说道:“站住!”
声音不大,却是吐字清晰,宁息回头,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站住,我让你走了么?如果,你不是耳朵不聋,应该能够听清楚!”陆玄一字一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