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已经再也无法前行,陆森只好下车像路人询问吉水镇的路。路上早就已经没有了行人,好在边上还有商店开着灯。
商店的老板看着大过年的还有人问路,特地到了一杯热开水,这对陆森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前面不远啦,差不多1.5公里就到了。”
这话简直就是陆森的救星,顿时满血满状态复活。告别了老板就准备上路。
再开车是不可能了,只好背上行李抱起丢丢超前走去。
雪天行路难,堪比上青天。这大概就是陆森现在全部的感触把,再加上抱着丢丢,没走过久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最后他看着怀里的丢丢:“你这家伙,好吃懒做,给我自己下去走!”
可怜的丢丢一把被陆森丢进雪地里,结果四脚身陷瞬间变成了雪球,更别提能够在雪地里行走了。陆森摇摇头,对丢丢说道:我还是不指望你能自己走了。
说罢,抱起了丢丢重新上路。白色苍茫的大地之间,一身黑衣的男子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他想,再过几个小时,大概满地都是红炮仗了吧。
当一片稀落的灯光出现在陆森眼前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也已经渐渐黑下来。隐约之中的小镇,皑皑白雪也掩盖不住古朴。
小镇不大,想来应该大家都互相认识吧。陆森踏进小镇的第一盏灯光便是一家照相馆,他走进门先细细打量着挂在墙上的照片,看的入神。
徐朔看到自己家来了个背包客,便走了去。“先生,请问什么需要?”
陆森倒是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何方,不禁说了起来:“这些照片过于依赖灯光,是你拍的吗?”
“对,这面墙上的是我拍下的。明亮的光线是良好的拍摄基础,你刚说过于依赖灯光,难道你拍摄都不需要补光吗?”
“我个人的一个体验是灯光用的越少越好,当然有些拍摄的布光你需要用多个布光。可是我的价值观和思想是如果你可以用一盏灯就能很好的营造效果话那就尽量精简,单灯拍摄的难度要更大,更考验作为一个摄影师你对灯光的理解。”陆森说道。
听完陆森这一番话,徐朔诧异了,“你是专业摄影师?”
“不是,只是业余爱好。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喜欢摄影并靠它养活自己。”
徐朔一听倒是乐开了,今天过年果然不一样,竟然能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探讨。他忙说:“先生,你先别走,我昨天拍了几张照片,你帮我看看。”
说着徐朔就去拿了昨天雪地里拍下,今天处理好洗出来的照片。
陆森结果照片,心中微微颤抖了一下。照片上那个在雪地里疯狂奔跑跳跃的女生,不正是夏欢喜吗?可是上面每一张照片的目光都不是对着镜头,很明显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拍摄的。
“你认识照片上这女孩?”
“是啊,她叫夏欢喜。也是我们镇上的人。”
“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怎么,你也想请她当模特吗?”
陆森还没缓过来,请她当模特。
“是啊是啊。你带我去找她吧。”
少年很热心,说好,“刚好我也要去把这些照片拿给她,我带你去。”
一路上徐朔话特别多,你现在在国内也是从事摄影工作吧?有没有什么作品给我看看?以后我也想在摄影方面发展,毕业后能带着我吗?
陆森基本无心听这个男生到底说些什么,随声附和说着好好。
穿过半个小镇,好像刚才走过的1.5公路都没有这么漫长。到处都能捕捉到岁月的沧桑,仿佛一幕幕画卷在幻灯片下展示着,令人恍若穿越了时光的洞门。这一场见,来之不易。
当徐朔在一家亮着橘黄灯光门口停下来的时候,丢丢似乎闻到了什么。“喵”的一声窜了下去,从窗户跳进屋内。
“这就是老夏家。”说完徐朔上去敲门。
这时候夏欢喜正在家中帮母亲准备年夜饭,虽说是三个人的年夜饭也是一年一度的团圆。难得自己在家,也愿能尽一尽孝道。就在她正要把一盘鸡翅端出厨房的时候,一只猫从窗户跳了下来。
这只猫,怎么这么像丢丢。夏欢喜惊讶的站在房门口,她走过去抱起它,它也不跑,乖乖的躺在夏欢喜怀里。这不正是丢丢吗,难道自己在做梦,这是什么情况。
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夏妈跑出去开门,夏欢喜也抱着丢丢走了出来。
她看到了徐朔,不对,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为什么他在这。
“进来坐,外面冷。”夏母认识徐朔,便将两人迎了进来。
夏欢喜看着整个人乱糟糟的陆森,楞在那里。大年三十,又没有通车,他是怎么来的,他怎么知道这里。心中一堆的疑问。
“欢喜,给你介绍一下……”
陆森看着久违的欢喜也不说一句话,静静的立在门口。好像只要这样子看着,他就已经满足。
“你怎么在这。”夏欢喜打断了徐朔的介绍,并且打破了两人的僵制局面。
徐朔看了看夏欢喜又看着陆森:“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夏母看了看陆森,想了想,问欢喜:“难道是赵小北?”
“妈,不是。他叫陆森,是我公司的助理。”夏欢喜想了想,编了一个最烂的理由。
“哦,是你杂志社的,快进来坐。”夏母将陆森请了进来。
陆森顿时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对对,夏阿姨好,听欢喜说他们家乡很美今天又下起了特别大的雪,我是来拍雪景的。”
“怪不得,刚才你指点我照片的时候就显得那样专业。”徐朔插嘴道。
夏母终于注意到夏欢喜手上的猫,夏母虽然也喜爱小动物但是自己养是绝对不肯的。“欢喜,你哪里弄来的猫!”
夏欢喜低头看了看乖巧可爱的丢丢,“额。这是我在上海时候养的,同事要过来,我就顺便让他给我带来。”
真的是一个谎话总是需要另一个谎话来圆。听到夏欢喜说上海,陆森心想大概是欢喜还没有把自己辞职离开上海的事告诉母亲,怕她担心吧。便配合着说:“是啊,之前欢喜帮我带了相机来,我开车就帮她带猫。”
夏母疑惑的点了点头,“这样子啊”。
两人纷纷松了一口气。