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十步一阁,五步一楼,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半空飞啄。这些亭台楼阁,各自凭借不同的地势,参差环抱,回廊环绕象钩心,飞檐高耸象斗角。
弯弯转转,曲折回环,密集如蜂房,套连如水涡,巍巍峨峨,不知道它们有几千万座?
白玉长桥,卧于水上,似蛟龙腾飞,楼阁之间的复道架在半空,如七彩霓虹。高高低低的楼阁,幽冥迷离,使人辨不清南北西东。
高台上传来仙乐,引人入胜,空气中轻烟缭绕,香雾弥漫,散发着异香,直道是好一个长留仙山!
布春双目散发异彩,对布蛮说道:“这才是长留的外围,真不知里面什么样子?”陆玄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忽听一阵雷霆般的响声想起,三只毕方鸟从天而降,其中一只上负了一名中年男子,身着素衣,颌下几缕长须,双目炯炯有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另外两只上是一男一女,身穿紫衣,与陆玄也大不了几岁。男的器宇轩昂,女的娇美如花。
中年男子缓缓开口说道:“从明天开始,我长留大开山门,只有过了山门,敲响了拜山钟,才算入了我长留山门。将由他们二位给你们发放代表身份的玉牌。”
陆玄与布蛮很快的都领到了自己的玉牌,见布蛮在上面画画写写的,陆玄好奇问道:“你在干什么?”
“用圣力在上面写出自己的名字,你拜山门之时的表现都会被记录其中的,这玩意可是仙人才能炼制的,在外边有价无市,另外这也是第一项考验,只有用圣力能在上面留下字迹,不能练圣,想要滥竽充数的,这下是不行了。”
陆玄心想:“我要去大苍,肯定不能拜入这什么长留,来也只是看看,随便写个名字算了。”想着,手指微动,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字:“小苍!”
布蛮偷看到他写下了‘小苍’二字,把自己的玉牌拿了出来,递到了陆玄的面前,上面写的正是‘阿布’二字,显然也是没有用真名,两人对视一笑,心照不宣。
布春几人没有圣力,老老实实归还了玉牌,站在布蛮的身后,中年男子又低声对两位紫衣男女交代了几句,站在毕方鸟上飞走了。
到了晚间,陆玄偷偷摸进了布蛮的房间,有心想要问出去苍山的路,只是一推开房门,便傻眼了,只见屋中一字排开,分别坐了六个人,正是布春布江等人,而布蛮被夹在中间,苦笑的看着陆玄。
摸了摸鼻翼,陆玄干笑了两声,说道:“走错房门了,叨扰了。”说罢转身离去。
走出房门,陆玄郁闷不已,走到一处凉亭坐下,冷哼道:“界碑以内,唯有大苍。能开山门的也只有大苍!明天却是你长留开山门,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说着,心情愈发烦闷,顺手啪的一声拍在了石桌之上,用力过大,竟是把桌角拍碎了一块。
看着碎裂的石块,陆玄若有所思,大半晌之后,眼神亮了起来,将手放在了石桌之下,运指如刀,悄悄在上面写了两个小字:大苍。
这一写下大苍二字之后,陆玄再也停不下来,桌底,凳脚,廊柱,地板、、、、、、凡是不易发现的地方,全部被他刻上了大苍二字。
每多刻一处地方,陆玄的眉眼便舒展一分,产生了一种,我正在为大苍收复失地的感受,到了最后,一边刻着字,一边傻笑。
忙活了大半夜,终于将能看到的地方全部刻上了大苍,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房,这一夜,他睡的特别香甜。
第二天一早,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屋外喊道:“陆兄,陆兄,马上要开山门了,你快起来。”
陆玄一惊,暗道了声:“该死,刻了几个字,还真把长留当苍山了!”打开房门,布蛮急促说道:“快来不及了!”拉起陆玄就往山上跑去。
将要路过凉亭之时,陆玄生生停了下来,悄悄对布蛮说道:“你去摸摸石桌下面,有什么?”
布蛮哭笑不得,心想:“都这节骨眼了,去摸石桌干什么?”但是看着他放光的两眼,又不忍拂了他的意,伸手往桌下摸去。
触手冰凉,似是两个字,布蛮仔细感受,等彻底摸出什么字后,心中咯噔一声,脸色难看起来,没想到陆玄竟然胆大如斯,在他山之石,刻上别山之名,此等行为,赤裸裸的挑衅,不亚于直接的宣战。
“你、、、”布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吟半晌,这才说道:“陆兄,要不、、、要不我们跑吧!这拜山门也不用参加了。”
“这才是长留外围,我还没有刻完呢!我要一路刻过去,把每一棵树,每一块石,都刻上大苍之名。”陆玄兴奋说道。
这次换做是陆玄拉起布蛮,像是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一般,又或者像宣布自己的领地,每到一处,便让他摸上一番。
而布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已经发绿。只是在担心之余,心中又产生了好奇:“长留这些建筑,全部以精钢石制成,寻常刀剑,用力劈下,在上面产生个划痕也做不到,他又是怎么做到的?”想着,瞄了瞄陆玄身后背负的布条,若有所思。
布春几人看陆玄不断拉着布蛮到处乱逛,早已不耐,出声说道:“陆玄,能不能进长留,你可是无所谓,这可关系到我们家布蛮的前程,您还放过他吧!”
正在说话这时,却是‘当’的一声巨响,一个浩瀚的声音响了起来。
开、、、山、、、门!
一道从山顶金光直冲天际,回转之后,从天空垂下,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光型门户,金光闪烁,十分耀眼。
布春等人幽怨的看了陆玄一眼,催促道:“山门已开,布蛮快去啊!”说着拉起布蛮,便向上跑去。
陆玄撇了撇嘴,跟在后面,优哉游哉走了起来,等到他赶到之时,门前空无一人,他盯着光型门户左看看右看看,迟迟不肯进去,面色纠结无比,小声嘀咕道:“我是仓师的关门弟子,现在却要拜别人的山门,这不是忤逆么?”
想着陆玄突然一拍额头,将怀中的玉牌掏了出来,呻吟道:“我怎么忘了,我用的是小苍的名字。”说着,一头扎进了光型门户中,消失不见。
殊不知,陆玄的所作所为,被山顶上的一块巨石,全部记录了下来。
长留山顶,一座巨大的宫殿坐落,气势磅礴,光闪闪贝阙珠宫,齐臻臻碧瓦朱甍,宽绰绰罗帏绣成栊,郁巍巍画梁雕栋,可谓富丽堂皇。
宫中由青玉搭了五座高台,每座高台上分别坐一人,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的气息悠长,背后时不时的显露虚影,正是仙人境的征兆。
高台之下,是一大片空地,一块巨石悬浮在空中,呈菱形,正好分为了五面,上面光影流转,映出的场景正是‘山门’外的情况,画面停留在陆玄走进山门的那一刻。
其中的一名老妪,不悦说道:“此子性情散漫,最后一名赶到,又在天门前踟蹰了大半个时辰,意志不坚,即使入了长留,也是不堪重造。”
五面巨石之下,站了一名年经女子,身着水绿长袖,气质高雅,兰心蕙质。左手持玉简,右手持玉笔。听到高台上的女子说话,迅速找到了写有小苍名字的一栏,在上面写下了不堪重造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